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在公司显得很能干的52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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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应对面试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没想过要穿西装去《时尚先生》面试。这在今天看来,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尽管对我来说,西装外套和运动外套都一样,都是一层防护服,是为了掩饰里面皱巴巴的衬衫,但很显然,在《时尚先生》这样的地方,或者在其他任何配备小厨房的正规办公场所,穿上西装去面试才是明智之举,况且其他面试者也几乎都是穿着西装的。

我来自得克萨斯州的办公园区。在那里,没有人西装革履,甚至没有人穿运动外套配牛仔裤。人们大都穿着纽扣领衬衫和裤子去上班,有可能还会把衬衫掖进裤子里。

在前台签名登记的时候,我才逐渐意识到自己穿得有多不得体,更别说什么时尚了。

电梯嘎吱嘎吱地升到了13层,(13层哪!)我的焦虑不安也随之不断升级。

走出电梯的那一刻,这种不安达到了极点。我迎面就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带框的海报,上面印的是2005年7月那期《时尚先生》的封面,封面人物是伊万·麦格雷戈。他似乎一直在盯着我看,让我越发紧张起来。

然后,我对天发誓,我看到了他对着我同情地摇了摇头。

再然后,我对天发誓,我看到封面上出现了一行字:“这个笨蛋没穿西服来面试,等着瞧吧!”

再过了没多久,我就被叫进去了。

前两次给我面试的是《时尚先生》的二把手和三把手,也就是副主编和编辑部主任。那两次谈话是有史以来我觉得最棒的面试交谈,既能给彼此带来满满的能量,又能让彼此之间产生化学反应。我说的时候,他们听;他们说的时候,我听。他们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一点儿都没有社会精英的架子和傲气,给人的感觉既热情洋溢又平易近人。

随着谈话渐入佳境,我因着装问题而产生的不安感慢慢消失了。

我也慢慢知道了他们其实就是想通过谈话了解我的为人。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在闲聊,他们并没有一味地盘问我,而是给我很多提示,引导我回答。比如:

那你是在航空杂志工作?

你喜欢住在得克萨斯?

你不喜欢穿西服?(这个问题他们并没问出口。)

我突然变得兴致勃勃起来,同时,也表现得无比坦诚和真实——面试时本不该这样的。

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第二场面试结束后,我来到不远处的一家希腊餐厅,和一周前给我打电话的那位招聘主管一起吃午餐。这顿饭我印象深刻,因为我点了4道菜,包括酥皮点心。

“很爱吃油酥点心吧?”他问。

“超爱。”我回答。

哇喔!不管他会怎么看我,反正我就是爱吃。

吃完饭,我们一起走出去,他对我说:“别扯着脖子看这些高楼大厦了。”

“这家伙一定把我看成乡巴佬了。”我想。然后我环顾四周,心里不禁嘀咕:“这些楼的确是高啊!”

关于和主编的会面,我记得的不太多了,只记得当时他直接搬了把椅子在办公桌前坐下了,这样显得我们的地位似乎平等了些,这点我觉得他做得真不错。还记得他当时问我最近读了什么书,我说是《引爆流行》,其实我只读了四分之一。我也如实告诉他了,真是像个傻瓜一样。他又问我看不看电视,我回答“看”。

这回我变聪明了。

我记得谈话一开始并不顺利,我还在心里骂了脏话。但接下来谈话就变得越来越舒服自在了,就好像我们是老朋友,在酒吧喝酒聊天一样。这不仅仅是谈话,更是一种精神享受。什么我觉得自己不能胜任工作啦,不能满足职业需求啦,没穿西装外套啦,所有这些全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甚至觉得自己就算穿短裤来面试也不会有问题。因为,如果我是他要的那个人,那么这个位置就非我莫属!

谈到最后,我越来越放松、无所顾忌,竟然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如果你现在将我扔出你的办公室,这一定会是我有过的最精彩的经历。”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再过10年,在有过无数次面试和被面试的经历后,你会发现这样的话正是你该说的。你未来的老板正是从这样的话中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比如你的谦逊、率真、热情和感恩之心。)

面试结束后,我兴高采烈地离开了,不是因为我认为自己一定会得到这份工作,而是因为回到家后我可以和大家分享这个不同凡响的故事;而且因为,我刚刚在我最喜欢的杂志社的办公室里待了几个小时。他们能考虑录用我,我深感荣幸。能有这样的经历,我心怀感激。同时,我也松了口气,幸好他们没有因为我的穿着而对我另眼相看,似乎他们并不在乎这些表面的东西。

我一路走回位于47街的酒店,开始收拾行李,我需要赶几小时后的飞机。我想可能要一个星期左右才会等到回复电话,或者永远都等不到。

但是,离面试结束还不到45分钟,我的手机响了。

212-……

纽约的号码。

649-……

是《时尚先生》!

我接起了电话,心想那人可能会跟我说,这是个误会,他打错电话了,他本来是想打给那个挺牛的年轻编辑里斯·麦德拉蒙德的。

打电话的人是主编。

“我希望你能来《时尚先生》工作。”他说。

此时,请默默地数到5。

……

这就是我听到后沉默的时间,一句话也没说。我患上了临时性闭锁综合征,就像是蹦极前的浑身麻痹,又像是在卡拉OK主动说要献上今晚的首唱,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会如何唱毁比吉斯乐队的《你的爱有多深》时的停顿犹豫。(唱的时候双手握着话筒,双眼微闭——我就是这样的。)这属于一种轻微中风现象。

终于,我打破了沉默,说了句:“我太意外了!”(至少我认为我当时是那样说的。)

“好好考虑一下,给我回电话。”

下一件事,我记得就是在机场的酒吧里给我母亲打了个电话,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一些从拉瓜迪亚机场起飞的航班沿着曼哈顿一线出发了,就好像是飞行员自行决定的一样——“约翰逊,我不管指挥塔说什么,我们就要走这条观光路线!”而恰好,回达拉斯-沃思堡国际机场的航班就是其中之一。这一刻实在太令人振奋了:我的机票由于某种原因升成了头等舱,在起飞前还给我提供了几杯免费饮料;落日看起来就像20世纪50年代西部大片的背景,美不胜收。身旁有个家伙一直在喋喋不休地和我说着什么,但我却沉浸在这份巨大的喜悦当中无法自拔:我得到了一个大好机会,可以在纽约工作和生活!俯瞰窗外,整个城市的风光尽收眼底。

多么令人惊叹,多么不可思议的美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