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忘川一怒，天下苍生

你看看你救得都是什么啊？为权力，弑父杀兄；为钱财，草菅人命。那些神仙吗？自诩天道正义结果做的事情呢？哪一个不是罔顾天伦?那些妖呢？为目的不择手段……那些魔吗？又有哪一个不是弑杀成性？

“那是因为你不懂……”

“我不懂？就你们懂？哈哈……”

那忘川开始翻涛倒海，一旦失控，六界生灵全部都要陪葬？！！

我一下子惊醒，看着趴在我床前的月恒，推了推他。

“我怎么又睡着了？而且我怎么回到自己寝殿的？”

他倒是脸不红地说：“我抱的。”我有点好笑，抱便抱了，干嘛要趴在我床头。

“月恒，你上来帮我暖手，我手凉。”其实是因为这次的阵法太过于损耗心神和法力，导致我异常疲惫而手脚冰凉。他倒也听话，早已洗去一身风霜，将我揽在怀里。月恒这大太阳还真是暖啊，我贪婪地缩了缩，他一双大手将我的手紧紧捧住。

“月恒……秩幽为何会谋反？你知道原因吗？”虽然我对他毫无好感，可是他此次明明是有备而来，但是我却隐隐觉得，他好像也被当成了靶子，不过是利用。我真正好奇的是，他身后的那个神秘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其实我也是偶而听说，这件事似乎与先天帝有关……”先天帝？不是前天帝？我以前看过六界通史，这先天帝确确实实是个英雄，不过这先天帝是前天帝的兄长……那么不就是月恒和秩幽的大伯？说来奇怪，这先天帝为六界而牺牲，来不及留下一儿半女……也是因为他，天族才在六界中占有先位，也就是为何其余五界为何会对天族额外尊重。

后来的日子，月恒与他们一同谋定策略，而我在维持阵法的同时，翻遍了忘川的藏经阁。

可是那一天还是来到了。

秩幽领军二十万，月恒带兵十五万，两君对阵，分列忘川。

幸好，忘川族在忘川天然结界下也算安然无恙。

大战之时，我就坐在忘川的离泉，通过那一幻镜，看见两君陈兵忘川。

我这一生，说不上对还是错。我只知道，我看见他们开战，有神仙飞上去了，有神仙掉下来，有妖砍断了手臂，又有断了腿。

他们一旦掉下来，就掉进了忘川，忘川的水被染红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地漾开，慢慢呈现出黑红色，上面又缓缓升起一团黑气，渐渐扩大……

不好！这是……死气！掉入忘川的亡灵都带着不甘与愤怒，他们的怨气集结在一起，突破了忘川最后的阵法！！

我该怎么办？

幻镜突然闪起来，闪过人界，魔界，妖界……我看见大片大片的死黑色，漫过所有的生灵，将他们吞噬，化成黑暗……

吵……好吵……

都是哭声，都是尖叫声……还有……

“阿爹！阿娘！”我看见忘川族同样被波及，我的家……已经被彻底淹没！

而忘川之上，两军开战，依旧血腥，我看见大黑的腹部受刺……赑屃的肩膀已经被染成了血红……

“月恒！！”

最后一副画面彻底将我击垮，我看见，在秩幽与月恒交手的一瞬，凌落……直接一剑穿心！！月恒转过身来，像是在安慰我一样，动了动嘴唇，可是我却看懂了……

他说：“别怕……”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哈哈……你当初跳了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吗？”

“都是你害死他们的……你害死他的！”

“全都是你的错！！”

我捂住耳朵，想要忽略这些声音，可是却怎么都赶不走它们。

忘川之水，在于忘情。

我突然想起来，忘川的水，还有重生之力……

若我跳下去，若我跳下去……

你们都会恢复到原来的生活，只不过，没有我了而已。

跳下去，不过，这一次，我不是为了六界，而是为了那些我在乎的。

我抓紧了衣诀，带着此生最大的决然，一跃而下。

是我幻觉了吗？我为什么会听见你撕心裂肺地在喊我……

我不疼的啊……原来我不疼的……

神历四万八千六百七十二年，天族二殿秩幽起兵谋反，新任天帝月恒一举平反，匡乱扶正，此后六界和谐，河清海宴。

忘川.河神本纪，四万一千零九年，忘川第五百五十四任河神继任，自此，六界和谐，何清海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