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物极必反
听到天机老人的话，李元道立即轻声越上了城墙，居高临下的看着街道上站立的天机老人，手中的剑已经出鞘，泛着冷冷的锋芒，遥指着天机老人。
“哎……”天机老人叹了一口气，也随身越上了城墙。
其实天机老人是不愿意动手的，他年龄太大了，已经过了争锋的年纪，处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不知道何时就会死去。
但抵不住李元道的纠缠，只得挺身而上，像他这样的年龄，动手已经有心无力了，即便当初剑术怎么超群，如今已经发挥不出多少，还未交手，已经处在了劣势。
不过，李元道却不会在乎这些，已有了心魔，只想着能将天机老人打败，让心中的执念消除。
先前就有消息传出，李元道与天机老人要在皇城之上来一场巅峰对决，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如今真正的对决到来，一时间，两人周围能站立的地方已经站满了人，街道上人山人海，就连酒楼内，客栈内，无数人从有限的窗户内伸出头来，向着两人的方向张望。
这是一场空前盛大的对决盛宴，也是一场拉扯三十年的恩怨纠缠，谁对谁错，谁生谁死，都不重要，只要精彩就行。
“出招吧。”天机老人说道，依旧是那副样子，有气无力，奄奄一息，仿佛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这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天机老人实在太苍老了，不仅生命所剩无几，就连实力也在退化，比起李元道，天机老人的胜算实在太小。
“三十年前，你说我是后辈，让我先出手，你赢了，三十年后，我敬你是前辈，让你先出手。”李元道开口说道，遥指着天机老人的剑没有收回，只是眼中的杀意更盛了，却没有任何动作，似乎这次铁了心要让天机老人先出手。
“既然如此，礼尚往来，我要出手了，你注意了。”天机老人不再客气，手舞动起来，一张八卦图出现在天机老人的身前。
天机老人十分清楚自己处境，这是一场没有丝毫胜算的战斗，却没法躲避，既然李元道让自己先出手，那就没有客气的必要，先手抓住时机才有一丝胜算。
身前出现八卦图的天机老人变得更加神秘，完全被一层黑雾笼罩，本来天机老人的力量就来自天地之中，与天地抢夺力量，从而使自己实力变得更加强大，这是一种无比诡异的能力。
不过，天机本就是一种古老特别而又神秘的职业，独树一帜，就像很久以前鬼谷子，孙膑，还有近来的徐茂公，他们都掌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能够决胜千里之外。
天机老人就是一个全才，将天机这一职业的能力修炼到了秦臻化境的地步，但是，再厉害的实力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袭，在岁月面前，一切都变得苍白，天机老人老了，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天机老人。
“小心了……”天机老人说道，顶着八卦图对着李元道攻击而去。
“呵呵。”看到天机老人攻击而来，李元道没有丝毫的紧张，轻笑一声，开口说道:“你的天机剑呢？没有天机剑，你的攻击不堪一击，看我如何打破你的八卦图。”
说着，李元道终于动了，手中的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动了，使出了天玄九剑的第十剑。
第十剑的威力无比巨大，剑气如虹，似游龙，似闪电，不可琢磨，更不可抵挡。
轰的一声，第十剑瞬间击破了八卦图，天机老人闷哼了一声，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虽然接住了第十剑，可是，天机老人还是受了一点轻伤。
“你已经变得这么差劲了吗？当初我打破你的八卦图可是废尽了手段，如今被我如此轻易击破，你真的不行了。”李元道叽笑道。
“老了，不再当年了，八卦图不再是当初的八卦图，我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天机老人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多少有些服软，还有一些有些悲伤，迟暮之年，不复当年之勇，自身的实力下滑太多，许多傲世当年的手段，也是有心无力，没法施展了。
不过，天机老人也是厉害了，能挡住第十剑的攻击，天下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的天机老人依旧做到了，虽然受伤，也能自傲。
“是吗？”李元道开口说道。
“这次你赢了。”天机老人开口说道，眼中多少有些落寞。
“不，我还没有赢，我只破了你的八卦图，却没有报了当年一剑之仇。”李元道依旧不愿意罢休。
“那你想怎么样？”天机老人说道。
“如果你能接下我这一剑，你我的一切恩怨从此一笔勾销。”李元道说道。
“出招吧。”天机老人无奈的说道，知道今天若不答应，李元道决不会罢休。
“好，你看好了。”李元道说着再次舞动手中的剑，一朵朵剑花绽放，一道道剑气浮现，强大的杀意直接笼罩在天机老人的身上。
“这难道就是天玄九剑中的第十一剑吗？”天机老人浑浊的双眼终于出现了变化，那是一种恐惧，深深的恐惧。
“不错，但不是完整的第十一剑，只有其形，没有其意，不过这也足够了。”李元道说道，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眼中出现了一丝血红，漏出强烈的杀意，还隐隐有着一丝嗜血的味道。
天玄九剑的极致就是九剑，也凭九剑傲视了一个时代，如今李元道不止悟出第十剑，而且还悟出第十一剑的形，这实在恐怖，也正好说明了李元道对剑道的天分。
第十剑就破了天机老人的八卦图，虽然第十一剑只有形，没有意，但是，威力要比第十剑强上许多，不是第十剑可以比拟的。
这样的招式天机老人怎么能够抵挡得住，就算天机老人巅峰时也不容易抵挡，更别说现在已经达到迟暮之年。
天机老人在没有说话，浑浊的双眼变得专注起来，干枯的双手再次舞动起来，又是一副八卦图出现在天机老人的身前。
八卦图一出现就不停地吸收着周围天地中的力量，变得更加清晰，威力也变得更加强大。
面对第十一剑，天机老人感受到了危机，而且还是死亡的危机，没有办法，只得抽空了身体中的真远，化为这一副终极八卦图，以此来抵挡李元道的攻击。
抽空了身体中的真远，天机老人变得虚弱无比，一瞬间，脸色变得无比苍白，眼神暗淡，仿佛真正的达到了风烛残年的地步，一不小心，灵魂的火焰就会熄灭，彻底死去。
第十一剑带着无比强大的杀机对着天机老人而来，锁定了天机老人，让天机老人，避无可避，即便身前又八卦图抵消了一些，天机老人依旧感觉得十分明显。
不止这样，这一次的杀机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心里都无比震惊，天下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剑法，也终于见识到了天玄九剑剑法的厉害。
其实，天玄九剑并不是什么邪恶的剑法，但是，此时李元道施展的第十一剑却出现了一丝邪恶，带着强烈的杀意，带着嗜血的味道，不仅改变了剑法的本质，也一定程度的影响到了李元道，让李元道的心充满了杀机，让他手中的剑变成了一把真正的杀人剑。
前面十剑都存在这样的情况，但是物极必反，天玄九剑本来九剑就是极致，出现第十剑就算奇迹，如今又出现第十一剑，终于体现出物极必反的道理。
第十一剑已经不能再算作是天玄九剑了，它已经真正超脱了天玄九剑，演变为一种为杀人而杀人的杀招。
不仅能影响持剑人的心智，让持剑人心中只有杀戮，只有嗜血，虽然第十一剑只有形，没有意，但是负面的情绪已经开始出现。
这一刻，李元道的心中就被这些负面的情绪影响，眼中开始出现血红，虽然还不严重，但是，已经足够，李元道的心中一直存在心魔，如今又被第十一剑影响，心中强烈的杀意浮现，出手再无顾及，也没有底线，一种杀戮的欲望在控制着他的内心。
感受最深的就是天机老人，他清晰的看到了李元道眼中的嗜血，心中已经被恐惧填满，拼命的控制着身前的八卦图。
只是第十一剑实在强大，以势如破竹的姿态撞击在八卦图上，加强的八卦图没有任何的抵抗的余地，就被第十一剑彻底打破。
天机老人闷哼一声，嘴角甚至喷出了鲜血，只是眨眼之间，天机老人就受了很严重的伤。
八卦图被破，不给天机老人任何反应的机会，李元道的剑已经来到天机老人的跟前，速度快若闪电。
“李元道，你真的要取了我的性命吗？”天机老人急忙开口说道，试图让李元道手下留情，一边不停地控制着身体向后掠去。
天机老人虽然抱着必死的心应战，可是，当死亡来临的这一刻，心中早已被恐惧填满，没有人不害怕死亡，特别是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更加珍惜活着的时间，因为不知道会何时死亡，能活一天就赚一天，天机老人就是这样，他不想死在李元道的剑下。
“嘿嘿，死。”李元道嘴角漏出一丝邪笑，还有一丝残忍，眼中嗜血的味道更加的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