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相聚杭州
经过一阵颠簸的俯冲,飞机降落在停机坪,我们拿上背包,快步走向出口,不能让兄弟久等。
人呢?
站在到达的出口,看着很多人在栏杆外朝里张望,还有些人举着牌子,写着某某某。心里纳闷儿,阿明哪去了?
“他肯定忘了来,这怎么办?去找他远不远?这儿打车也不便宜吧。”子淮开始略微急躁起来。
我抬起手示意他安静,给阿明拨去电话,“嘟”了好半天,那边传出声音。
“啊!啊?我睡着了!你们到了?我马上过来,就在车里,马上!”阿明说着急急忙忙地挂断电话。
无奈,竟然能睡着呢……
锁屏时看到一条微信好友请求,应该是紫苏,我点下同意,把手机装入裤兜。
向外走了一截,看到阿明从斜对面火急火燎地小跑过来,还没到近前就喊起来:“孔德!子淮!孔德!我在这里!这里呀!”
我俩不约而同的侧过头,假装在聊天。
“我可想死你了!”他上来一把抱住我,勒得喘不过气来。
“我可想你了!”放开我后,又一把抱住子淮,勒的他也喘不过气。
“好啦,我们走吧,车在哪呢?”我劝一句,拍拍他。这么多年没见,一点都没变化,仅仅是平头改成了毛寸。
“来,东西给我,在这里,这里。”阿明放开他,伸手就抢我的包。
“没事,很轻,你就快走吧!”我赶忙阻止。
他已经已经接上人,走起路来却还是三步并两步,我还好,子淮背着包有点儿小跑的意思了,“你急啥?”他郁闷的问了一声。
“到啦!到啦!”阿明说着一个大跨步走到一辆白色埃尔法前,流利地拉了一下后座的电动滑门。
坐进车后我让他稍等一下,便马上给紫苏发了条微信,问她现在什么情况。
消息很快就回复了过来,说她要先回公司的酒店,报个道,换身衣服,改改妆,大约需要半个多小时。问我可不可以去酒店接一下,叫车过来怕不方便。
我委婉地回绝了,说我们这里也不方便,不好让接我的人跑来跑去,也不好让人等太久,再联系吧。
自己十分不喜欢这种沟通方式,明知道什么情况却说很快,估计想着给予期望再告之实际,接一下就是一个多小时。虽然是小事,但不惯着毛病,随即叫阿明立刻出发开往目的地。
这里的过路费都可以用支付宝缴纳,很方便,基本不会排队。
“你每天开这个车去接你老板?”我随意地问道。
“不是,有司机,这个是接送人用的,平时我开S。这不你们来了,我想亲自接么,有司机在,说话不自在。”阿明热诚地回答。
“不错,真好。”我心里一阵温暖,这就是兄弟,无所谓麻不麻烦,接着说道:“晚上的地址告诉我,现在确定了吧,我给另外一个兄弟发过去。”
“嗯,老板安排的地方,我们直接过去,西子湖三季,发这个就好。”
“嗨,让你们老板安排什么,你真是,服了。”我苦笑一下,走的时候问他,说还没定好呢,估计是还没跟老板说呢。我给老陈发过去地址,告诉他已经接到,尽管放心。
“是老板一定要安排的,你每年中秋大年都给我家里寄东西,老板知道这事儿,又知道你杭州也有项目,就一直说见见。”阿明用感谢的眼神回头看我一眼。
“这个没的说,每年也会给我家里寄。”子淮敲敲我的肩膀,附和了一句。
我没有说话,淡淡一笑。他俩,一个上山当道士,没有太多盈余;一个人远在杭州,家在内蒙,父母都没办法亲自照顾,作为兄弟,帮忙惦记着,是应该的。
杭州的街道也不是很通畅,比BJ强不了多少,不过一路上叙旧打岔,倒也无所谓。
路过西湖,向窗外看去,虽然车多人多,但还是能感受到那种美。“西湖明珠自天降,龙飞凤舞到钱塘”这句古老歌谣,侧面的描述出该地的巧夺天工。相传是天上的玉龙和金凤一年又一年地日积月累,雕琢出一颗明珠,极其晶莹剔透。王母知晓后大爱,遂夺走,之后在夺回的过程中不小心失手,明珠从天上掉下来,落在杭州,化为西湖。玉龙不舍离去,盘踞为雄伟的玉龙山,金凤献身为青翠的凤凰山,共同守护着“明珠”。
没多久到了地方,看到一个石头标识,写着“西子湖三季酒店”,这西子湖是西湖的别称,来自于苏东坡的《饮湖上初晴后雨》,“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确实算是在西湖边上喝点儿了。
路过标识往里去,是把门的石狮子,站岗的迎客松,十足古风,不愧是被称为最中国的一家。停好车下来,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亭台楼阁在树木之间显露,有种到了某个景点的感觉。
“先去登记吧,老板订好了房间,就在这里。”阿明下了车,狡黠地说。
“啊?还订好了房?这也太不好意思啦。”我一听,忒周到了,房间也已安排妥当。
“这儿真不错,孔德,去登记吧,人家的心意,不要辜负。”子淮说着背上包,大步朝大堂走去。
一进门眼前一亮,大堂装修的如同宫殿,富丽堂皇。很大部分是木制,挑高十余米,顶部正中有一个盘龙状吊灯,其下是一方形水池,寓意“蛟龙出水”。
直行来到前台,穿着统一西装的接待员礼貌地招呼道:“三位先生您好,欢迎来到西子湖三季酒店,请问有预定么?”
阿明应了一声,报出电话号码,我和子淮把身份证取出来交给她,很快办完了入住登记,两间全景庭院房。
我们俩人订两间房,没什么必要,已经登记完,也不好说什么,先去把行李放下吧。
顺着小道,走入回廊,一路上曲径通幽,庭院隐现。不一会儿看到一汪清池,明净见底,小风吹过,水波潋滟。好个苏杭园林,建筑雅致,彰显着气韵。
酒店私密性很好,过了几个门禁,来到房间。进去感觉不错,东侧朝向,茶褐色中式商务风,有个小阳台,漆木栅栏。放下背包,去卫生间方便,大体看一下,空间明亮,白纹大理石,青瓷小器具,欧舒丹的洗浴用品,杜拉维特的卫浴。
出门叫出子淮,跟随阿明去往吃饭的地方,酒店的餐厅。
餐厅大厅和大堂的风格相似,中西结合,只是色调稍暗,桌椅和支撑柱均为红色,点缀着中国风。
服务员问询后,引导着走去包房,路过的回廊很美,像是一道道水晶石壁在两侧。包房蛮宽敞,头顶两排灯,黑玻璃桌,黑磁碟,白磁杯,窗户前有一排沙发。
上面坐着一个人,看到我们,起身走过来,伸出右手。
这人穿着考究,风度翩翩。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一副银丝眼镜,刚触耳的中分,十八公尺身高,腰背直形体正。身着一套深蓝西服,黑色衬衫,棕牛津鞋。左腕上一块造型简洁的爱彼,宝蓝色方巾在胸前露出一角,伸手可见方形地黑钻袖扣。
应该就是阿明的老板,见他过来,快步向前伸手,握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久等了,抱歉抱歉。”
“没有,是我来早了,该我抱歉,我叫李思诚,阿明的同事。”他声音稳重,相当客气。
“幸会幸会,我叫孔德,这位是吴子淮,都是阿明的兄弟,高中同学。”我双手作揖,介绍了一下自己与子淮。
“这位就是我老板,兼爱纸业集团的总裁,我不知道老板已经到了。”阿明补充介绍后,解释了一下。
“我怕你们着急,所以没有告诉他,在这儿坐一会儿休息休息,挺好的。”李思诚微笑着说,招呼我们落座。
不一会儿,老陈拿着两瓶茅台走进来,跟大家打过招呼,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坐到我的左边。我右边是李思诚,他右边是阿明,其次是子淮。
服务员泡好龙井茶,给人们倒入杯中,随后专业地把一道道菜端上来,每次都会问好,都会报菜名。
“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蟹粉豆腐、金沙脆皮鸡、鲍鱼红烧肉、葱爆黑椒牛肉粒、高山豆苗、宋嫂鱼羹、鹅肝酱拌葱油饼、蟹肉鱼籽炒饭。”
老陈告诉我,这里主要是粤菜、杭州菜和上海本帮菜。我一听均是大同小异,江浙一带大部分高档餐厅都是这几类菜。粤菜容易端上台面,上海本帮菜和杭州菜本来就像,都是这一带发源的。
粤菜,讲究档次,重气势,工艺兼容很多西菜制作方法。清、鲜、嫩,不淡、不腥、不生,技艺精良、用料丰富。擅小炒,油温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擅海鲜,选材烹饪处理的吹毛求疵。
江浙菜,较多用特产,以细、鲜、嫩见长,选料严谨、制作精细、清鲜味舒、嫩爽可口,而且品类繁多,因时制菜而家喻户晓。
本帮菜,以醇厚鲜美、咸淡适中、浓油赤酱为特色,红烧、煨的烹调方式为主,善使糖、糟,如今全民提倡健康,赤酱趋向清淡。
“这儿可以让厨师表演厨艺,我觉得没有必要,来的时候都已经点好,刚才就直接叫服务员起菜了。我们聊聊天说说话,这样清净些,诸位觉得如何?”李思诚温和地跟大家说道,双手交叉着轻轻靠在桌子上。
“嗯,这样就很好,李总想的非常周到。”我赞同地点点头。
“咱们就先别喝白的了,喝点儿红的,怎么样,旅途劳顿,红酒可以助眠。”他带着关切的语气提议,扭头看向我。
我颔首微笑,表示都可以,老陈和子淮没有什么意见。
他跟服务员点下头,吩咐把红酒醒好给人们分上,然后朝着桌面做了一个幅度不大地“请”,拿起筷子,夹了几根面前的豆苗,放入碟子。
“快吃吧,孔德。”阿明仰头说了一句,也拿起筷子。
我见主人已经夹了一筷子,再等就太做作,拿起餐具吃起来。
大家边吃边聊,偶尔喝一点儿红酒,很是舒服,这样的局,都蛮喜欢。
子淮不会喝红酒,但是觉得味道不错,入口甘甜,喝的还挺起劲儿。老陈在旁边告诉他这酒是零七年的拉图,比茅台贵,一瓶能换两三瓶飞天,他听完喝的更起劲儿了。
阿明开了瓶白酒,拉着老陈喝的有滋有味,他们还是觉得这个实在,感觉来的快。
李思诚让大家直呼他的名字,千万不要叫李总,不然太见外,我们便尊称其为李兄。他是八六年的,属虎,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子淮是九二年的,年纪最小,剩下我们仨同岁。他告诉我们,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和他不仅长得像,性格也有些相似,是集团的副总,但基本什么都不管,特别爱玩,像个九零后,应该能跟我们聊到一块。
坐在包房,小酌美酒,谈天说地,好不舒畅。一会儿聊聊商业,一会儿聊聊历史,一会儿聊聊生活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