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拜访

鹿鸣想到此处问：“张晓萌还有多久满22岁。”

“她啊，还有一个月过生日呢，你怀疑她的哥哥跟命案有关？”老张紧张问道。

他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当年周星说十年后来接张晓萌走，想来老张是怎么也不愿意的吧。

“还不一定，案子才刚刚开始，您还记得周星之前的养父叫什么吗？”

“叫姜百万，当年是港城著名的银行家，说来也是奇怪，他们夫妻俩好像是听新闻后觉得那男孩长得可爱，身世可怜，才将他领养，没想到才二个月的时间就不幸去世了，当年是陈局亲自抓的案子，经过多方调查，确定为盗窃谋杀案..........”

老张也不愧为老巡警了，将当年的姜百万的案情一一向鹿鸣详细道来。

鹿鸣挂掉电话，不禁诧异，为什么周星出现的地方都会有谋杀案，并且都没有留下任何指向他的证据。

或许，任谁也不会将杀人案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联系起来。

或许，还有一个可能，周星打小就开始掩藏杀人的证据。

鹿鸣和大爷讨论这几起案情直到天亮，中途给王宝宝去了封邮件要他帮忙查一下，周星十年前被黑邪教的哪家孤儿院收养了。

天一亮鹿鸣便驱车赶往姜百万原来的别墅，因为他们夫妻俩没有孩子，故去后别墅一直由他们的老管家打理着。

按照查询到的地址鹿鸣没多久就找到了那栋很复古的欧式建筑，这栋别墅建在湖心岛边上，足足占地有几千平方米，想来十年前姜百万的财富一定是天文数字了。

世上最悲催的事情就是钱没花完，人就没了。

鹿鸣穿过花园走到大门，重重的敲了几下。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位老者开门，他穿着欧式管家的服装，驼着腰，一脸的皱纹，少说有80好几了吧。

“你是姜管家吧，我是方才打电话预约的警察，警探鹿鸣。”

“你好，请进吧。”姜管家低着头，也没去看鹿鸣的证件便把他引进门。

他自顾自在前面走，别墅极大，估摸着有四层，姜管家只把鹿鸣引到一楼的会客厅，随手倒了二杯茶。

从姜管家的眼神无光，以及茶杯和鹿鸣的距离过远，能推测出，他是盲人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带路和倒茶只是出于对于别墅内的摆设熟悉而已。

“糖在你右手边的盘子里，我看不见东西，你别见怪，可能你想调查的事情我提供不了多少资料，毕竟主人案子已经过去了十年。”

“恕我冒昧，请问你是什么时候看不见东西的？”鹿鸣好奇询问。

“十年前吧，具体哪一天不记得了，只记得有段时间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以致于家里进贼了，我也不晓得，当年只听见两声枪响，后来小主人进我屋里说主人夫妻俩被贼人枪杀了.........”他回忆这段往事，表情很痛苦，似乎现在也没释怀这件事。

“你说的小主人是周星？”鹿鸣追问。

“是的，他也就在这个别墅呆了两个月吧，我家主人很喜欢他，他很聪明，也很懂事，属于讨人欢心的那种小孩吧，只是我不喜欢他，第一次见他，我就不喜欢他。”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的笑容太过于渗人，眼神也犀利的厉害，仿佛能看透人心一样，我年纪大了，看过许多人，走过许多路，经历过不少风雨，从未见过他那样的孩子，我从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思如此深沉的小鬼，如何不让我害怕。”

“你眼睛失明是他来别墅之后？”

“是的，说句不好听的，我曾经怀疑是他干的，因为医生曾经检查过，我的眼盲病是慢性中毒导致，别墅也就这么几个人，仆人大多是跟我相处十几年的老人了，我不相信他们会干出对我不利的事情来，或许是我平日太苛责那孩子了，他出于报复心理吧，不过终归是没有证据，警察来过家里没有发现任何下毒的痕迹，你说见鬼不见鬼..........”

“那孩子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周星啊，他很聪明，主人不止一次说他是世上最聪明的小孩了，看什么东西只需要一遍就能牢牢记住，别人孩子要学几年的书籍，他几个月的功夫就全部掌握，并且从书中他懂得了许多弦外之音，就是书本中另外一层深意。”

“什么深意？”

“现在流传的书籍一般都是正面光明的，但他拥有一种天赋，能在光明中找到作者阴暗的一面，更可怕的是，他虽然涉猎书籍很广，却对战争书籍更感兴趣！！！”

“这似乎并不奇怪吧，小孩都对战争中的英雄倍加崇拜。”鹿鸣疑惑不解的说。

“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周星并非崇拜那些胜利者，他感兴趣的是那些失败的英雄，他喜欢书籍里描述失败者绝望的段落，甚至将那些片段摘抄下来，每每读时，脸色都会露出一种愉悦的笑容。我发誓有一次我见他读到暴君帝国之主败北埋葬于火海中，他的眼睛都会变得通红血红一般，如地狱的恶魔，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这些事情你跟姜百万说过没有？”

“当然说过，但他丝毫不在意，主人太喜欢这孩子了，爱他的智慧，爱他的天分，让他失去了最起码的判断能力，遮住了主人原本敏锐的洞察人心的能力。主人甚至很乐于跟周星讲他成功的心得。”

“银行金融方面的？”

“是的，主人靠着金融起家，他擅长资本操纵，享受于用经济和钱财遥控市场和玩弄人心，他毫不吝啬的将他的心得传授周星，告诉他金钱能让自己人轻飘飘的升入天堂，也能让人重重的堕入地狱，主人希望他能成为如历史上那些成功的伟人，创世者，教他如果控制银行金融，掌握了军工厂，建立忠心于自己的军队，就能真正控制世界！”

“姜百万是武力集权主义的拥护者？”

“或许吧，主人对联邦体制多有不满，用他的话说，几只领头羊领导的羊群，是脆弱无比的。”

“嗯，让我们将话题回到你主人夫妻俩被谋杀的那天晚上吧，你那时候虽然看不见，应该能听见什么吧？”

姜管家叹息的摇摇头：“那是一个雷电交加的雨夜，保镖在外屋值班，枪声是在雷鸣中发生的，时机把握的刚刚好，仿佛是有人精心等待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似的，警方后来说案发现场没有留下指纹，门窗也是关的严严实实的，凶器是主人珍藏的猎枪，一枪击中心脏，警方怀疑凶手是专业杀手。”

鹿鸣看完这案子的卷宗，至今也没抓到嫌疑人，案子倒是很周星和娜娜父母的案子很像。

难道又是他？！！！

“你家主人有没有仇家，我的意思是指生意上有过节，需要置于他死地的。”

“银行金融业哪会没有竞争的，但要置于人死地的那种人不会有，用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要人性命呢？”

鹿鸣想想也是，姜百万被仇杀的可能性很低，最有可能的凶手还是周星..........

又和姜管家聊了一会，似乎也问不出更有价值的信息，鹿鸣也只好作罢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