第78章 梦
“不是的前辈，我们是有事情找您，但不是这个事情。”许立喆小心的拒绝了沈志的猜测。
还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这样一个年长者，能够算的上他的爷爷辈了。许立喆别说那个胆子得罪了，就说是同一个警察局的，他比起别人还更多的多了几分敬畏。
他看了看沈志裸露在外的小手臂，干枯的有些像树皮的手背上还有一个圆圆的疤痕。
别人看不出来，他们可是太了解了。那是子弹造成的伤口，这可是警察身上特有的荣誉，老一辈退休的哪一个人身上没有这个。
纵使许立喆很小心，还是惹怒了沈志，他不在有那种使命感的表情，反而变得不耐烦了。
“不是这个事情是什么事？”
“就是那个……”许立喆憋的涨红了脸。
林子杰笑了笑，说，“沈前辈，我介绍一下自己，我是林子杰，现……”
“我知道你。”沈志插嘴不满的说，“不就是那个吹嘘到了天上的臭小子吗？还警界新贵，恐怕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了吧，外强中干。”
这算是羞辱人了吧，许立喆有些不满这个曾经的前辈的态度了，话里话外透露着酸溜溜的气味。
“前辈认识我吗？”对于这样一个老头子，林子杰倒是不觉得恼怒。
“认识，怎么不认识，那报纸上隔三差五的瞎眼一次，我怎么看不见。”
“那我就直接说了。”林子杰说。
“说什么？”
“你退休之前的最后一个案子有问题。”
“这么直接？”许立喆吓得把视线放在了两个任中间。
他是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两个人都因为那一句话变的神情肃穆，气氛很僵硬。
好像静止了一样……
“什么问题？”沈志平静的问，不过那副表情好似在说，你知不知道你个混蛋小子在说什么。
“那个案子是个虎头蛇尾的案子，前辈根本就没有找到致命性的证据，为什么要确认那个人就是梅文莉。”
林子杰虽然知道礼让，可不代表别人羞辱了他，他还是可以一直保持着平心静气，自然也不想过多的客气了。
他本来就是为了梅文莉的案子过来的，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都是警察怀疑任何东西都是正常的，不代表对面的人换了就不能问了，质问也是可以的。
只要案子有问题，那就必须这样做……
“梅文莉。”沈志不可能会忘记他处理的最后一个案子，他的表情变的很难看。
这个案子他记得很清楚，那是退休之前的差不多一个月。他接到了报案，说是一个民宅夜里起火烧死了一个女人。
他是当时案件的带队对长，确实是他确认的尸体。当时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具焦黑的碳尸，面目全非，别说指纹了，就是五官都看不出来了。
所以只能找到了所有跟梅文莉相熟的人来确认，毕竟她的儿子已经丢失了。这些并没有错，沈志对于这两个年轻的警察厌恶更多了几分。
“不可能，那就是梅文莉，那个家里除了她一个女人，已经没有别的女性了，周围的邻居都是可以证实的。”
“前辈是不相信我是吗？”
“相信？”沈志讽刺了笑了一下，继续说，“你在怀疑我的能力，还让我相信你，还真的是很想把你们从我家赶出去。”
“真的搞错了，前辈。”林子杰继续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错了？”沈志的脖子变得通红，青筋暴起。
“那前辈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个人就是梅文莉，案件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里面最重要的物证就是烧成了黑炭的银质手镯。”
“那个手镯是梅文莉戴在身上不离手的，那就是她的东西。”
“是吗？”林子杰的表情变的很难看。
“这样看来我觉得前辈倒像是狡辩，一个镯子确认一个人。那么如果她把镯子取下来戴到别人手上那？这点恰好可以证实她的身份，也可以成功的误导一个人，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拼了命的证明那具女尸不是梅文莉。”
“没什么，就是我们最近见到了一个女人，一个跟梅文莉很相似的女人。”
“相似？那也就是说你们从没有完整的证据了。”沈志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又说，“单单凭借她长得像，你们就要推翻一个案子，你们才是荒唐吧。”
沈志的言下之意很清楚，你们可以用一个手镯推翻我的案子，我也可以凭着你们的一个想字推翻你们的猜测。
两个人几乎旗鼓相当，许立喆看的浑身发麻。这种情况下，就好像一个人看着镜子说话，实在是太相似了。
然而他们的案件还没有正是开始说，沈志如果不承认他们的猜测，那他就不可能告诉他们关于现场的细节。
让他们可以有机会找到蛛丝马迹，只有确定证明了那个女人不是才能明正言顺的彻查梅雪莉。
怎么办？许立喆有些焦急。
林子杰反而笑了笑，说，“既然谁都没办法服气，那我们就找个折中的方法来推演好了。”
“怎么推演？”沈志好像很有信心。
“我们来抓细节，把所有可疑的点全部找出来，再查一次当年的案子，如果到了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抓不到，我就承认前辈的说法。”
“好啊。”沈志没有意见。
他回忆了当年的案子，因为是最后一个案件他记得是格外的清楚的。那一天的夜里差不多是凌晨四点的时候所里接到了报案，报案的人是梅文莉的邻居。
是个女的，晚上起夜的时候发现梅文莉家里冒出了浓浓的黑烟还有大火，惊吓之余她叫醒了丈夫。
那家的男人好像会一点关于火灾的东西，所以男人立马的找来了浸满了水的毛巾冲进去救人。
进去之前他让妻子拨打了报警电话，警方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过了十五分钟了。
男人累的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他的表情很害怕。他的口供里说，他进去的时候发现梅文莉面部朝下浑身已经着火了，已经晚了。
“你是说她的面部朝下？”林子杰摆出第一个疑问。
“没错，就是面部朝下。”
“那个人怎么确定她就是梅文莉的。”
“梅文莉是个教师，平日里活的比她们附近的女人要精致一些，穿的衣服款式虽然不是很多，不过都是出自市里的。”
“出自市里？他们家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吧？怎么可能一直穿着市里的衣服。”
林子杰看过之前吴勇案子的卷宗，吴勇是出了事故坐牢的，如果有钱财的话。为什么放任他坐牢也不管他，还去买一些市里的衣服。
真的只是精致吗？就算是十几年前市里也是跟县里有着差距的，就说消费水平都不可平等对待，会贵上一些。更何况吴勇本身就是贫穷的农民。
“这个……”沈志有些词穷了，当时他们的判断是，很可能梅文莉以前带过来的。毕竟她的出身是市里的姑娘，自然比乡下的一些大老粗讲究一些。
林子杰提出来了第二个疑问，说，“既然是市里的姑娘，为什么会突然嫁给吴勇那样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人。”
“这个居当地人说，她是被人退了婚然后一时难以接受才答应的。就连吴勇也还是曾经的同学，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种说法并不奇怪，过去的确有写这样的说法。父母是可以做主孩子的婚姻的，看来就算是梅文莉那样一个知性的美人，也躲不过时代的摧残。
沈志继续说，到底是在C县呆的久了。他为了查案就把梅文莉的背景全部搞清楚了，梅文莉虽然是A市的人，不过小的时候也曾经在C县生活过。
不过她的性格有些安静甚至可以说冷淡，跟周围有着格格不入的气场。这些事她的父母如实说的，所以他们把她寄养在了A市的亲戚家里。
不过并没有住多久，到了中学的时候她就住校了，她的父母就只用提供女儿的生活费就可以了。所以说她是C县的人，不如说她是A市的人，她在哪里呆的时间最久。
林子杰点了点头，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梅文莉会活的那样精致了。一个人的眼界在那里放着的，如果只是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人，恐怕就不会活的那样精致了。
沈志看起来很开心，林子杰两个疑问全部被他推翻了。不过林子杰并没有表现出来他有什么不开心的。
“所以那个人看到她穿的衣服，戴的手镯确定了她是梅文莉。”
“是这样的，本来他想救人的，不过火势太大，他根本无法靠近。”
“那个时候梅文莉已经昏迷了，还是死亡了？”林子杰问。
“这个应该是死亡了，根据那人的口供，他曾经喊过，不过梅文莉根本就没应声。”
“还有一个问题，发现她的地点？”
“就在他们家上屋的台阶上，脸朝着大门口趴在那里。”沈志回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