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聚会【2】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住着这么一个人，遥远的“爱着”。
这辈子也许都无法在一起，也许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也没有一起吃饭看电影，可是就是这个遥远的人支撑了青春里最重要，最灿烂的那些日子。
十年了，依然记得那个少年。那个用笔扎她，剪她辫子，喊她笨蛋的少年；记得那个她生气时，他谄媚的样子，对着她说，“还生气啊，来，笑一个，哥给你拍照。”
申申知道他是胡搅蛮缠就应付的苦笑了下，可是不多会他就变魔术似的拿着申申的照片炫耀“呐，快吧，看，多水灵的小妞啊，快给哥赏钱啊。”就是从那一次申申觉得他也是挺好相处的，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可是在那时他还是别人眼中一个高颜值却无节操无品德更无口德的一座不能融化的的冰山。因为他的孤冷，拒绝和任何人交流，特别是先和他搭讪说话的，他能把人整哭。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扼杀掉所有想靠近的他的人。
还记得那个毕业在即，在最后离校时正在收拾书桌的他突然递给自己一个小粉红色书夹记说，“这个送给你，不要丢了。”
申申当时也正在收拾书桌，斜阳从他背后穿过，金色的光打在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英俊面容就那样映在了申申的眼里，深深的心里。申申梦呓似的回答，“哦。”
他则认真的问，“那要是丢了怎么办？”申申没能回答他。
也许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玩笑，可是对于申申来说却是一个不愿清醒的梦。
因为那时的那刻，离别已深深的影响的申申的理智，她甚至因为他的一句玩笑而湿了眼眶。
申申不好意思的把头偏向另一侧，装作若无其事的低下头收拾东西。
心里有东西在翻涌，却不确定是什么。想到眼前的离别，申申一个没忍住，趴在桌子上小声的哭了起来。她甚至忘了她为什么哭，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他，忘了身边还有一些没走的同学……
可能同学们多少都有些小伤感，见申申哭了起来，就感觉更难过了，谁也没来安慰一声。哭了好一会儿，申申感觉有人轻轻抚摸自己的头，有轻微的叹息声，然后有人远去的脚步声……
离校3天后到校填志愿，申申前后都没发现他的踪迹，向同学旁敲侧击打听也毫无音讯。固执的从早等到夕阳西下也没等到想要看到的人，那时的申申才发现其实他们也没有那么熟，甚至连个电话或是最后的回忆录里都没留下他丁点的痕迹。
失落笼罩了一个十六岁少女的心，那时的申申只知道想要看到他，却回避着为什么想要看到他。以后的岁月里她渐渐的懂得了为什么，却没有机会再为此做任何努力。
喜欢一个人久了，就像是一种执念，不肯放手，不肯舍弃自己付出了多年的情感。不肯承认自己很失败—挫败给没有坚持的自己。
“喂喂，同学，想什么呢？有人对你表白呢，你倒是来点反应啊。”申申同桌李亚有点担心的拽拽申申的衣袖。
申申一个激灵回到了现实，不好意思的笑笑，又对台上的那位微笑着点点头。
同桌李亚又把头伸了过来，“喂，申申同学，我帮你个忙呗，你给我什么报酬？”
“什么？”申申狐疑道。
“告诉同学们你喜欢谁啊！”
申申心头一紧，原来这小子看出来自己喜欢谁了。当年，有那么明显吗？却又故意问道，“谁？”
“所以，你要先向我透漏一下情报，免得待会自己说出来会尴尬。”李亚故意眨巴着眼睛向申申献媚道。
“到时如果你猜对了，你猜我会给你什么奖励？嗯？”申申狡猾的向李亚做着放电的姿势。
“不说拉倒，不过奖励的话，还是先容我想一想。”
就这样争争吵吵，不觉间就已该到申申同学了，说不紧张那是老假，她一脸无辜的站起身，同桌向她吹起口哨，“申申，你爱我吗？”
“去死。”申申狠瞪李亚一眼，走向讲台。不过倒是放松了很多。
“开始计时。”班长贼兮兮的说。
“那个，我可以说出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然后不用五分钟的爆料了，可以吗？申申转向班长史良才问道。
“嘿嘿……想得美，没这规矩。”
“可是……”
“没有可是，你已耽误一分钟了申申同学，再可是，我就要加长了。”
“好吧”申申故作无奈，却诡计得逞。只听同桌李亚大叫“申申，申申，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申申转头直接无视。
“啊，哥好伤心啊，你可是哥十年青春里的全部啊。”李亚继续自导自演。
同学们起哄“噢，好啊，李亚，现在表白还来得及，再加把火呀！”
“申申，哥给你写的那101封信，你都看过了吗？我不信你不动心的，还有哥送你的那手链，你还留着吗？还有……”
申申看着那个在台下卖力出演的李亚，想笑的冲动差点憋成内伤。后知后觉后，她突然知道了李亚的目的，其实和她刚上台演的是一出戏。因为她知道她没有收到过101封信，也没有什么手链。不觉间，眼前升起一团水雾，让她看不清同学们的面容。
她，是为此感动了吗？
前排突然有同学叫起来“申申同学哭了。李亚，你有戏了，快，继续啊！”
“……”
“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口，相互注视着。
“别介……”老班长惋惜到。
“对不起，其实……”申申深吸一口气，向窗外看了一眼，回眸到“其实班长说的对，十年了，有什么爱恨情仇是十年都不能释怀开口说出的。其实我十年前喜欢的人很好猜，他是我们班大多数女生都喜欢的人。”
“啊……”“不会吧？又一个？”“是我，是我，当然是我此帅哥了”男同学们起哄道。
“对，他就是裴陆荣同学，而且，很久很久……”
“有多久？”
“我也不确定。”
“那现在还喜不喜欢？”
申申沉默着再次看向窗外，“不会了，因为姐已经订婚了，都要给我红包哦，哈哈……集体的。”
“晕，财迷劲又来了，出息。”李亚无奈抚额。
“你得给我一最大的，好歹姐也是你喜欢了十年之久的人物啊，看你诚意了哈！”
“唔，内伤。”李亚作势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别啊，李亚同学，到你了，你要坚守阵地。”申申故作姿态的走到李亚身边作势要扶起他。
“我自己来。”李亚扶着桌子一步步挪到讲台，“对不起同学们，我喜欢的一直都是申申同学，也没什么要多说的，大家请便。”
“好了，你们俩的故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刚刚就上了你们的当，都还没来得及挖申申的黑幕。”班长史良才正色道。
申申则在一旁偷笑。
接下来，同学们像是在报复。把李亚同学揭了个底朝天。申申却听不出真伪。有些事她还有些印象，可大多数同学们说的，她丝毫没记忆，总感觉是同学们故意添油加醋让李亚难堪。
申申渐渐融入到游戏中，不再胡思乱想。正当刘思敏女同学自己表白自己喜欢的是裴陆荣同学时，只见一人脚踩军靴，一席黑色风衣推门而入。一时间同学们静默没反应过来来者何人。只听一声尖叫“啊，裴陆荣！”
“嗷……好，来的正好，刘思敏，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大部分同学起哄道。
“靠，来的真是时候。”李亚看了一眼男主，拍着桌子对申申说。
申申却呆掉了，事发来的太突然，她无法思考，无法做出相应的表情，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很久没见的人。
直到那人拥抱了刘思敏，说着谢谢。申申却无形中感到委屈。泪，朦胧了双眼，已看不清那面容。申申低下头，闭上眼，脑海里是十年前那个青葱俊朗的少年。耳边听到的却是“对不起，来的有些晚，希望没打扰到大家正常的过程，我们继续吧。”
“喂，申申同学，干吗呢？你男神来了，你都不来点反应吗？还是已悔青了肠子？嗯？”李亚用手肘小心的碰着申申的胳膊。
申申转过脸用眼深深的剜了他一眼“去死。”
“哎，说真的，知道怎样让一个男生注意到你吗？”李亚前倾了身子附在申申的左耳旁轻轻的问。虽然申申意外的向后侧了些身子，不过他们这姿势还是让申申有些局促不安，思维语句也混乱了，“怎样？”
李亚撤回了身子，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温和，眼神则宠溺的看着申申“从现在起，听我的。不许转身，不许转头，就这样看着我尽量保持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让我试试你的男神对你有什么感觉没。”他还故意把第一句话说的特别嘹亮，然后又把头贴到申申那，声音也小到只有他俩能听见。
“这样好吗？”
“不要怀疑，待会儿看成效了，不许转身。”
不知是心里效应还是怎地。申申确实感到背后有人在看自己。而且那感觉越来越灼热。以至于自己的脸和耳朵都红热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好丢人，又好想回头看看，是不是真有人在看自己。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小姑娘。”
申申看李亚那贼笑，估计是在笑话自己这出息吧。
“都怪你出的馊主意。”
“哎，说个真事，我年前刚回家时，到我们那移动公司去充话费。我给一小姑娘说“充五十”你猜怎么着，那妹子抬头就问，“How much？”
“靠，我当时就沸腾了，心想这英语什么时候普及到这程度了？于是忐忑的回了句“fifty”结果那妹子眼一瞪提高了嗓门到“号码是？”一瞬间，唉呀妈呀，你哥我当时的那小心脏啊……”
“噗，哈哈……我都差点没反应过来。”申申一下子扑倒在桌子上，确实笑的花枝乱颤。
这时正好有一个女生向裴陆荣表白。申申脸上的笑还都没时间退去，就这样条件反射的看向男主角，那笑容正所谓百媚丛生，笑靥如花。
裴陆荣楞了一下，随即黑了张脸，都以为是不喜欢此女生或是厌烦老是被点名。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脾气一向不好，不爱搭理人。
申申转过头也不高兴了。心想自己命咋就那么不好呢，十年前，自己懵懂不知爱情，后来懂了，却一直没再有机会说出一句喜欢。今天好不容易说出来了，当事人却不在。现在看别人都在表白，好心酸。可是想归想，要是此刻真要她当面表白直说，这勇气有没有还真不好说。只不过，确实亏了这多年的感情，都来不及让男主知道一下，唉……“我要去厕所，你去不去？”
“和我一起？”李亚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问到。
申申这才想到，这只是个借口，其实只是想出去透透气，没想到分心的竟对李亚问出了口，不禁红了脸“不去拉倒。”起身弯腰从侧面走了出去。
下了楼，深呼吸一下，还好，阳光还算温暖。不知该去哪，就顺路来到了操场上，没想到以前做过的石凳还在那。走过去发现石凳光亮了许多，摸着着光滑的石头，心里却暖暖的。想到从前曾刻意的让自己保持动作优美，笑容灿烂的坐在这看同学们一起疯闹。其实这是自己喜欢的人坐在教室里可以清楚看到的一个角落。当时不曾留意，没想到小小年纪就知道用计了，不禁莞尔，又笑了起来。
忽然眼前多了一道人影，抬头看去，“唔……”申申不可置信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好久不见。”
“噢。”申申却小激动了起来。大脑语言组织也失控。他怎么也下来了，来多久了？只是一瞬间申申鼻头酸酸的，有想哭的冲动，好似经久找不到妈妈的小孩，突然看到了妈妈，思念，爱，恨，委屈……交缠。只得把头像鸵鸟似的缩了又缩，低了又低。
“还……好吗？”那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
“嗯。”
“喂，我是你老师吗！”裴陆荣同学的气愤似乎从天而降，莫名其妙。
“啊？”申申瞬间有些短路，疑惑的抬头看去，却是一张愤怒的俊脸。
裴陆荣发觉自己的失态，放轻了声音“为什么这样小心翼翼，不似从前？”申申的心跳突然间就那么慢了半拍。他是在意她吗？他也记得曾经并且喜欢吗？为什么听着语气里有责备的感觉？
“为什么喜欢坐在这儿？”
“嗯？”
“我说以前，以前为什么喜欢坐在这儿？”
申申杏眼圆睁不可置信的看着裴陆荣。曾经?他都看到了？看到了那个曾喜欢他的她了？申申突然湿了眼眶。“我……”我可以说我那是故意的嘛。申申眨巴着杏眼狐疑的看向裴陆荣。
“怎么了？
“呃……那个……好冷，我们回教室吧。”申申心虚的厉害，不等裴陆荣回答就已先往回跑了。心想：不行啊，语言组织系统出问题了，得赶快回去整理整理。可是等她气喘吁吁的到教室门口时，她发现裴陆荣脸部红心不跳的站在她身后，申申侧了侧身子准备让裴陆荣先进去。她可不想两人同时进去，以免有不必要的口舌。可谁知另一人，一点也领会不到此意。申申只好硬着头皮，一前一后的进了教室。
屁股都还没着座，李亚同学就开始了“喂，遇到没有？”
“什么？”申申打马虎眼。
“你男神可是在你前脚出去后脚就跟了去的，别告诉我连交集都没有？”
“噢……”申申好像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出来。
“不是，你，你，唉……”李亚终是放弃了追问，莫名的看了一眼裴陆荣。
申申则是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实则波涛汹涌，忐忑不安。特别是李亚说裴陆荣紧跟在她其后就出去了。是她自己想多了吗？告诉自己：要理智，都老大不小了，那种言情剧情，就不要再白日做梦了。如果真有什么，那何需这个漫长的十年。
游戏一直持续到下午2点才结束。有的人早已饿到饥肠辘辘。比如，李亚，申申。
他们来到早已事先预定好的酒店。李亚拉着申申，申申拉着麦晓婵三人顺溜就坐在了大厅一进门的第一桌。然后你会发现每一桌都是以前曾玩的比较好的。申申想着裴陆荣以前的人际关系不禁摇头探脑。可现实却让她傻了眼，那几个功成名就外加爷的老子有钱的主纷纷拉拢裴陆荣同学要求要一桌一起叙叙旧。申申不禁腹诽“靠，什么时候好上的？”
“今天啊！”李亚战斗着桌上的大闸蟹，颇含讽刺的看了一眼他们后面的那一桌。
“啊！”申申惊叹的忙捂住对自己的嘴，眼睛里满是质疑，刚刚明明只是自己想想并没有说出口啊？
“笨蛋，快吃吧，”李亚则颇为无语的用拿大闸蟹的手敲申申的头。
“嘻嘻……”麦晓婵则不顾形象的笑出了声。申申更是一身冷汗，呃……这都是肿么了？读心术？“快吃吧！有能耐你也学李娜和刘思敏去那挂着。”麦晓婵顺手指了一下，申申也顺势看了一眼：呃，那画面……好吧，申申生气了。
申申心思复杂的啃着手里的鸭脖子。麦晓婵则半倾着身子小声嘀咕“行啊你，以前怎么都没感觉到，藏的够深的你。”
申申则万般委屈的嘟着她那啃鸭脖的小油嘴“嗯，都怪当时太年轻，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说完又极不情愿的继续撕咬那皮包骨头的鸭脖。
“哈哈……我真服了你了，申申小朋友，你看你那小样，有委屈往后看，别看我啊，哈哈……”麦晓婵又花枝乱颤了，不知这一动作得引来多少男同学的侧目。
申申环视一周，却瞥见李亚同学极度隐忍的笑意。
“喂，吃饭了……”申申则瞬间火大，不客气的用鸭脖敲打着李亚眼前的菜碟。
就这样吵吵闹闹的一顿饭局，却让不同的人吃出了不同的味道。看着自己曾经喜欢的心里五味杂陈。知道曾喜欢自己的，努力在其面前摆出一副优雅的样子。混的好的则红光满面的胡吹海喝；落魄的，也尽量微笑示人，只是不多言语……
期间有个小插曲，就是有一爷的老子有钱的主，名叫李中一。由于太过巴结裴陆荣，过激到“喂，同学们，现在我们裴大帅哥在此，刚才在教室里向裴同学表白的美女们，都来给裴大少敬杯酒吧！嗯？交杯酒也可以哦，哈哈……”
有那么一秒鸦雀无声，然后又沸腾了，说什么的都有。申申却怒了，李亚和麦晓婵同时按住了她的左右手，可惜她已站了起来，引来了不大不小的骚动。因为他们桌彼此挨着，申申用李中一能听见的声音回到“凭什么？有钱？帅？别太过分了，喜欢他那是给他长脸，但也只限曾经，懂吗？还有，别忘了待会他们俩喝完交杯酒后，你跟李娜也喝一个，你不是也喜欢人家嘛。怎能错过如此大好机会呢，嗯？申申看向裴陆荣的时候发现他整张脸通红，嘴抿成一条线。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在生气隐忍。申申瞬间有些心虚，为了这可怜的自尊竟忍不住得罪了这么多，呃……贵人。不过她脑袋一转又接着到“要么就是你恶整人家裴同学，一个班三分之二的女同学都曾喜欢过他，你是想让他喝到吐血还是你在嫉妒他的女人缘，嗯？”
“申申，你……噢，不对，大婶……”
“哎，听着呢，大侄……”
“你……”李中一突然反应过来。本想讽刺申申的，没想到却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说呀，听着呢。”申申故作轻松。
“喔，对了，申申同学，刚才在教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你……”李中一好似发现了新大陆，顿时来了劲。
可惜“好了”“够了”李亚和裴陆荣同学同时开口。裴陆荣看看李亚又坐回了自己位置。李亚则继续说到“李中一你喝多了，别跟个丫头较劲。不扰你雅兴，继续，啊。”
“唉？我说有你什么事？你……”李中一还想捞回点面子。
“够了，李中一你喝多了，我找人送你回去。”裴陆荣再次站起来阻止李中一。他拿起手机，指挥李中一旁边的两位同学先带着他下楼。没曾想李亚先起身扶着李中一站了起来对着申申和麦晓婵说“你们等我一会，我马上就上来。”说完头也不回的和另一同学驾着李中一出去了。
申申顿时像霜打的茄子，冲动是魔鬼啊！！！
申申知道这对于别桌的同学来说，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可是对于他们这一桌离李中一那一桌近的来说，的确是知道那话的意思的。可就算是这样，在酒场上这也不算什么，申申知道她所在意的只因裴陆荣。她不适应如此的他，一顿饭吃下来，申申总算是见识了裴陆荣现在的交际迂回手段，不拒不迎，特别是对旁边那俩美女的态度。再想想以前，那对谁都爱理不理的那拽劲。
申申听他们这样谈笑风生，心里本来就有一团无名火，谁让李中一他撞枪口来着，“哎……”
“好了，别想太多，人都走了，我们也下去吧。”
申申一脸无奈的应了句，起身跟着麦晓婵下楼去了。“你说，我刚刚是不是太冲动，太过分，那样说裴陆荣……”
“还好了，从战略意义上来讲，无关乎好坏，但是你确实已给裴同学有了深刻的印象。”
申申无语，这印象确实够深刻。可却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楼下，华灯初上，昏黄的灯光看似温暖，却抵不住寒冷侵袭。申申和麦晓婵都不禁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不远处看似黑压压一群人围着，不知是做什么的。申申说服麦晓婵去看看，却不曾想刚走到路口，裴陆荣却来挡住她们的去路，他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眼睛微眯，看着申申说“李亚让我转告你们，他有事先走了，时间太晚了，我先送你们回家吧。”
“嗯，那先谢谢你了。”麦晓婵没客气，还对申申挤了挤那杏仁眼。
“那个……”申申刚开口就被一阵刺耳的喇叭声给打断了，于此同时那车停在了他们旁边不远处。走下来的那人……申申和麦晓婵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