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这世间本没有路，只不过有人愿意走，也就踏着他的尸体有了路

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

——《论语·宪问》

这是只有八步的功法，这一点没有谁会比昊天更加清楚，但是呢已经没有办法杀死对方。

而且哪怕是真的是八步有效，也仅仅是单纯杀死对方，并不能消灭对方，对方只是伪装出人类这个机体的怪物，她的本质却是这个世界借此保证生存的权能。

与其说是生命体，还不如说是一个现象的具象化，不是人类却是保持住人类的身体，但是呢不得不承认，她们本身早就已经是超越了人类。

就像是感冒一样，你可以治好这个病人，打点滴吃药方，或者是直接就靠着人体自然痊愈，但是呢你没有办法完完全全消灭感冒，你不可能说自己以后就是不得感冒。

所以说当时昊天的的确确打死了对方，但是呢因为这个机制存在，等到昊天死了，对方还是说回到了现世。

因此太一当年早就已经是知道了这个情况了，所以说并没有选择直接就把对方消灭，而是直接就打入到东皇钟里面，封印了对方。

对方会一直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简单的也就是封印，而东皇钟如果说拿去封印，那么只需要他的主人太一不死，那么就可以一直封印着，然后理论上太一也是不会死亡的。

但是呢如果是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只有理论上的玩意，那么这个世界是那么美好，最终的结局那就是太一死亡，妖族王庭覆灭，妖族也是逐渐离开主角的地位，而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东皇钟里面的伊洛传芳也是因此可以溜出来了……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要么就是一个不懂得规矩的傻瓜，很明显昊天并不是一个傻子，恰恰相反他很聪明，要不然也不会弄出传说中的第八步，那么冗杂的计算量哪怕是人家阿卡德米的魔法师过来也要头痛。

要么就是必须如此，他从来不做选择题，选择题对于他来说也就只是填空题罢了，只有愿不愿意填写的道理。

他的眼神淡漠，看了看这个世界，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看见这个世界了，不过呢本来就是已经死亡的人，本来就没有抱着想要再看这个世界一眼的心思，这一次旅行算是意外之喜了。

虽然说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召唤了自己，只不过当他知道伊洛传芳还是活着，他就马不停蹄直接就扩散着自己的气息，因为他知道对方肯定是会过来的。

只不过听说这个世界上的人类过得很好了，至少能够吃饱喝足了，不用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甚至说也不用担心会有魔物过来……

他实在是想要说太多东西了，实在是想要看见太多东西了，他可以想象到这个世界的人类脸上的笑脸，那是他们那个时代所空缺的东西。

但是呢他没有办法，只能够马不停蹄，只能够在这里面与伊洛传芳决战，如果说可以的话……

他的身体已经是恢复如初了，但是呢相对应的，他的身体也有一些飘飘然，有一些虚幻，就像是空中楼阁，海市蜃楼一样。

【好可惜啊……明明都已经是重新再活一次，结果也就只能够如此退场了……不过呢，应该是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并不是不知，而是因为只能你去做，殉道者在这个过程当中失去的仅仅是生命，但是呢他们获得了永恒。

他动了，一动而风云再起，强大的灵力漩涡，哪怕是待在外面的太一都感觉到难得的惊慌，而伊洛传芳也想要起身防范，只不过任凭她如何行动，都是无用的。

她的力量现在也是来源于灵力，现在贸然使用这些术式就是找死，就是把火吸入到充斥着火药的体内，哪怕是伊洛传芳，都会直接就炸得噼里啪啦。

漩涡这个东西的特性也就是，你越想要离开，越有可能没有办法离开，而且极大可能那就是逐步靠近漩涡中心。

老实说伊洛传芳也有一个方法去赌，那就是用逆术式的【浮生若梦】走出第八步，去赌能不能抵消到不消灭自己。

但是呢这东西基本上不可能，第七步与第八步已经是云泥之别了，更何况是分差更大的第九步到第八步呢？第八步的对冲已经是让她半死不拉活了，真的是弄出来第九步对冲，最起码也是死亡的结局。

再加上伊洛传芳根本就不会第八步的走路方法，这种东西哪怕是穷尽了人类的智慧都没有办法到达，因为这里面主要依靠的已经是超越了种族的勇气了。

所以说她现在唯一赌的也就是人家昊天会失败，而且也是可以预测到对方失败的概率极高，但是呢如果说没有失败呢？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就阴沉了不少，深吸一口气，毕竟接下来她只能等待最后的结果，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但是呢她已经是沁出血珠子的手心却是可以说明她的内心实际上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平静……

痛，很痛，非常痛。

直观的痛觉不断地刺激着他的感觉，但是呢这个仅仅是一方面的事情，关键是他根本就看不见前路，换一句话说他哪怕是迈出了这个一步，也不知道落脚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他的面前只有黑色的一片，根本就没有之前落脚的白点，哪怕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换一句话说对于昊天来说，已经是死局了。

自己就是因为论证了可以第八步，所以说才会有勇气迈出第八步，但是呢承认第八步也有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东西也就只有八步，八步之后必死无疑。

【这世间本没有路，只不过有的人愿意走了，踩着他的尸体也就有了路了……】

他在燃烧，就像是扑向火焰的蛾子一样，如此冷峻的脸居然说感觉有几分疯狂，而终究一直迟迟没有跨出去的腿也是成功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