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品人间美味
“这个是什么？”
她的声音突然响起。吴言就跟在她后面，见她正用手指着放在厨房角落的冰箱，不由得感到诧异。
“就就冰箱啊，这还能是衣柜不成？”
那女人闻言眉间微微蹙起，歪着脖子似乎有些疑惑。
“冰箱是什么法器？为何我从未见过？”
法器？
吴言忍不住笑了，想他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形容冰箱呢。
那女人回头看着他，脸上已经染上一丝薄愠。吴言见了，这才赶忙止住了笑。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用词很特别，所以才忍不住笑了。对了，你想吃苹果吗？我昨天买的，还新鲜着呢。”说着，也不等她答应，他便已经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打开了冰箱。
冰箱里几乎空空的，只有一袋用塑料袋包装起来的苹果。
在中原地带，苹果算是一种四季都结果丰收的水果，种的人家也比较多，两相结合之下，这一带的苹果产量也就多了。正所谓物以稀为贵，相反的，产量多了，价钱也就比起别的地方便宜。
看着那个被他拿在手上大概有拳头大、红色的表皮光滑鲜艳的不知名东西，那女人忍不住又问道：“这个又是什么？”
这次她终于忍住了没用“法器”这两个字，但还是让吴言感到了震惊。
这这这就是苹果呀……
不过，震惊只是暂时的，很快他就想到她也许只是在问自己这个苹果是什么品种。好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学习过种植养殖技术，虽然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这些，但基础还是在的。
当下便口若悬河地说了起来：“这个是红富士，比其他品种的苹果甜，颜色也相对鲜艳，价格中等，个大刚刚好，所以我一般都喜欢买红富士。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国大概是从1966年开始引进的……”
那女人似乎对他后面的话不感兴趣，怔怔地接过他洗好递过来的那个苹果，放到嘴前便是用力一咬。
在贝齿咬破苹果皮直抵苹果肉的时候，她整个人猛地一愣，一种清晰异常的感受瞬间贯彻了她的全身：饱满的果汁在嘴巴里四溅开来，与其同时，一股淡淡的清新的味道立马通过味蕾直直传到了她的精神中枢，果肉中每一颗小小的颗粒都在她的嘴里快活地游动，紧随着咀嚼的动作，一股浓郁的甜味在她嘴里慢慢散开，像是冲破了某个临界点开始在嘴里扩散开来……这种感觉，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美味，更是从未品尝过。
一时之间，是惊更是喜！
吴言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紧接着变成诧异，最后又变成惊喜……跟个万花筒似的，十分的丰富，他一时纳闷，还以为她怎么了，忙问：“怎么了？”
那女人回过神来，看着他，语气有些迫不及待。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个到底是何方神物？”
她这急切的样子以及所问的问题有些把他给吓住了。他是真的想不通，不过是吃个苹果而已，至于她这么大的个反应？昨天买回来的时候他也吃过一个了呀，味道还不错，就是太甜了点，远没有他老家的好吃。
“就就是红富士苹果啊，有有那么好吃吗？”
那女人点头如捣蒜，双眼紧紧地看看他，又看看袋子里剩下的几个苹果，虽然没有说话，但“这些苹果我全都要了”这几个字却在她的脸上写得清清楚楚。
她距离他这么近，近得呼吸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她喷在自己脸上暖暖的气息，痒痒的。
之前他还没怎么仔细看过她的脸，此刻靠得近了，他才发现，她是真的长得超级好看啊，眉毛又细又长，温婉中却又不失刚硬；眼睛又大又亮，十分的灵动；鼻子玲珑小巧，有点卡通；嘴巴如同樱桃，唇瓣更是如清晨沾了雨露的花儿鲜艳欲滴。此外，她皮肤细腻光滑且白皙，即便距离得这么近，也几乎看不到她脸上的毛孔。
吴言看着看着，突然就想起了《红楼梦》中贾宝玉说过的一句话：“女子都是水做的”。别的女子是不是水做的，他不知道，只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如水一般，清纯而美好。
心里一欢，他说了句：“既然你喜欢吃，那就全都给你吧。”便将那一袋苹果都塞到了她的怀里。
那女人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来便掏出一个准备开吃。
吴言见了，忙叫道：“还没洗呢。”
那女人闻言淡淡地“哦”了一声，腾出一只手在空中轻轻一划，下一秒，一个神奇而诡异的画面就出现在了吴言的面前：一道水柱从天而来，如同小化了的瀑布，不知源头。
不同于目瞪口呆的吴言，那女人一脸若无其事，把苹果放到那道水柱下洗了洗，然后才放在自己嘴边旁若无人地大口大口地咬了起来，而那道水柱早已随着她洗完苹果的同时凭空消失了。
这一切变化得实在是太突然了，有那么一瞬间，吴言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次看时，一切都如旧，似乎刚才那道水柱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可地板明显湿了呀！
吴言不免又惊又疑，瞪大双眼紧盯着那女子。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对，你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妖？”
也不知道是鬼这个字还是妖这个字惹她不高兴了，柳叶眉一蹙，她蓦然抬起头凶狠地瞪着他，冷声反问一句：“你有见过这么好看的鬼和妖？”
额，实际上，他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有幸见过任何妖魔鬼怪，至于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像她这样长得好看的妖魔鬼怪，那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额，还是不对，他可是个地地道道的无神论者，至于那些怪力乱神的玩意儿，他可是从来不信的。
可若不信，刚才那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水柱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要他骗自己，刚才不过是她变的一个魔术？那才是真的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