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偏门进宝
现在心里就不怎么慌了。
虽然没身份证，但这点钱，可以保证你晚上能去小饭店吃顿好的，然后找个小旅社，对付一晚上，过街地道，那是万万不能再睡的！
丢人伤自尊是一方面。
更让人难以启齿的是，他在睡梦中隐约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了很久，还试图动手动脚！
联想到老警察记忆中的那些因为法律条文不健全，名义上是流氓或者人身伤害，实际上是强j的案子，卓梵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战。
……
“嗯？”聚集着的一堆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四五个或站或蹲，都伸着脖子在看什么。
卓梵眼中精光一闪“老祖助我也！”
同时轻轻拍着额头感慨自己的英明神武-直接读取老警察的记忆，真是一步妙棋，投入少，收益高，风险小……
这几个人看上去相互并不认识，正围着一个小摊子。
说是摊，其实就是地上铺块布，四角用随便捡来的砖头压着。
一个年轻人坐在后面，手中不停的切着一副扑克牌。
嘴里嚷嚷，“看运气，看运气，公平公开公正，童叟无欺，押多少赔多少，当场开奖！看运气看运气啊……”
旁边围着的人就有作出蠢蠢欲动想碰碰运气的样子。
规则很简单，先下注，然后庄家会在布上放三张背面朝上的扑克牌，当场开注。
红牌算下注的赢，黑牌就是庄家赢。
周围这一圈四五个都是所谓的“撬边模子”，配合庄家一起做戏，引人入局，然后骗钱。
从“学”来的知识里得知，这是非常低级的骗术。
奥妙就在庄家手上的那副牌里，这牌是做过手脚的，红牌的边上被细细的裁掉一条，普通人就算仔细看也未必能看出来，更何况庄家手始终不停，把牌切得行云流水，就更有迷惑性了。
卓梵开心极了！
连忙闪进一家便利店，买了副扑克牌，拆开后挑了三张红牌，藏在沙滩裤的裤腿里……
一脸痴呆相的走到摊子前，露出好奇的神色蹲了下去。
“肥羊！”
周围的托儿和庄家彼此交换了眼神。
于是，其中一个托儿掏出100押全红，自然连着赢了两把，他举着钱大声道“赚钱容易啊！”
庄家则是一副吃了大便的模样，嘴里在不停嘀咕，仿佛真亏了老婆本。
很快第二个托儿接上，赢了100后也开始赞美起财神爷来。
“我，我可以玩么……”卓梵嗫嚅道。
“当然可以啦，小兄弟，你看庄家那么倒霉，你上去没准他就要当裤子了，这时候不玩才叫戆大，我是身边没钱，否则……”托儿三号非常热情的介绍。
“那好，不过我先玩玩小的……”说着摸出一张十块来，正是卖了旧自行车买包子吃后剩下的，带出几个钢镚儿，还有刚“赚来”的两百块钱……
庄家见了眼睛一亮。
这一把，他自然是赢了！
“好，这一把我押两百！不对，还有这二十八块一起算上！”
“好，小伙子爽气！”庄家开心坏了，点出二百二十八块放到一边，又连续切了好几把牌。
“啪，啪，啪”甩到到布面上。
“小伙子，你来翻，看是手气了！”庄家做出咬牙切齿听天由命的样子。
卓梵心里好笑，这三张不用翻就知道，铁定都是黑的！
但
他也是会演戏的！
他磨磨蹭蹭的摸了摸没张牌，惹得周围的托儿一阵心急，纷纷催他赶紧翻开。
只要他翻开了，庄家立刻抓过钱，旁边某个托儿，会用力在他肩膀上一推，让他摔个四脚朝天，人群随即一哄而散，等他反应过来后，除了地上那块破布外什么都没了。
之后这伙人会离开这个区域，到别的派出所辖区故伎重演。
忽然众人觉得两眼一花，卓梵双手一合将三张牌夹在掌中。
然后狠狠的翻开，砸在布面上。
“三红！”
“不可能！我明明……”庄家急的把真话都说出来了。
这下也出乎托儿们的意料，一时间都有些犯傻。
“警察来了！”卓梵看准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抓过摊子上的赌资，咋呼一声，拔腿就跑！
“肏，这小子出千，抓住他，揍死丫的！”
“对，孙子别跑！”
“王八蛋，讨打！”
托儿和庄家纷纷站起来追他。
“竟然这样对本座说话！”卓梵气的把牙都咬碎了，这类话他当然是没少听，但说话人最后多半难逃一劫。
哪儿想今天这样，被追的抱头鼠窜不能还手，也不能还嘴！
“肏，停下，前面就是派出所，门口一堆警车呢……”
“停下，停下，咱们走，这小子是个老手……”
一行人悻悻的转身离开。
卓梵赶紧三拐两拐的钻了好几条弄堂，确信彻底甩掉追兵后，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开始享受战果……
从一文不名，到身怀456元巨款，卓梵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挺能耐的……
于是决定叉会儿腰……
这点钱，省着点花，能够对付个三四天。
燃眉之急解决后，下一步是解决当务之急……
急确实都挺急的……
必须要弄到个这个世界的合法身份，然后才能长期潜伏。
整天黑吃黑捞偏门也不现实。
但这个真不好办！
卓梵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的文档数据交流都是通过一种叫做的电脑的玩意来进行的，信息完全以“数据流”的形式存储交换，虽然不知道数据流是什么意思，但凭本能就知道，这玩意肯定复杂的一比吊糟。
对此他无能为力，如果有真气在身的话，或许还能琢磨琢磨打打主意。
不过，“真气黑客”不是蒸汽庞克，，听上去就不像是特别靠谱的样子，就算有那也应该出现在以脑洞横行的飞撸而不是起点……
眼下……
“咕噜”肚子又不争气的叫起来。
看来这具身体还真是脆弱，等空闲下来，要想办法好好温养，虽然不见得能飞檐走壁，但肉身强韧些总是好的。
他决定犒劳一下自己，晚饭是再也不想吃包子了。
顺道拐进了一家便利店，昨晚，他就是偷偷拿了这家的纸板箱。
一份盒饭，外加一杯丸子汤，吃的他长吁一口气。
老实说，离美味佳肴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看上去确实挺干净，也算能入口，尤其是丸子汤，竟然用的是一种黄色的调料煮出来的，油汪汪，但香气扑鼻，看上去有点那个，喝到嘴里倒是蛮可口。
松了松裤带离开便利店，开始向“记忆”中的小旅馆而去。
结果让人失望，最近严打，原来对身份证眼开眼闭的老板，此刻都变成了守法良民，对于他这路的，都是客客气气请出去。
几家转下来，都快12点了……
卓梵欲哭无泪，难倒今晚又要去睡地道了？
自己可是身怀四百多块巨款的有钱人啊！
忽然他后颈处的寒毛都瞬间树了起来！
“嗯！”
卓梵大惊失色，这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之一，每逢这种时候，就说明有重大危险袭来！
“呼”。
头顶有风声袭来，仿佛有重物垂直而下……
“偷袭！”他身经百战，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当下不管不顾的向后跳开一步！
左手护在胸前，右手剑指，残余的真气汇聚到指尖，虽然残余的真气要省着点用，但能从当上扑击而下偷袭的，肯定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用真气自己的小命就该完了！
“嘭！”
一个人仰面摔落在他面前。
“跳楼的！”他吓了一跳。
这地方不算热闹，是个居民区，路边原来有不少小店，现在都被拆违给拆了。
一到晚上十点后，路上行人稀少，大家都去吹空调了。
安静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卓梵有些发愣，随即跑过去，那人听到脚步声，努力睁开眼睛，但七窍中鲜血汩汩而出，嘴里甚至还吐出破碎的脏器……眼看是没法再活了……
卓梵忽然眼前浮现出那日林殊容的决绝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右手的真气再次凝聚起来……
“你我素不相识，但你离世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我，这也是所谓缘分吧……罢了，如此，本座也不能不管，你若还有什么愿望，本座替你了结便是……”
移情开扉术再次发动。
“哎……”他叹了口气，手掌离开那人的额头，顺便将他双眼一并合上……
“可怜人啊，身遭不幸，确实也没了活下去的意志，如此，倒也是个解脱……”
他是魔头，见惯生死，对此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那人临死前倒也没什么放不下的念头，一个孤儿，又得了重病，花光积蓄，痊愈无望，索性自我了断。
“嗯？”已经站起身来的他，忽然与蹲下去。
“此人与我相貌倒有六分相似，名字叫卓凡，看来真是缘分啊……”
卓梵心中一动，伸手在死者的裤兜里摸索起来。
一串钥匙……
“嗯，租住于23号502室……如此，便这样吧……”想到这儿，运起最后一点残余的真气，轻轻拂过地上的尸体。
手掌所到之处，一切都化为青烟而去……
“从现在起，我就叫卓凡了……”
这时，他看到沿街的房子，逐渐有人开灯拉开窗帘，想来探究一下刚才的巨响，便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襟，“从此尘归尘，土归土，你的灵魂往何处去，本尊也不知，日后终归是会为你烧柱香的……”
……
躺在床上，卓梵，或者说卓凡沉沉睡去……
虽然知道这张床的主人刚刚离开世界，但对于魔头而言，这根本不算什么。
相反，墙上那个破破烂烂的空调更让他头痛，“哎，明天得抽空，把滤网拆下来洗洗，这都什么怪味儿，还得叫个修空调的来加点制冷药水，哎，算了吧，上门修空调很恐怖的……实在不行和房东商量商量换一个吧……”
楼下，一个身影抬头看着502室，片刻后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