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见过去（一）
在机场溜达了一圈的林笑笑并没找到董小星，再给董小星打电话的时候那边已经关机了。林笑笑清楚了，董小星这次是真的走了。
林笑笑决定暂时把自己从刚才的冲动和幻想中拉回来，面对现实，而现实就是她再一次的失业了。
在回家的路上，她接到了张超的电话，电话那边依旧是那个温柔磁性且不动声色的声音：“笑笑，你在哪，怎么不在公司呀？”
林笑笑猜张超是在明知故问，便说：“张老师，我递了封辞职信给您，在办公桌上，您看到了吗？”
张超早有准备一般说：“看是看了，可是辞职的话也不能说走就走呀，至少咱们交接下工作呀？你回公司一趟吧。或者我去找你也行。”
林笑笑承认张超说得在理，便发了个自家楼下咖啡厅的地址给张超，约定见面时间。
咖啡厅内，林笑笑喝着巧克力口味的冰沙，想到上次和董小星一起喝这东西的时候不禁笑了出来。刚巧张超到了，远远的和林笑笑打招呼道：“笑笑，什么事这么让你开心？”
林笑笑抬头看见一贯保持着优雅微笑的张超，敛了笑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简短地说：“座。”
张超开门见山，问:“怎么了？就想到离职了呢？”
林笑笑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我想了一下，这份工作不太适合我。我入职也没几天，需要交接的地方我都发给叶子了，回头你可以找她要。”
张超也不着急说话，只是翻看着酒水单，最后决定只喝杯柠檬水。
林笑笑心里着急，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谁先受不住谁就输了，所以也不动声色地喝着自己的饮料。
半晌，张超开口道：“你是听到我和叶子吵架了所以才决定离职了吧。”
一句话把已经看向窗外神游太虚的林笑笑拉了回来，她看了看张超，轻蔑地吐了个“呵”，便没再说话。
张超说：“其实之前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会有这种反应，所以才瞒着你的。”
林笑笑说：“既然知道我会有这种反应，干嘛把我牵扯进来，早晚瞒不住的。何况大街上里里外外那么多人，除了我以外，怎么也能跳出一个死心塌地给你干活的。”
张超不予评价，只淡淡地回应：“我只是想把你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林笑笑看着张超，还是一如既往的深邃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的魅力，如果放在几年前林笑笑肯定已经沦陷了，但是此刻她清醒了很多，理都没理只静静地看着张超。
张超似乎并没有在意林笑笑的不配合，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说：“不如，你回来吧。”
林笑笑翻了个白眼说：“几年没见，不知道张老师戏很足啊。我回去干嘛？为虎作伥吗？”
张超清了清嗓子，见刚才的感情牌无用，便打出另一张利弊牌，恢复了公式化的微笑，镇定地说：“什么为虎作伥？怎么会那么严重？你只把它当成一份工作好了，就像你从前的那些工作一样。不用想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了。而且据我所知，你现在很需要一份工作。”
说完这句，张超不易察觉地看了林笑笑一眼，静静地等着林笑笑的回答。
林笑笑点点头道：“不错，我现在是很需要一份工作，从这个角度上讲，我应该感谢你提供机会。但是我还不至于到了饮鸩止渴的地步。”说完便在桌上扔了两张红钞票起身便走。
张超跟着站起来，有些压抑着不理解的怒火，急切地说：“你以为你曾经供职过的公司真的都是你看到的样子吗？他们说出来的企业使命就是真的在履行吗？每个人都需要钱，都在围着利益不择手段，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林笑笑转过头一字一句地说：“或许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既然我知道了，我就不会准许继续下去！”
“你太天真了，天真到幼稚！”
“是，我是天真。你呢？你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的梦想吗？你看看你现在都在做什么？”
张超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林笑笑已经走了。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好像是被林笑笑刺中了什么一样，有点眩晕。过来一会，他喃喃自语地说：“我的梦想？我在做的就是实现我的梦想。”
回到家，林笑笑觉得有些精疲力尽。如果说她在几天前还对张超有些幻想，现在便是彻底的失望了。对着镜子，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挺好个姑娘，当时怎么就瞎了眼睛看上那种人了。”
又想了想此时应该还在飞机上的董小星，狠狠地点了点镜子中的自己说：“你呀，就是矫情。人家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你倒好，连一个芝麻都没捡到。”
正发着牢骚，电话忽然响了，林笑笑接起来一听，是个面试通知。林笑笑经过上次谷凡介绍的工作和这次去张超那的不愉快经历的洗礼后，面对工作长了个心眼，问：“请问你是在哪里得到的简历呀？”
那边回答：“您投递了我们公司呀。”
林笑笑连忙说：“哦哦，好的，那面试时间地点麻烦发给我，谢谢。”
接着一连几个面试电话，林笑笑忽然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人品大爆发，沾沾自喜道：“我林总监，还是不差的嘛。”
可是几次面试下来，林笑笑都会被问到同一个问题，这让她很不爽，她决定咨询下资深的HR朴月儿。
朴月儿最近显然很忙碌，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会见林笑笑，见眼前已经点好了一桌子菜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事要问？”
林笑笑殷勤地给朴月儿夹菜说：“来来来，你吃，先吃饭。”
朴月儿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说：“少来这套，是不是面试的时候遇到问题了。”
林笑笑点点头。
朴月儿又问：“什么问题说出来，让我来分析分析。”
林笑笑马上凑上前去问：“你说为什么面试到最后她们都问我有没有结婚啊？”
朴月儿反问道：“你几岁了？”
“三十啊。”
“这不就结了。你这个年纪，没结婚，如果有男朋友，人家怕你结婚生孩子；如果结婚了，孩子太小，人家怕你为了带孩子耽误工作。就是这样而已。”
林笑笑说：“可我没男朋友啊。”
朴月儿看了看说：“这倒是个优势。”
“可我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
林笑笑说：“不喜欢他们问我这个问题。”
朴月儿看到林笑笑的眉毛皱成一团说：“人家又不是要给你催婚找对象，只是在评判一下你这人是不是符合工作岗位。你有什么好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