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廖春千想当打击少女2
放学了。今天是周五，回家的日子。
北君马去自行车棚取了车。廖春千也该来取车的，但没见她人。
北君马推着车走向校门口，看见廖春千站在公布栏前。
“什么呀？”北君马喊道。
廖春千转身走过来，说：“大尹集团要组建一个少女演奏组合，在招人呢。”
华光学校的副董事长尹善藏就是大尹文化集团的总裁。大尹集团经营影视、演出和其他文化活动。
廖春千问北君马：“你知道这个少女组合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
“叫‘打击少女’。”
北君马觉得吃惊。
廖春千解释说：“因为这几个少女是演奏打击乐的，所以叫这个名字。”
北君马说：“以前也有吹笛子、拉胡琴什么的少女组合。打击乐是敲锣打鼓的吧？”
“启事上说，加入了这个少女组合，不仅会安排在国内巡演，还经常有应邀出国的机会呢。”
“看你这劲头，”北君马打量廖春千，“你很想报名吧。”
廖春千说：“是滴。”
北君马说：“我们班女生也有好几个喜欢弄弄乐器的，她们应该也会报名的。”
“不行！”廖春千摆着手，“启事上说，文班学生不在招收之列。”
北君马不能理解。
他想了想，猜道：“也许还会掺杂一些武功表演，边打边演，不是叫‘打击少女’吗。”
廖春千求北君马：“你陪我去寄望堂报名面试，完了再一起回家，好吗？”
北君马答应了。
寄望堂是个小礼堂。
按要求，“打击少女”只招收君级、春级的武班女生，但这范围外的一些看热闹学生也来到面试现场。
主持面试的是大尹集团演出公司的舞蹈总监祝卿堪和音乐总监于卿蝉。一听就知道，这两位是华光学校的卿级学生。
当祝卿堪介绍自己和于卿蝉时，下面有男学生起哄：“金童玉女！”
祝卿堪看看于卿蝉，叹口气，因为于卿蝉从来没有玉女配金童的意思。
祝卿堪对众人说：“‘打击少女’是个打击乐演奏组合，但今天面试不考打击乐，只在最后考一考节奏感。怎样演奏打击乐，会在录取之后教你们。今天主要考的是武功基础。”
他翻开报名簿，念第一个名字：“梅春随。”
一个顾盼生姿的女孩走了上去。
廖春千告诉北君马：“这是我们的班花哦，他爸爸是梅花拳传人梅疏影。”
祝总监对梅春随说：“走个套路吧。”
梅春随点点头，轻声报道：“梅花三弄。”
文班学生北君马请教武班学生廖春千：“哪三弄？”
这时梅春随已飘然起式……
廖春千正色解说道：“梅花拳讲究因境生势，因势生意。三弄是——弄风，弄雪，弄冰。要弄出风中的如醉如狂，雪中的如迷如痴，冰中的如雕如刻……”
最后，梅春随收了式，衣裙尚翩翩欲举。
于卿蝉忍不住褒赞：“不愧名门之后，天生丽质。”
祝卿堪却摇头：“梅家不幸啊。”
“怎么不幸？”
“这女孩长得太漂亮了。”
“漂亮是缺点吗？”
祝卿堪分析道：“漂亮的女孩受到的诱惑多，想当歌星啦，影星啦，就没有心思刻苦练武。看得出，她腰部的力量不够强。”
祝卿堪迅速从报名簿后面撕下一页纸，捏作一团，用食指弹向梅春随背后。
梅春随感到了什么，下意识地一让，但还是被纸团击中了左肩。
“你瞧，”祝卿堪对于卿蝉说，“她的反应也不到位。说明她的功夫不扎实，只具有一定的观赏性。”
于卿蝉不以为然：“我们招这些女孩不就是让她们表演？难道要她们当打手？具有观赏性也就行了吧？”
祝卿堪有些语塞，他嘟哝道：“反正她不适合加入‘打击少女’，以后你有别的表演项目可以招她。”
春级武班的班花竟然出师不利，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了。
北君马对廖春千说：“你可以在‘打击少女’里当鼓手。”
廖春千不解：“为什么？”
北君马说：“因为你现在有点想打退堂鼓了吧。”
廖春千知道北君马使的是激将法，就咧嘴一笑，对他露出白白的牙。
第二个上场的是君级武班的唐君沾。
她不很有信心地问祝总监：“我可以打鼠拳吗？”
祝卿堪说：“形意拳十二形中有猴有马，有鸡有蛇，还没听说有老鼠。”
唐君沾说：“不好意思，是我自创的。”
祝卿堪鼓励地一挥手：“行，让我们开开眼。”
唐君沾就畏畏缩缩、鬼鬼祟祟地打起她的鼠拳。
北君马评论道：“这套拳借鉴了昆曲。”
廖春千问：“哪一出？”
“《十五贯》，戏里娄阿鼠的一些动作被她化用了。”
唐君沾自创了“鼠五式”——鼠出穴，鼠窃油，鼠窥灯，鼠相戏，鼠磨牙。
忽然，这只老鼠在地上找到白白的一团——正是祝卿堪刚才用来试梅春随反应的那个纸团。
老鼠是鼠目寸光，看不清这东西能不能吃，就用两只前爪捧着纸团嗅了又嗅。
观众们笑了。
老鼠又把不能吃的纸团抛掉。这一抛极其敏捷，纸团猝不及防地飞向祝卿堪的额头。说时迟那时快，祝卿堪举手护额。纸团在祝卿堪的手背弹了一下，被他翻手抓住。
祝卿堪立刻叫“停”。
唐君沾不知所措地中止了表演。
祝卿堪问于卿蝉：“于老师，你觉得怎样？”
于卿蝉说：“动作的编排比较生硬。最要命的问题是不美。我不是说形象不美，我指的是她的表现不美。猥琐，甚至有些低俗。当然，最后的即兴表演还是机智的。但总的来说，我不同意在组合里用这样的演员。”
祝卿堪便凑过头去在于卿蝉耳边低语：“你不同意没用，我说了算。”
生活中祝卿堪会百般讨好于卿蝉，但事关工作祝卿堪绝不让步。在演出公司，这两位总监平起平坐，只是这次挑选“打击少女”，尹总说定以祝卿堪的意见为主。
“下一个！”
接着就轮到廖春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