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盯上瑞升祥
奉天日军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少将秘密飞抵上海。
没人知道土肥原贤二来上海要干什么。
他随行只带了一个副官，渡边次郎获准一人前往机场接机。
三人从贵宾通道出来，上了一辆黑色轿车，疾速驶离机场，一切显得极为隐秘低调。
渡边次郎是土肥原贤二最为欣赏的门生之一。
他属于土肥原贤二单线联系的特工，不受日军驻上海的特务机构管辖。
渡边次郎向土肥原贤二汇报了近期几件工作后，特别提到正在争取管文标加入行走会。
“据惠林证券的线人说，管文标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预判能力，他操作的股票，不管做多做空，都能够获利，这说明管文标的综合分析能力非常强大，判断力超乎常人。”
“这么神奇？”
土肥原贤二对管文标的预判能力颇感惊讶，这样的天才闻所未闻。
渡边次郎点点头，说道：
“据线人观察统计，管文标进入惠林证券后，截至目前，每笔交易都在赚钱。”
土肥原贤二满脸讶异，说道：
“我也曾经尝试过股票交易，这个行当看似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变数极大。
要做到每笔盈利，几乎不大可能。
川银藏这样的股神，恐怕也难以做到每笔交易都能盈利啊。”
渡边次郎说道：
“是啊，可是不知为什么，管文标偏偏就做到了。这种超强的分析、判断能力，如果能运用到情报分析上，为大日本帝国服务，那将是何等的神奇啊。”
“吆西，这个思路很好！凡是对日本有用的人才，我们都要加以网罗，要与他们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感化他们，利用他们，使中国精英为大日本帝国服务。”土肥原贤二用赞赏的口吻，对渡边次郎大加肯定：
“不过你说得这个人，要影响他似乎并不容易。这种类型的人很难对付，需要下很多功夫才行。”
渡边次郎点头说道：
“是的。我亲自拜访了管文标，发现他对我们日本人很有抵触情绪，我会尽力争取，让管文标为大日本帝国服务的。”
土肥原贤二语气突然变得极为冷酷，不容置疑地说道：
“那就试一试，努力吧。此人若还继续抵触大日本帝国，一旦无法争取，立刻干掉他。”
土肥原贤二在中国从事间谍特务活动长达二十多年，是日本在中国从事特工活动的头目，军衔最高至日本陆军大将。
此人外表平易随和，实质上是个心狠手辣的魔鬼。
“是！管文标如果拒绝合作，我决不会让他成为我们的敌人的。”渡边次郎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
“少将阁下，有个情报您可能更感兴趣，管文标是瑞升祥老板管孝俭的儿子。”
土肥原贤二双眼熠熠闪光，问道：“他是瑞升祥老板的儿子？这个情报准确吗？”
渡边次郎信心十足，说道：
“千真万确。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几天前，土肥原贤二给渡边次郎发来指令，要他把苏州城的瑞升祥列为重点监控对象，指示尽快摸清瑞升祥的底细，不到一周时间，渡边次郎就带来了好消息。
“好，大大地好。你要想方设法和管文标拉近关系，瑞升祥布店对我们很重要。”
土肥原贤二深感欣慰，渡边次郎不愧是他亲手调教的弟子，做事非常到位：
“在我军没有控制苏州情况下，你要争取接近瑞升祥。记住，这个布店对我们很重要。”
渡边次郎连连点头，说道：“我已经安排专人监控瑞升祥了。据线人报告，还有其他人也在打瑞升祥的主意。”
土肥原贤二警觉问道：“什么人？”
“南京有个商人叫高善仁，已经派人去和瑞升祥交涉，想收购瑞升祥。”
“哦，动作够快的，高善仁什么来头？”
“高善仁早年从政，在苏州昆山做过县长，后来辞官做生意，据传目前身家富可敌国，人称南京首富。”
“此人和南京那个大人物有什么联络吗？”土肥原贤二托着下巴沉思道：
“莫非南京方面也知道了瑞升祥的价值？呵呵，这就耐人寻味了。”
“目前还看不出高善仁和南京老头子有什么关系。据我了解，高善仁这次收购瑞升祥，应该是个人行为。至于背后有什么打算，我会进一步侦探。”
土肥原贤二点点头，说道：“好，你马上派人监控高善仁，随时掌握他们收购瑞升祥的进度。记住，尽量阻止瑞升祥落到高善仁手里。”
渡边次郎不清楚上司为什么会对瑞升祥如此看重，但他清楚一点，只要是土肥原贤二关注的事情，绝对没有小事。
“长官放心，卑职一定会把控好。只是南京和苏州，并不是我们日本人的势力范围。我怕万一高善仁和瑞升祥老板管孝俭达成协议，收购成功，那就实在对不起少将麾下了。”
“你的顾虑我能理解，尽人事以听天命吧。假如高善仁收购了瑞升祥，你就要紧盯高善仁，掌握他们下一步的动向，争取把瑞升祥从高善仁手里夺过来。”土肥原贤二含笑看着渡边次郎，站起身来，说道：“渡边君，我很欣赏你的干才，我会在上面推荐你的。鉴于你为大日本帝国做出的情报贡献，经奏请天皇陛下恩准，授予你陆军少佐军衔，希望你今后竭力效忠天皇，继续为大日本帝国奉献才智。”
“多谢少将麾下栽培。”
渡边次郎赶紧起身立正，向土肥原贤二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副官随即捧上军衔证书，土肥原贤二将证书授予渡边次郎。
渡边次郎双手接过军衔证书，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他很清楚自己如此快的晋升，全都得益于土肥原贤二的提携。
没有土肥原贤二，就没有他渡边次郎的今天，土肥原贤二就是他命中的贵人！
渡边次郎心中起誓，从今往后，他将会义无反顾地追随、效忠土肥原贤二。
“渡边君，好好干吧。你如此年轻，如此能力非凡，未来是属于你的。”土肥原贤二拍拍渡边次郎的肩膀，大声说道：“记住我刚才的话，最近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瑞升祥上，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渡边次郎再次挺直身板，立正敬礼：“遵命。”
“你争取管文标的思路很正确，加紧干吧。”土肥原贤二说道：“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姓管的一把，让管文标尝些甜头，让他对咱们产生好感。”
“是，我会按照少将麾下的指示，尽力争取管文标的。”渡边次郎说道：“瑞升祥最终一定会属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