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精华·下(中华文化十万个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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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本是写给歌妓的,后人为什么对其如此推崇?

名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出自宋代词人柳永的《凤栖梧》,这首词原本是写给歌妓的。柳永在官场失意后,采取了一种玩世不恭及时行乐的生活态度,作词“好为淫冶讴歌之曲”,常常对妓女一往情深,大加称赞。“衣带渐宽……”句就是如此,它化用唐代诗人戴叔伦的诗句“井深辘轳嗟绠短,衣带相思日应缓”。意思是说:因为思念她,我人瘦了好大一圈,衣带一天天宽松起来,但我绝不后悔,为了她,我甘愿一天天憔悴下去。

这一词句虽然格调不高,但却十分传神,因此便有了些名气。又由于此句“形象大于思想”,柳永的词给了人们广阔的想象空间。清代文艺理论家王国维先生就化用此句,使它变成了成就大事业、大学问的必经之路,从而为这一词句注入了新的生命活力。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是这样说的: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界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界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lán)珊处”,此第三境界也。

王国维楷书“人生三境界”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是说不怕环境恶劣,不怕难耐的孤独,执著地登上高楼,极目远眺,下决心去追寻远在天涯的宏伟目标。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是说甘于为实现这一宏伟目标吃尽辛苦,即使熬尽心血也“终不悔”。

“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这自然是说只要你耐得艰苦“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不是浅尝辄止,不是半途而废,而是要在“众里寻他千百度”,不是一度两度,不是十度八度,非得千度、百度不可,只要你肯去“众里寻他千百度”,那成就大事业、大学问的成功喜讯自然就“在灯火阑珊处”恭候你了。

王国维的“三境界”说,分别用了晏殊的《蝶恋花》、柳永《凤栖梧》、辛弃疾的《青玉案》里的名句。只是辛词常见版本多作“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王国维用语与其稍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