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信口胡说
“皇后娘娘驾到！”殿外，宫人的报唱声传来，皇后的到来，在苏明曦的意料之中。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等到皇后进入殿中，苏明曦向前一步，冲着她行礼。
“免了吧，这好端端的，赵美人怎么了？德妃又为何在此？”
吩咐苏明曦起身，皇后看向她，微皱着眉。
“淑妃娘娘到！”还没等苏明曦回答，淑妃也到了。
待淑妃冲着皇后行过礼后，苏明曦跟她彼此也见了礼。
皇后斜了淑妃一眼，将刚才的问话重复了一遍。
“回皇后娘娘，赵美人究竟是怎么了，臣妾也不知道，太医正在诊脉，稍后自会跟您回禀。”
“至于臣妾为何在此……赵美人是臣妾派人送回来的，自然就在此了。”
“德妃妹妹的永福宫不在这边，却能遇上赵美人，莫不是过来赏荷的？”没等皇后开口，淑妃插了句嘴。
“淑妃姐姐果然聪慧，听闻眼下荷塘里荷花开得正好，明曦很喜欢荷花，便过来赏荷，恰好遇上赵美人。”
点了点头，苏明曦笑看淑妃，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她在思考，淑妃这忽然开口，是为自己说话，还是另有它意？
这会儿功夫，又来了几人，其中就有江充容跟刘美人。
苏明曦注意到，江充容看着她的目光中，有幸灾乐祸之意。
这倒是有趣了，莫非……当时她也在荷塘附近？
“荀太医，赵美人如何？”内室中走出一位太医来，冲着皇后行礼。
“回皇后娘娘，赵美人虽有些动了胎气，但母体跟龙胎皆无大碍，待微臣开一副安胎的方子，按时服用即可。”
“不是说赵美人胎像很好，好端端的，怎么还会动了胎气呢？”
赵美人有孕，同样算是宫里的大事，皇后乃后宫之主，这是一定要时常过问的。
“微臣诊脉之时，发现赵美人略有些肝气郁结，想必是因为发怒引起的，孕妇最忌情绪波动，微臣会在安胎方中加入调理的草药，请娘娘放心。”
“德妃娘娘，纵然赵美人有万般不对，娘娘也该看在她腹中皇嗣的份上，对她多加包容才是！亏得没出什么事儿，不然娘娘您怎么跟皇上交代？”
太医的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声音传来，众人的目光纷纷看过去，正是江充容。
“江充容，你这话何意？”皇后看了一眼苏明曦，将目光重新落在江充容身上。
“回禀娘娘，当时嫔妾也在荷塘，因此瞧见德妃娘娘跟赵美人略有些争执。”
“赵美人当时情绪波动很大，之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冲着皇后福身，江充容十分恭敬，苏明曦站在一旁，看着她的样子，面上却波澜不惊。
果然，她当时在荷塘附近，但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
“德妃，你可还有话说？”听江充容说完，皇后重新转向苏明曦，皱着眉问道。
瞧她这幅样子，似乎笃定江充容说的都是真的。
“回皇后娘娘，臣妾无话可说。”冲着皇后福了福身，苏明曦一脸淡然。
跟在她身旁的笙兰有些着急，想要开口，却清楚不合规矩。
“既如此，那……”眼中闪过诧异，皇后没想到，苏明曦这么轻易就认了，她正要开口，发落苏明曦，就听见她的声音再度传来。
“江充容信口开河一通，这胡乱说的话，又让臣妾怎么说呢？”
“德妃娘娘，事实就是如此，你怎能说嫔妾是信口开河呢？”江充容向前一步，梗着脖子开口。
“事实真的如此吗？你敢赌咒发誓吗？”古人最重誓言，江充容说瞎话，自然不敢赌咒发誓。
“自打本宫入宫到现在，每次请安，你明里暗里的都针对本宫，你真的敢说自己不曾污蔑本宫吗？”
也向前一步，苏明曦盯着江充容的眼睛，上位者的威压，让江充容脸色一白。
事到如今，谁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德妃娘娘咬定嫔妾是污蔑，嫔妾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这里是蓬莱宫，赵美人就在内室，问问她不就都知道了？”
苏明曦挑了挑眉，这江充容，倒也不完全是蠢的，还知道把赵美人推出来。
依着赵美人那德行，怕是会顺着江充容的话去说。
皇后偏头，向着知琴看了一眼，知琴会意，往内室走去。
“皇上驾到！”宫人的报唱声再度传来，帝休带着刘杨，从殿外走了进来。
顿时，众妃嫔随着皇后一起，冲着皇上行礼。
“都起来吧，”吩咐一声，皇上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怎么回事？”
“回皇上，赵美人动了胎气，江充容指认，是德妃造成的，但德妃说江充容污蔑她，因此臣妾让知琴去内室问问赵美人。”
“她怎么总动胎气？”皱起眉来，帝休的话，让皇后一时无语。
仔细算算，自打赵美人有孕，这动胎气的事儿，就时常发生。
“太医不是说她胎像稳固吗？既如此，为何会总动胎气？莫不是太医无能，诊不出真实的情况？”
荀太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光是听这个声音，就让人觉得膝盖疼。
“回……回皇上，赵美人确实胎像稳固，但……但这次，也的确是动了胎气。”
皇上的威压，别说是一个太医，连皇后都受不住，倒是苏明曦，完全没有反应，看到帝休，她就会想到端午那晚。
“那这么说，之前都是假的了？”帝休再度开口，荀太医冷汗都冒出来了，苏明曦站在一旁，只觉得皇上这重点歪的很是可以。
荀太医趴伏在地上，再不敢多言，这会儿知琴从内室中出来，冲着帝后行礼。
“赵美人怎么说？”明显可见，皇后犹豫一下，这才开口。
“回皇上，皇后娘娘，赵美人说她动了胎气，都是因为德妃娘娘，请皇上，皇后娘娘为她做主。”
刚才在内室，她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可该回应的，还是得回应。
“皇上……”听知琴说完，皇后转脸看向帝休。
若皇上不在，她大可借着这个由头，对德妃略施惩戒。
可经过刚才，只怕想惩治德妃，就没那么容易了。
“皇后以为，一个连皇嗣都可以拿来邀宠的人，嘴里还会有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