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婚夫妻(4)
周围的人早已识趣离开了,把这个空间留给了这对刚刚结为夫妻的年轻人。
七王爷看着花锦绣,眼神里透着些许拘谨,半晌才缓缓开口:“枇杷,明日我们需得入宫,今夜便早些休息吧。”见她面露难色,他又补充,“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
枇杷是花锦绣的小名,可这个小名却少有人知,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原著里没有明说,她自然也不知道,可用这好不容易得到的积分去换这个情报也太浪费了,于是她决定装聋作哑。
花锦绣回应他:“那你要去书房睡?可是今夜喜姑应该会守在门口吧。”
花锦绣的考虑不无道理,全天下都知道她花锦绣逃婚过,宫里派了人下来,不守着洞房不合适吧!
七王爷默默抱着一床被子铺在地上,然后席地而坐:“我就睡在这里,有事的话可以唤我。”
熄了灯,花锦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睡不着,便开口道:“那我以后叫你什么?还叫七王爷吗?”
“宋暮,字梧期。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宋梧期背对着她道。
花锦绣默念着:“宋梧期……宋柒?不然我叫你宋七吧!你的名字和我喜欢的一个人很像。”其实长得也像,但是她总觉得可能这个世界的bug就是七王爷的长相会默认生成宿主记挂的那个人的样子。
“好。”
“你给我讲讲陛下和宫里娘娘们的事儿呗,免得我明天又得罪人了。”花锦绣说着,单手支起来看他,却见他一动不动的,或许他睡着了吧。
花锦绣想着,高一刚入学的时候,她是个十分内向慢热的小姑娘,家境也一般,所以也没什么朋友,有一天家里人都没空在家做饭,就给了她点钱,她就鬼使神差去了离学校最近的面馆吃面,
面馆宾客盈门,所以她随手选了靠门的一个位置坐下,直到面端上来了才发现没有醋,便鼓起勇气站起来,和隔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借了瓶醋——
她吞吞吐吐道:“我那边没有醋,我可以……那个、我……”他直接将醋递给她就走了。
之后再见,他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更是榜上有名的学霸校草。
她素来话少,可那次却在遥姐的鼓励下,写了情书想和他表白,哪知正好看到他拒绝了别的女生的情书,他给的理由是他有女朋友了。
于是她自然地怂了,那封信也没送出去,再后来,她经常去看他打篮球,但也只是远远看着他,这样仔细想来,她离他最近的一次居然是和他借醋!
朱窗半开,沁来丝丝凉意,夜雨声烦,夹杂着几个惊天响雷,想着想着,她沉沉睡去……
天色渐渐明朗,夜幕慢慢消退,庭园中,大雨如注,落在青石地上,泛起一圈一圈连漪。
王府里一大早就热闹起来了,都在折腾着王爷王妃今天要进宫拜见贵人们的事儿,丑时刚过,他们便去了皇帝那边请安了。
一路静谧无声,唯有车轮碾过石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帷幔晃动,不时被吹开一条缝隙。
花锦绣悄悄望去,路上的小商贩已经陆陆续续摆上了摊子,路过一叫卖糖葫芦的小贩身边时,她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一路跟随,宋梧期看在眼里,只微微笑了。
深宫重重,金黄琉璃瓦、朱红色高墙,像个巨大的囚笼,困住了多少好姑娘那自由的心。
雨后的后花园里,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正躺在那藤椅上,静静听着檐下漏雨声,她身旁坐着的、身着龙袍的便是当朝陛下,下首的几位贵人自然就是后宫里位份最高的几位妃嫔,石桌上陈设着各种奇珍异果。
其中一位贵人长得倒是端庄,尤其一双丹凤眼,用明眸善睐来形容她一点也不为过,她剥开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小心将果核剔除干净,喂陛下吃了。
老太太突然睁开眼睛,看见这一幕,微嗔,又看到宋梧期牵着花锦绣的手走过来,笑着说:“还是这俩孩子让哀家省心,将来啊,花家这丫头主持中馈必定也是一把好手。”
那贵人温尔一笑道:“母后说得是,可臣妾却听说咱们这位七王妃原本是打算和别人私奔去……”
“贵妃放肆!”老太太动了怒,陛下素来重孝道,遑论他也是这位老祖母带大的,自然不敢公然维护自己的爱妃。
原来这位贵人便是如今大乾朝的王贵妃,而动怒的这位老太太便是皇帝的祖母、如今的太皇太后,只是不知坐在另一旁的那位衣服稍显素雅的贵人又是什么身份,不过想来该是不受宠的妃子吧。
太皇太后抬手让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都退了下去,只留了喜姑在侧。陛下索性闭目养了会儿神,问道:“阿期他们差不多该要到了吧?”
那不知身份的贵人这才微笑说道:“回陛下话,他们到了。”
太皇太后呵呵一笑道:“这丫头颇有哀家的缘法,你们一会儿万不可为难她。”说罢,她转头看向贵妃。
听见这话,方才还盛气凌人的贵妃竟是嘤嘤切切哭了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另一个贵人赶紧安慰道:“太皇太后慈蔼,怕长辈们太严厉吓着小辈们,姐姐不必入心。左不过怜惜阿期幼年丧母,便一直封闭自己的心,难得有个能入他眼的姑娘,自然是样样好。”
太皇太后也是最烦贵妃的做作样儿,满脸不高兴说道:“黛妃自不必说,哀家也是将近天命,还能有几年活头儿?她要如何想哀家都随她去。倒是你这丫头,不仅自己为人忠厚,教出来的阿晨也是极柔顺的性子,这些年也是多亏阿晨陪着阿期这孩子……”原来这不太说话的贵人,竟然就是外邦和亲来的黛妃,虽然她的母国已亡,但为人倒是与人为善。
贵妃却继续哭泣说道:“祖母这话就偏颇了,您便是看不上臣妾,但阿曦身为兄长,也不比他的弟弟们差多少啊!”
太后终于忍不佳开口骂道:“阿曦是好是坏,旁人不清楚,你这个当娘的不知道吗?你是真当哀家老糊涂了是不是?”
人未到,声先到。
“谁敢说老祖宗老糊涂?”宋梧期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