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锦绣无端五十弦

一轮明月照西厢。

楚家后院里，楚锦绣见着月色很美，便让小玉将古琴般到凉亭里，闲趣的弹着曲子。

“嘣”的一声，琴弦断了。

墙外头听见一声响亮的口哨，主仆两个谨慎的看着那扇墙，小玉正要去叫人，被锦绣拉住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顾荆垣飞身进来，落在凉亭以外，手上拿着两根细细的丝线。

“我得空来取上回的珠宝，顺道也能给姑娘换换弦丝。”

楚锦绣微微施礼，将顾荆垣让进来：“小玉，去将公子的珠宝拿过来。”

顾荆垣抚着古琴，朝着楚锦绣一笑：“琴倒是好琴，这弦我便帮你换了吧。”

“公子也喜欢李商隐的诗？”

小玉一去没有了踪影，琴却很快便修好了。

“花前月下，我与姑娘合作一曲如何？”

琴音起，顾荆垣缓缓的吟道：“沧海月明珠有泪，南田月暖玉生烟。”

情谊正浓时，一粒石子落在了池子里，惊乱了一院子的情思。楚锦绣受了吓，琴音都变调了，慌张的站起来，这才想起与孤身一人与男子交谈多不合适。

“什么人！”

顾荆垣撇过一个擦影，笑道：“不过是只夜猫子绊到了一颗石子罢了。”

小玉端着珠钗姗姗来迟。

顾荆垣收好珠钗，冲着楚锦绣笑道：“在下顾荆垣，楚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顾荆山跃到墙头，就看见墙下扒着的孤小凡。

“顾公子，我们如何后会有期！”楚锦绣起了身，情急下走出了凉亭，粉面含羞的问道。

顾荆垣转身笑道：“双飞黄鹂鸣翠柳，三日后此时我来寻楚姑娘的下联。”

孤小凡跟在顾荆垣身后：“三日后你真还要来寻她？”

“嗯。”

“双飞黄鹂鸣翠柳什么意思？什么是下联？”

顾荆垣叹了口气，等她走到跟前：“想吃糖葫芦吗？”

“想。”

顾荆垣便特意饶了半个圈买了根糖葫芦堵住了她的嘴，世界瞬间宁静了许多。顾荆垣看着天上着一轮满月，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孤小凡有点儿看懂了，心里微疼：“你是不是喜欢上楚锦绣了？”

顾荆垣一笑，揉了揉泛黄的头发：“你还小，你不懂。”

孤小凡坐在山寨门口等顾荆垣，他每隔三天便会往楚府一趟，还不许她跟着。这一夜顾荆山没有回来，孤小凡看着漆黑的天空，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醒来她便听顾荆垣说：“我要去从军。”

“为何？”孤小凡啃着他带回来的馒头，特别好吃，比街头包子铺的都好吃，而且肉还多！

孤小凡凑到他跟前，就闻到了顾荆垣身上不同寻常的味道，淡淡的花香味儿。

“金兵南侵，楚衡渊年近半百且身体不好，楚淮安年幼，无人可去服兵役。”

孤小凡看着他：“那与你何干。”

顾荆垣愣了一下，突然之间笑得很温柔：“你不懂。”

“那你回来做甚？”孤小凡将手中香喷喷的白面包子放在桌子上，突然一下子就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