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诡异的来客
“万万不可呀少主,你若交位给少恭,怕是会有不少同门被他清洗啊。”
老人诚惶诚恐。
少年原本清澈的眼神忽而蒙上一层薄雾,眼眶微微一红。
片刻,他稳定了情绪接着说:
“天地之灵早已耗竭,我翘盼了五十年,这世间恐怕再无可救我之物。
虽说如今灵力有了复苏之势,可真要等到灵力富饶那日,怕是还要等些日子。
我等不了了,只能尽快传位。
我会将九命猫尾传你,尽量护你周全。
剩下那些人,就一并拜托要你照顾了,能救一位就救一位。
他们个个都是中流砥柱,离了他们,我担心少恭根本无法应付这次月祭。”
少年交代起生后事,他这番话让老人再也受不了,不禁摊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少主,老夫我愿你一同赴死。
我本就是为少主而生,如若少主离世,我还苟且偷生于此又有何用?”
“子元,你是看我将死,也不把我放在眼中了?”
少年听他这话,突然脸色大变,故作愤怒。
吴迪却能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深藏的不舍与无奈。
“子元不敢!”
被叫做子元的老人忙跪下磕头不已,哽咽道。
“那好,就按我令行事。
传回少恭,然后邀我门中人相聚,告诉他们这次我要到场。
届时我会传位于少恭,将九命猫尾传于你。
以后那些对我门忠心耿耿的门徒就真的要托付于你了。
你一定要尽力保全他们性命。
我一旦传位于少恭,今后无论他做什么,你决不能带着门徒与他决裂,分裂我门。
如今大敌当前,一切定要以大局为重,不计前嫌,全力辅佐少恭,共商大计,将我门之责永记于心。”
子元仍在不停磕头。此时少年的泪花也早在眼眶中打转,他还是强撑着把命令交代清楚。
子元只好起身行礼,表示领命。
“子元啊。我何尝不知道少恭对我早有异心。
早在上次月祭大战前他就想夺位,只是忌惮我的能力才迟迟不敢动手。
自那战我身负重伤之后,一直避而不见,就是担心他看出端倪,趁机发难。
我并非贪恋这位置,只是我知道这一战将会异常凶险,朱厌在上次月祭时竟然现身了,一下三只。
如今看来它的复活是势在必行了。可如今这灵力枯竭,我的功力无法恢复。
人间未必再有能和它交手之人,更何况能战胜它。
将位传给少恭,我心中也是千万个不情愿啊。
月祭之战由少恭前去应战,他恐怕连朱厌都未必能胜,我人族这次恐怕在劫难逃啊!”
少年担心子元仍心中不服,就交心的倾诉一肚子的苦水。
“我必先亡于月祭之前了,无法隐瞒。我若不传位,我门在月祭前就会连连内讧,从此四分五裂。
唯有我传位于少恭,你们不计前嫌,众志成城,齐心协力拼死一战才有一丝丝胜算。
我门的存亡,高于一切。
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决不可内讧,宁愿我门全部玉碎,也要我门决不分裂,你明白吗?”
少年仍不放心,再次语重心长的叮嘱子元。
子元重重的点了点头。得知少年将会亡于月祭前,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少年托付完这唯一心事,松了口气。他忍不住潸然泪下,却赶紧将脸扭向一边,怕让子元看到。
好在子元一直低头抽泣,并未抬头。
“好了,你先出去吧。”
少年偷偷抹去脸上泪痕,恢复语气平静下令。
子元领命而去,留下少年一人在这屋中静静的坐着。双目放空,似是冥想。
吴迪静静的看着他许久,他都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迪看样子也打探不出什么了,就打算暂时先离开找地方休息一下。
“不对!”
吴迪无意间又瞥到少年头上的倒计时,心中一惊。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少年头上的数字算起来还是六个多小时,跟吴迪初入这房中时,相差不过一分钟而已。
吴迪可以确定,时间过去的绝不止一分钟。
吴迪的心激动地要跳到嗓子眼了,刚才感染的一点伤感一扫而空。
他狂喜,原来,这世上真有改变寿命的办法。虽然目前吴迪并不知道这少年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看起来寿命还是不可逆的,最多就是让倒计时无限变慢而已。
吴迪按捺着内心的狂喜,计划着下步该如何做。一串异常悦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忙到处打量一番,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是这少年房门处挂着的一串精致的风铃。
但诡异的是,,吴迪并未觉察有风刮过,风铃也纹丝未动,那这风铃是如何响起的呢?
听到铃声,那少年也立刻恢复了精神。
脸上带着笑意,眼神看向门外
“风兄,你来了!”
他似乎是向谁打招呼道。
吴迪瞪大了眼,也试着用其他技能搜寻,只看到那少年明明在对着空气说话。
而这少年却似有人回答他什么一样,笑着摇摇头
“生死有命,我已经活的很久了。
死了也好,终于可以歇歇了。只是这次月祭我实在放心不下。”
吴迪不甘心,各种方法又是一通乱试,甚至使用了王蝶的超强嗅觉,依然一无所获。
“奥?”
少年的脸色忽的变的紧张了些,眼睛从风铃处挪开。
吴迪分明感觉到,那目光似乎是落在了自己身上,而且盯着看了许久,才又重新望向风铃处。
“是的,看来是我大意了。
不过,他看起来并无恶意,不像是终南幻境内妖兽。”
他的话让吴迪紧张起来,那少年确定是和谁在对话,而且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
他屏住呼吸,继续观察着这个少年的诡异行为。
不知又听了些什么,那少年的脸色随即大变,瞬间面无血色。
“它。。。。。。真的复活了?
风兄,你确定么?”
他绝望的问道,其实他自己早已猜中八九,可真有人前来宣判的时候,他又多希望他听错了,猜错了。
他再也坐不住了,将双手扶在床边,支撑着自己,满头大汗,眉头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