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平洋探险
公元1525年，由西班牙探险家贾西亚·欧夫曼·得·罗文伊沙率领的探险队一行7艘船只从西班牙出发，前往太平洋探险。经过几个月的航行，在太平洋度过了冬天后，只剩下4艘船，最后能横越太平洋安全到达目的地的只有两艘。搭乘旗舰圣玛利亚·维多利来号的罗艾伊沙和卡诺在到达香料群岛之前就已相继死亡。
曾经征服墨西哥的费南多·科得斯奉命筹组救援探险队，在1527年的10月31日，三艘救援船只从墨西哥出发，但船队出港数天就遭到了不幸，其中的两艘船被暴风雨吞没。只有由阿尔瓦洛·得·萨维特拉所指挥的第三艘船佛罗里达号安全抵达摩鹿加群岛。萨维特拉在该地和罗艾伊沙探险队的人员会合，于1528年的6月3日一起继续向北美进发，途中因遇到强烈的东北季风，所以只好折回摩鹿加群岛。
萨维特拉第二年夏天，再次发航，向大洋挑战，这次他采取更南端的航线——亦即沿着新几内亚的北海岸前进。3年前在航向摩鹿加群岛途中，被强风吹偏航线的葡萄牙人乔治·得·美涅杰士也同时发现了这条海岸航线。
萨维特拉航行至新几内亚时，当地的土著对他们非常友善，给他们提供了新鲜的水里蔬菜、鱼类和野猪肉，其实那些土著是一些“鬈毛的食人族”，之所以那样做，是源于对文明的恐惧。
萨维特拉从巴布亚继续向东北航行，沿途发现了阿得米拉的群岛及马绍尔群岛中的许多岛屿，佛罗里达号后来在马绍尔群岛的艾尼威特克岛停泊。当地的土著肤色明亮，男人们在手臂和身上涂抹着各种色彩，女人们则留着长头发，他们以歌唱和舞蹈欢迎从海上来的探险队。由于萨维特拉患病，所以船员们在该地停留了八天，然后又继续向东航行，但是为逆风阻碍，只好再度回到摩鹿加群岛，不幸的是，萨维特拉病体越来越重，最后竟不治而亡。
8年后，由赫南度·得·格利哈瓦指挥的西班牙探险队再度出发，他们经过墨西哥，于1537年间在吉尔贝特群岛一带发现了许多小岛屿，但是格利哈瓦后来却被船员们所杀，船只也在新几内亚附近的洋面遭到沉没的命运。
西班牙探险队似乎总与厄运连在一起，由路易·罗培斯·得·维拉罗伯斯所指挥的另一支探险队共有六艘船只。于1542年从墨西哥出发，安全抵达香料群岛。但是在回航途中也遭到不幸。记载这次航行路程的是一位名叫乔凡尼·加耶塔诺的意大利人。后来他和祖国的一些探险家们一起发现了夏威夷群岛。
西班牙人并没有被重重的不幸吓倒，从1564年到1565年间，他们继续在菲律宾群岛开拓殖民地，为了将太平洋群岛永远置于西班牙的势力范围内，他们又派另一支探险队从墨西哥出发。这支探险队是由米凯尔·罗培斯·得·雷加斯比所率领，目的是要找出最顺利的回国航线。此外，在必要时还可借着舰队的协助，强迫异教徒的土著改信基督教。
船队中有一艘最小的般只——40吨的圣庐卡斯号在出发两星期后脱离了船队，这艘离队的船只，对于后来太平洋群岛的发现，发挥了巨大作用。
其余的船只继续向菲律宾群岛前进，雷加斯比为西班牙建立了两个殖民地——第一个是在宿务岛，探险队毫无阻碍地登陆该岛；但是在第二个殖民地的马尼拉岛上，探险队则和岛上的土著发生了强烈的冲突。探险队用洋枪火炮征服了长矛弓箭的土著人，成功地控制了这块殖民地。虽然葡萄牙人一再地提出抗议，但是后来，几乎所有附近的岛屿，也都列人西班牙的势力范围内。
雷加斯比建立殖民地的贡献比起那艘不知是偶然或是故意脱离船队的圣庐卡斯号就逊色多了。那艘船较雷加斯比及其他船只要早数星期就到达了菲律宾群岛。从船长亚雷拉诺和向导罗贝·马尔丁所写残缺不全的航海日记中可以发现：圣庐卡斯号在1565年的4月22日，就开始回程航向北美洲，他们顺着夏季的西南季风，到达了马里亚纳群岛，然后转向北方，沿着日本海岸前进，过了纬度40度后，又顺着西风前进。由于受到这些季风，以及流向东方的日本洋流的帮助，于7月17日在美洲登陆，然后又朝着墨西哥海岸的主要港口——阿卡布尔克前进。
与此同时，由非利培·得·沙尔杰得领导的船队中，搭乘圣具特罗号的乌尔达涅塔也采取同一条航线，于9月18日回到美洲，比亚雷拉诺到达墨西哥的时间大约迟了一个月，这两艘船都完成了由西向东横越太平洋的壮举。
后来有一些凭空想像的史学家认为此次探险事业的成就应全部归于乌尔汉塔一人，因为亚雷拉诺纯粹是由于幸运使然，而乌尔达涅塔却出于有计划的航行，所以亚雷拉诺虽然受到英雄般的欢迎，但同时也被人指责失信、叛乱。这其实是不公平的，比起那萎缩不前的人，亚雷拉诺无疑是一个英雄。
这两艘船证实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实，就是由西向东横越太平洋时有一实用的航海法则可循，借着这项发现，西班牙才得以建立其在远东贸易的基础。不久，载满银子的加雷奥恩号于年初从墨西哥出发，经过马里亚纳群岛的关岛，航向菲律宾群岛，在盛夏的季风季节里，他们沿着高纬度地区胜利返航。这一段漫长又艰难的航程大约花费了四个月到七个月的时间。为了避免受到海盗的侵袭，他们还派出了强大的舰队进行护卫。
16世纪的30年到40年代之间，加雷奥恩号载满了银子，不断地航向菲律宾群岛的马尼拉，然后从摩鹿加群岛运胡椒，从中国运贵重的绢、锦、天鹅绒、瓷器等物品回到墨西哥，这种利润巨大的贸易交往，在西班牙海军尚未受到荷兰的挑战之前，几乎是毫无间断地进行着。探险家们付出的生命和鲜血终于得到了巨额的回报。
1500年，西班牙人对于未知的南方大陆，不仅充满了好奇，而且非常积极地前往开发。当时绘制地图的人，如梅尔卡特尔、奥尔德鲁斯等人，都认为南方有广大的陆地，他们所根据的理由是：这样才能保持北半球的大陆块平衡，使地球得以保持稳定的状态。
当时，他们根据想象将这个地区称为南方大陆并且大胆地在地图或航海图上记下了南方大陆的标志。随着年代的增加，有关南方大陆的传说越来越多，当有欧洲国家踏人这块地区，并自这儿获得财物后，其他国家也开始注意到这块充满吸引力、蕴藏着丰富植物、矿物资源的地区。
西班牙历史学家、教学家及天文学家培得罗·沙密安特·得·坎波亚，说服了西班牙政府，于1567年组成了一支以寻找南方大陆为目标的探险队。沙密安特本人精通印加帝国的历史与传说，他相信这块巨大的陆地是从火地岛西方的某一点，向西北延伸到赤道为止，而且认为从秘鲁出发航行就能到达目的地。西班牙当局任命的探险队队长是一位比沙密安特年轻豆0岁的秘鲁副总督的外甥，名叫阿尔瓦洛·得·梅达诺，当时他只有25岁。
1567年的11月19日，梅达诺率领一艘107吨的圣贤号一艘250吨的大王号轮船从秘鲁的喀姚港口踏上征程。这支探险队的150位探险队员中，有70位是经验丰富的船员和军人，其余的都是奴隶——南美的印地安人。所有的船员都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中，加之使“所有异教徒改信基督教”，随船还派了4名法兰西斯可教派的传教士同行。
航行两个月后，由于船上的食物都已经腐坏，淡水也快用尽了，所有的船员都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中，加之卡里格又不允许船员们登陆基督之岛，所以情形愈加恶化。后来在珊瑚礁上又发生船只触礁受损的事件，更是增加了船员们的不满与反抗心理。幸运的是在出海后的82天，也就是1568年的2月7日，卡里格自己首先发现了陆地，他燃起了信号，通知大王号，于是两艘船的船员们的不满心理一扫而光。
这个海湾长满了椰子树，梅达诺以为他们已经到达了前人所未至的大陆海岸，但经探险队员进人海岛内部探险数天后，他才知道原来只是个岛屿而已，为了纪念保护他们航行的守护圣人，梅达诺将这个岛屿命名为圣大·伊沙贝尔岛。
探险队的船只靠岸时，长着后发的岛民曾乘独木舟过来欢迎他们，岛民们攀着船边的绳子爬上船，很热烈地和队员们打招呼，还送来了许多粮食。第二天，当地的酋长拜尔巴纳拉也前来看望探险队员，还答应供给新鲜食物和淡水。但是经过了两天，船员们所期待的补给食物并未送来，于是梅达诺便命野营队长培得罗·得·奥尔迪加率领一队武装人员到岸上探查，登陆队在沿途受到土著们的欢迎，但仍然没人送粮食来。
在这段等待的期间里，卡里格监造了一艘更能靠近岸边做为观测用、重达5吨的登陆船圣地牙哥号。然后，沙密安特和奥尔迪加开始以非和平的方法对待当地的土著。有一次，土著的孩子们手上捧着东西走过来——很明显地是要送给这些探险队员——但是沙密安特却要西班牙人采用强制的手段来对付这些异教徒，放火烧毁了一些土著的家园。沙密安特个人引起的暴力行为，在一向讲求人道的梅达诺看来，是不可原谅的行为，于是他立刻下令开航离开了此岛。
奥尔迪加和卡里格等人乘着圣地牙哥号三度航行于海上探险，在这段期间内共发现了3个岛屿，即马来塔岛、加达尔卡纳尔岛以及修瓦兹尔岛。经过1个月的航行后，这支探险队决定前往加达尔卡纳尔岛，结果又发生和前次相同的情形——先是友好地靠岸、产生误解、等待粮食、诱拐小孩、展开报复。然后除了滥杀岛民，烧毁小屋及独木舟外，并没有建立任何的殖民地。后来船只前进到圣克利斯多巴岛，在当地也发生同样的事件。
梅达诺在圣克利斯多巴岛举行了会议，研究以后的航程。他认为要寻找更多的岛屿，就必须继续向北前进；沙密安特和数位支持他的部下则为了希望能发现金矿，提议在当地停留一段时间；但是卡里格和奥尔迪加及传教士们都认为应该回航，因为船只已经无法航行到更远处去了。最后梅达诺接受了这项建议，他们逮捕了几名土著，好带回去作为航海的纪念品。又烧毁登陆船，于5月11日的黎明开始朝向秘鲁国航，此后的200年内，没有欧洲人再到达这些岛屿。
船只开航后不久，为了前进的航线，引起了一场剧烈的争执，沙密安特认为应该向西南前进，但是他的建议不被采纳，而卡里格主张应向北航行，朝着北美洲或墨西哥前进才能安全地返回秘鲁，但沙密安特挑战性地拒绝了梅达诺下令向正东航行的指示。可是船只受到风向的影响，始终在北方与东南方之间漂流徘徊，最后大家只好采纳了卡里格的建议向北航行。
船只经过赤道、马绍尔群岛、吉尔贝特群岛，及被他们命名为圣法兰西斯可岛的孤岛（现在的威克岛），最后进人了该季节里的酉风带，于是船只又改向东航行。
沙密安特在此和梅达诺决裂，分道而行。梅达诺被迫和卡里格乘着大王号，和暴风雨对抗，不幸的是船员们染患坏血病，而水和粮食又逐渐缺乏，在疾病、粮食、饮水缺乏的三重打击下，梅达诺使尽浑身解数，才使船员们没有发生内乱。
最后终于发现了接近陆地的迹象——有圆木漂浮在海面的波浪间。不久，天又下了一场及时雨，解除了他们干旱的危机。船只出发4个月后的12月19日，大王号发现了地势较低的加利福尼亚海岸，当大王号在克里马海湾下锚时，圣贤号也正缓缓驶进海湾，由于饱受风浪的侵袭，这艘船看来就像是一艘废弃的船只。
9个月后，这两艘船回到喀姚。由于梅达诺的指控，沙密安特被捕入狱。出狱后，他便在英法两国的船队里服务，过着艰辛而且成功希望渺茫的海上生活，至于梅达诺本身在此次航行中的功绩也不被承认。
1569年，梅达诺和叔父一起返回西班牙，又向朝廷请愿，希望能再派遣探险队前往探险。这项请愿经过了5年，才获得国王的同意，然后他又花了3年的时间，才招募到志愿者，领着船只回到巴拿马。
可是，当他准备向秘鲁出发时，却因个人的债务问题而被捕入狱，等他再度恢复自由时，新任的秘鲁副总督却驳回了他的计划，使得梅达诺重新出发航海时已是18年后的事了。此后拥有东太平洋贸易独占权的西班牙开始受到严重的打击，不仅因为一些出没无常的海盗的骚扰，更因为一位名叫法兰西斯·德拉克的英国人，开始活跃于当时的殖民舞台上。
英国的作家和船员们虽然也深受南方大陆的吸引想前往南方大陆。但首先必须寻找出前往太平洋的西北航线，于是在1509年至1547年的亨利八世的时代，罗伯特·索恩和罗杰·巴洛航行于这条航线，通过了被认为是美洲和亚州分界线的亚尼安海峡，到达印度。不久，一个新的计划在英国女王伊莉莎白一世时代被提出——如果经过麦哲伦海峡后继续航行，或许就能并吞全部南方大陆的领土。
这个计划是先在当地进行贸易，如果有机会也可以采取掠夺的手段，然后再经由亚尼安海峡口航。这项计划经过3个月的审核讨论后，伊莉莎白女王决定命令德拉克为探险队的指挥。女王给他的指示是：探险所有不属于西班牙势力范围的陆地，然后经由美洲或摩鹿加群岛回航。德拉克把女王话理解为可以不择手段地进行海盗似的掠夺。
1577年12月13日，德拉克乘100吨的培利康号，率领800吨的伊莉莎白号、50吨的天鹅号、30吨的玛利黄金号，以及两艘15吨的小船——开始出发，他们在到达非洲的威尔迪角群岛附近时，掠夺了一些葡萄牙的船只，然后继续航向南非的东海岸。当年麦哲伦曾在圣佛立安港口遭到叛变事件，而今德拉克也在同一地点遇到类似的情形，虽然叛变立刻就被镇压，但是两艘预备船只却已被破坏的难以使用。
其余的船只在经过麦哲伦海峡，航行到太平洋时，遇到强风的吹袭，船只被吹向东南方，玛利黄金号沉没，伊莉莎白号被吹离航线，在海面上漂流。只有德拉克所乘坐的那艘新改名为鹈鹏号的旗舰培利康号未遭到任何事故。
在广阔的南方海面上，虽然望不见岛屿的影子，但是德拉克却确定他已经到达了美洲大陆的最尖端，也就是两大洋间的合处。
德拉克推断出火地岛只是一个岛屿，而不是大陆的一部分，所以他继续前进，并且在智利及墨西哥西海岸一带展开海盗般的行为，他攻击船只、城镇，掠夺了许多财物，如此经过了几个月，船上载满了以往的掠夺船未曾有过的巨额财富。然后为了寻找西北航线，他将船向北航行，却被强风吹回圣法兰西斯可，他便将该地区周围一带全部划人英国的势力范围，命名为新西尔华奥恩即新英格兰。
1579年7月25B，德拉克在花费了一个多月修护船只后，继续向西南方航行，旋即又转向正北方，到达菲律宾群岛及摩鹿加群岛，还在北摩鹿加群岛的千那地岛上掠夺了6吨的丁香。虽然后来由于航行在环礁之间，船只差一点搁浅，但总算在1580年的9月26日。成功地返回英国。他的发现带来了很大的政治影响，不久，他便被女王陛下授予骑士勋位。
1568年到1588年，汤玛斯·加文迪修乘着边塞亚号到达了菲律宾群岛、摩鹿加群岛以及爪哇岛，航线还是依照德拉克先前航行世界一周的航线。接着约翰·大卫斯也率领了一支航海探险队出发，结果和1593年理查·霍金斯的航海探险行动一样遭到失败的命运，此后一百年间，英国就退出了太平洋地区的探险行动。
16世纪末期，具有惊人耐性的梅达诺再度登场，当时他已经53岁，担任殖民地的总督，他为了在25年前发现的所罗门群岛上建立殖民地，于公元1595年的4月9日从喀姚港出发，率领了两艘大船——旗舰圣黑洛尼摩号及圣伊沙贝尔号，还有小型的战舰圣卡达利纳号以及一艘可以用帆或桨前进的加里奥特式的船只圣菲莉培号，船上的成员共有378人。
此次旅行，除了寻金者及前往殖民地的定居者、士兵船只外，梅达诺的妻子度娜·伊沙贝尔·巴伦特也随船同行，她是一位容易激动而且脾气暴躁的女人。此外，梅达诺还带了3位结义兄弟，其中一位特恩·罗连梭·巴列德被派任为旗舰的船长，至于卫队队长则是一位勇敢但易怒的年老下士。对梅达诺而言，最幸运的是他选对了向导，这位向导名叫培得罗·费南迪斯·得·基洛斯，年纪只有33岁，是一位出生于里斯本贫民区的葡萄牙人。
梅达诺认为自己所要寻找的岛屿，最远也只是距离秘鲁西方海面最远也只有1450格（大约4350里）。7月21日，船队出航仅到预定距离的一半时，船队突然发现了一群美丽的岛屿，当时梅达诺还以为已经再度看到所罗门群岛，但随即就发现是新的岛屿。由于秘鲁的总督曾派后援队支援他的探险活动，因此他便将这些岛屿命名为拉斯·马贵斯·得·梅特沙群岛。此名沿用至今。
这个岛上的土著肤色明亮，留着长头发，肌肉发达，赤裸的身上用蓝色染料刺青。基洛斯和梅达诺都深深为土著们的热情所吸引，而且对他们制造的精巧独木舟表示由衷的佩服，但是卫队队长和部属们却总忘不了显示他们的武力，因此时常和土著们发生冲突。基洛斯曾向随便开枪射击土著的士兵提出严重抗议。尽管如此，当两周后他们离开时，岛上的上著仍被射杀有200多人。
船队又继续航行，但是只陆续发现埃利斯群岛中一些无人的环礁。船员们因为心情恶劣，无法保持平静，开始和士兵产生冲突，基洛斯被批评无能，梅达诺则被批评为无主见的乐观主义者。
9月7日，船队遇上浓雾，等到浓雾散去，大气恢复晴朗时，圣伊沙贝尔号却已经脱离航线失去了踪影。同一天的傍晚，圣黑洛尼摩号发现了一座被绿色丛林所覆盖的岛屿，岛上有正在冒烟的火山。不久这座火山就爆发了。梅达诺的内心重新燃起了希望，他认为这座会喷火的岛屿很可能就是所罗门群岛。当他看到附近海面有乘坐着奥特里加式独木舟的土著对，更加强了他的信念。
但当梅达诺发现这里的土著的皮肤比马贵斯人还黑，头发采曲，牙齿染红——这是因为他们不断地吃食摈榔的结果——时写上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错误了，这些岛屿是位于新赫布里的群岛北方的零散岛群。于是梅达诺便将该岛群命名为圣大克卢斯群岛，群岛中最大的岛屿就是今日大家所熟悉的奴迪尼岛。
当船队逐渐接近该岛时，土著们用箭射断船边的绳缆，船上的士兵便开枪反击，因此造成了轻微的流血事件。
但是当西班牙人在格拉西奥萨湾下船时，土著们又对他们表示了友善的态度。酋长玛洛普甚至驾舟前来和他们交换赠品。到了夜晚，西班牙人从船上眺望不远处的土著营火，不禁被土著们无忧无虑唱歌跳舞的情景所吸引。
但由于西班牙人不能与土著们沟通，这种和平景象并没有维持多久。首先是搬运水的补给队长遭到伏击，另外又有3个又被打伤，梅达诺立刻以牙还牙，派出了士兵，焚烧土著的小屋，杀害土著，抢夺了土著们饲养的猪，还命一些队员砍伐树木，准备在当地构筑营地。此时船员们情绪极度不稳定，所有的队员也都陷人紧张的气氛中，再加上卫队队长的类做不驯，使得因梅达诺染患虐疾而代理其职的基洛斯深感困扰。船员们一再要求他赶快采取行动，将他们带到秘鲁或马尼拉等有基督促活动的地方。
动乱的局面，加上妻子和亲属们不断地抱怨，使得梅达诺的病愈来愈严重，他根本就无法制止骚乱。后来他虽然听从其妻及亲属的建议，同意杀了那位顽劣的卫队队员，但仍然于事无补。船上的两个派系开始互相攻击，尤其当陆地袭击队带回了已经杀死当地酋长玛洛普的消息时，队员们的骚乱更达到了顶点。
当时，基洛斯冷静地记录整个事件的发生。不久，虐疾又夺走了许多队员的生命。
1595年10月18日，梅达诺在焦虑与病痛中去逝，他被隆重地埋葬。基洛斯在他的死亡宣告上写了如下的体辞：“他是一位绝对遵守神的荣耀和对国王奉献的人。也是一位非常正直坦率的人，但却不会吐露他满腹的牢骚……他不乱发议论，而只是将想法付诸行动”。
梅达诺的职权立刻转移到其妻及弟弟特恩·罗连枝的手中，但是几天后，罗连梭也病逝，于是由基洛斯代理其位。11月18日，基洛斯和其他的生还者离开这A地狱的角落”，朝着菲律宾群岛前进。虽然大家仍然满怀着信心要和病魔对抗，但未造船只已经逐渐腐朽，粮食也快耗尽了，因此几乎每天都会有病逝的尸体投入海中。
船于12月1份航行到赤道附近，白天热得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夜晚则又把人冻得要死。粮食已经吃完了，每个人每天只能分配到半磅（大约230公克）的面粉，和半品脱（大约0.24公升）的污水。不幸的是，圣卡达利纳号突然失踪，圣菲利培号也一度失去联络，稍后才到达菲律宾群岛。此时，基洛斯开始发挥他杰出的航海技术，指引旗用航向港口。
马尼拉终于到了，4位当地的西班牙人乘着小艇出海来迎接他们，在基洛斯看来，他们简直就是令人愉快的天使。
1596年12月11日，圣黑洛尼摩号回到阿卡布尔克，结束了梦幻船的探险活动。梅达诺被重新安葬，他的妻子则立刻改嫁，而基洛斯却重新踏上了探险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