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没有回头路
关月山所说正确，确实是逆流而上。三人在河中站定，有一股强劲水流推动他们快速前行，双脚无须做任何动作，好像站在传送带上一样。道巍轻声笑道：“此处颇为神妙，不知是哪位天尊的杰作？”“不得而知，据说第一关难度最大，后面两关考验极为玄奥，三关合起来就是‘力度、深度、高度’的考核。”
“奇怪，为何师父未曾向我提起过？想来是希望我随机应变，或者以不变应万变。”道巍暗自琢磨，又想到滕月对于秘境情况也是一知半解，元始天尊那里恐怕存有相同的心思，期盼门人弟子特别是滕月能够得到充实锻炼。
河道时而笔直向上，时而左右盘旋，头顶石壁会间歇浮现出一些怪异符号，看形貌与符箓极为相似。水流轻舒异常，不知是何等奥妙可以驱动三人逆流而上。
小河尽头有一块泛着青芒的光洁石板，三人依次穿石而过，出来之后发觉已到达瀑顶，往山下看雾蒙蒙一片不甚清晰。身旁传来哗啦啦水流声音，只见一尺多宽的银河从天而降，三人苦笑不已，原以为找到瀑布源头，现在看来尚有距离。
飞流的后面有一条小路，继续前进还是留下来寻找源头？三人经过商议决定不急于赶路，高山难得一遇，反正时间还算充足，不耽误前往自然堂争夺锦盒。关月山上前一步：“我先试试，你二人帮我补缺。”这条从天而降的飞流触手温润，关月山伸手去抓，又迎着水势做出各种姿势，始终不见任何动静，急得是抓耳挠腮。
道巍轻微摇头：“我们前面的那些人也无法保证肯定能得到奖励，大家把心态放平，实在不行就撤。”左向同闷声不响在周围细致查找，关月山将溅落在身上的水珠弹落，见道巍征征出神开口询问：“想什么呢？”“不知你们发现没有，水温完全不一样，虽说并不稀奇，但我觉得里面必有名堂。”
关左二人来了兴致，关月山急忙说道：“水温确有差异，落到下面会变成雪，还险些把我们冻僵，这是什么缘故？”道巍眯着眼睛：“水温不一样，水的颜色也不一样。瀑布水质非常清澈，转化为雪同样是洁白无瑕。从天上落下来的水呈黑灰色，你们俩仔细看，没错吧？”关月山和左向同凑过去一瞧果然如此：“咦，这段流水格外明显，水的颜色深浅不一。”
道巍接着往下说：“一阴一阳谓之道，水的颜色黑白交替，水的温度暖寒相济。面对白雪，我们忍受严寒往里钻；现在遇上黑水，我们该怎么办？”答案呼之欲出，关月山异常兴奋：“不必进去，不进去就能得到东西。”左向同直摇头：“如果不进去，难道是绕过去，那样岂不是只有上山这条路？道巍的分析很有道理，然则应该和你的理解有所区别。”
“多说无益，试试便知。”道巍笑着把手伸入水中轻微拨动，他发现水色较黑时温暖柔滑的感觉格外明显。飞流落地后会聚拢在一个水潭之中，水潭与瀑布相连，左向同紧走几步来到潭边探头观望，不多时大声说道：“水进入水潭之后变为清澈无色，入口这里应该就是分水岭。”随即又把手放入潭中，立时皱眉：“真够冷的，同下面的积雪有一拼。”
绕过去继续上山必定不对，顺着水流往上爬也不是良策，难道要把水喝进去才对，如果喝水可以解决问题，浇在身上会不会有相同效果？道巍不再多想，直接跳入水中抬起头来张开嘴巴。水进嘴巴顺着咽喉流向五脏六腑，身上的毛发和皮肉全部被黑水冲刷一遍，心头涌现暖意，瞬间传遍四肢百骸，顿觉神魂无比舒畅。
道巍展开内视瞧见黑水在体内兜转一圈，而后由皮肤渗出体外，皮肤和毛发沾上黑水后犹如施展过滤功能，眼见一丝丝黑线从水珠里面自动抽离出来，随即直接钻入体内。浮在体表的水珠略显混浊，不过看上去正在逐步恢复水的本色。道巍能感受到一丝丝黑线留在了五脏六腑，血液之中也存有少许，不久便消失于表象，应该已经与身体融合为一。
神魂明显变得粗壮，道巍感到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不止是头脑清明许多，还有一种很特殊的感应，只是眼下很难理解透彻。说来话长，道巍在飞流当中足有三息时长，突然心生感应，得到黑水带来的恩泽，不久之后这条从天而降的飞流就会自动消失。
“月山、向同，你们赶快站在水流下方，学我的样子，可从中得到莫大好处。时间紧迫，来不及作解释了。”道巍大声招呼。关月山和左向同急忙跳入水中，背靠背紧挨着站在一起，他们俩也经受了一场洗礼，神魂滋养收益颇大。这幅画面被灵霄宝殿内的众多神仙看在眼里，玉帝哈哈大笑：“三个小家伙都不错，越过高山第一关，还能拿到奖励，这可是不多见的壮举。”兜率宫内，元始天尊抚掌点头：“善心可嘉，老君选对了徒弟，我也没看错道巍，善！”太上老君笑而不语，端起酒杯自顾自浅斟低酌。
两息过后，飞流开始发生变化，水量骤然减少，转眼间哪怕是一滴水也不再落下。未等三人搞清楚状况，眼前景物变换模样，仔细观瞧发觉已身处山间小路。往瀑布方向看去，雾茫茫一片，看不真切也听不到任何动静。飞流倘若消失，后面的人会遇到什么？关月山顿感好奇，想要回去看个究竟，发现脚步只能向前，道巍和左向同也无法走回头路，三人猜测定是与获得奖励有关，从今往后高山的第一关有可能是全新场景。是不是这样？留待后来者进行验证。
第一关可谓完美通过，接下来将面临第二关考验，不知山高几许，期翼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