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望兄归来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高二的第一个学期就要正式结束了，而我们也即将要开启一段长达一个月的美好寒假时光啦。
当然，寒假的美好与否以及美好的程度，在很大情况下，都取决于你那张期末考试的成绩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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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期末阶段的校园里，总是能在空气中嗅到一股紧张不安的气息。
行色匆匆的老师和学生们，脸上总是挂着无比凝重的表情，走路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似乎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地和时间赛跑，因为你在其他地方多节约出来的一分钟，也许就能多做一道题、多背一个知识点，在期末考试的时候也许你就能多考几分，而你的寒假过得也会比较舒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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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学痞、学神还是学霸，亦或者是学民、学渣和学沫，甚至在学水的身上，我都可以感受得到期末的到来。
每个人都在忙着复习课本、备战期末考，而我们学习互助小分队除了平时的上课之外，周末也会按照之前约定好的那样一起去图书馆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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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期末考试倒计时的第十五天。
这是倒数第二个在图书馆学习的周末了。
现在，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周六的早上用来复习数学和做数学试卷；下午是语文的学习时间；周日的上午用来专攻英语，下午则分割成几个小的时间段来复习政治、历史和地理这些科目。
我喜欢这样的日子，喜欢这样日子里的自己，也喜欢这样日子里的他们。我们一起朝着同一个目标共同前进，一起共享着安静在流逝着的时光。
充实而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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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我坐在玄关处的小板凳上换着拖鞋，一边竖起了耳朵聆听，等待着老爸老妈的回应，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回应我。
我径直地往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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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厨房里传来了一阵悦耳的交响曲：菜刀落在菜板上，碰撞出了有节奏感的利落之声；期间，筷子和瓷碗里蛋液的相互协作，也创作出了悦耳的清脆声响，蛋液从入锅到和洋葱融为一体的过程中，声音也在此起彼伏地变化着；连汤锅里炖着的萝卜大骨汤也不甘示弱地加入其中，汤汁发出的浑厚美声更是为这出美妙的厨房交响曲添加了一丝独特的韵味。
妈妈在厨房里，穿着那件红白色的格子围裙，利索地忙碌着。
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禁油然而生出对妈妈的钦佩之情：和爸爸一样每天都要上班赚钱的妈妈，回到家之后，还要承担起妻子和母亲的责任，照顾好爸爸、我和文成杰，维护好这个家的一切。在职场人士和家庭主妇之间来回切换着角色，却也能游刃有余地扮演得如此完美。一定很辛苦吧。
“老妈，我回来啦。”我走进厨房，“好香啊，妈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呢。”
沉浸在厨房中的妈妈，才察觉到我的到来，“茜茜回来啦，赶紧把书包放回房里，去书房叫爸爸下来，可以准备吃饭啦。”
“好。”
我飞奔上楼，将书包放好之后，便跑去书房找爸爸。
我探头探脑地站在书房的门外往里望，老爸又在忙着写东西了。
就像厨房是妈妈的主场一样，书房对于爸爸而言也意义重大。除了平时看看新闻、读读报纸之外，爸爸的爱好也就是在花园里种种花，在书房里看看书、写写稿了。
自我有记忆以来，这间书房里那两个大大的书柜上便已经摆满了爸爸的爱书，前几年爸爸还特地再购置了一个小一点儿的原木色书柜，专门用来放置他出版的作品、获得的奖状和奖杯，没有多长时间的功夫，这个新买的书柜也已经是满满当当的了。
爸爸并不是专业的作家或者写稿人，他真正的职业是一家外企的OM（运营经理），写东西只是出于个人对文字的热爱而已。
都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家庭是孩子的第一所学校。从小到大，在爸爸的耳濡目染下，我和文成杰没事儿也喜欢呆在书房里，和爸爸在一块儿，爸爸看书写东西，我和文成杰也有样学样，不是在书房里看课外书，就是拿着彩笔在白纸上乱画。
“老爸，吃饭啦。”我敲了敲房门。
爸爸停下了手中的笔，摘下了眼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茜茜回来啦。走吧，下去吃饭。”
等我和爸爸下楼后，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妈妈精心烹制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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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你们期末考试的时间定了吗？”爸爸喝了一口萝卜大骨汤，“老婆，味道不错啊这汤。”
“那可不，熬了三个多小时呢。”妈妈得意地看着爸爸，眼睛里满是被爸爸夸赞的欣喜。
“下周再上一星期，下下周考试。”在图书馆学习了一下午，我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喝完汤之后，我就赶紧扒拉两口饭往口里送。
“那很快了，考完就可以放假咯。”爸爸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老蛔虫，深谙我内心的小心思。
“快要期末考了，你可要认真复习。但是也不要太累了，平时要多注意休息。你要学会劳逸结合，知道吗？”妈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知道。妈妈你就放心吧。我自己会注意的。”
“茜茜啊，话说你们那个什么学习互助小分队还真的是靠谱啊，都坚持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吧。这风雨无阻的，每个周末都去图书馆读书。”爸爸夹了一口洋葱炒蛋品尝了起来，一边对我说，“这都有谁跟你一块儿呢，除了你们班长之外。”
“林霖啊，菱菀啊，苏越啊，还有方伟明。”
“嘿，林霖也有参加啊。不过你们成员还不少，有六个呢。”爸爸说。
“那可不，我们六个是前后桌，在这个班里，我们几个比较能玩得到一块儿。而且我们这几个吧，每个人都有比较擅长的科目和弱势的科目，刚好可以互补。”
“真不错。做同学，就是要这样互相帮助，这在学校啊，学业固然是第一位，但是人际、为人处事什么的也很重要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非常同意父亲大人的这番话。
“等有空的时候啊，叫你这些同学一起来家里玩。要不，过年的时候，让他们来家里一起吃个饭吧。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真的吗？”我闪烁着双眼，“好啊，谢谢妈妈。”
“傻丫头，跟妈妈说什么谢谢啊。”妈妈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块醋肉，“快吃吧。”
“对了，小杰是下周回来吗？”爸爸问妈妈。
我的天，这文成杰才被“驱逐出家”多久，怎么又要回归故土啦？我的太平日子还没过够呢，这个恶霸又卷土重来，折磨我了吗？
啊，不对。
我转念一想，之前文成杰答应过我，只要我期末考试有进步，他就送我东野圭吾的书……他要是早点回来，我不就早点可以拿到我的新书了嘛？
“昨晚打电话的时候，说是买了下周日的车票回来。下周日下午五点多到车站，到时候再去接他就可以了。”
“哥哥下周就回来啦？”我喜出望外，看来我下周就可以见到我的新书啦。
“什么时候你居然会关心起你哥哥来了？还盼着他放假回家。”爸爸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以前你哥回来后，你们俩就大战不停、小战不断的，你天天囔着要让你哥回学校，今天是怎么啦？你是在图书馆被书砸了还是被门夹了？”
在图书馆被书砸了还是被门夹了……这是亲生父亲说出来的话吗……
“哎呀，爸爸你怎么这么说自己的闺女呢？我想哥哥早点回来也有错了吗？”我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模样。
“没错没错，就是有点可疑。”爸爸喝了口汤，“按照对你们兄妹俩的了解，八成是小杰又给你买什么礼物了吧。你才这么殷勤。”
……
服，服了。真的是知女莫若父。
“哥哥他说托了一个在台湾的学长给我买了东野圭吾的书。”我弱弱地回应道。
“我就知道是这样。如果不是你哥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能这么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他回来吗？你这个鬼灵精。”爸爸一脸得瑟。
“我一想到小杰回来之后，他和茜茜两个人又要开始吵吵闹闹、鸡飞狗跳的，我就脑仁疼。”妈妈扶额，“你说别人家的兄弟姐妹怎么就那么和谐共存，我们俩生的这两个怎么就这么能咋呼呢？”
“哎呀，热闹点不好吗？老婆。”爸爸朝我挤了挤眼睛，“这孩子吵来吵去的，以后感情才能更好。对不对，茜茜？”
接收到老爸发出的信号。
我连忙点点头，“对啊，妈妈，我发誓（4），其实我和哥哥平时是很相（相）亲（爱）相（相）爱（杀）的。我们俩只是偶尔吵吵架，但是小吵怡情，怡情。”
妈妈看了我一眼，“最好是。”
我和老爸在一旁，赶紧使劲地点了点头，“是是是。绝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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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我特地给文成杰打了个电话，确定老爸老妈提供信息的准确性。
我的电话刚拨出去，另外一头秒接起。
“哎呦喂，今天不是什么世界末日吧？你居然给我打电话？告诉你啊，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这话是不是欠修理了？欠修理了，绝对是欠修理了。
不过我忍了。
“就允许你给我打电话关心关心我，就不允许我给你打个电话，慰问慰问你吗？”
（内心的OS：当然，慰问你只是前菜，我主要是想知道的是那本书如何了。）
“呵，你说这话的时候，小眼睛是不是往右上方瞟呢？”
“什么意思？”
“心理学上说，如果一个人说谎了呢，她的眼睛会向右上方看。你这东野圭吾的书看那么多，都看哪去了，这个都不知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就是想知道你啥时候放假回来啊？期末考试结束了吗？考得还顺利吗哥哥？”
“哎呦喂，还知道喊我哥哥了。你只有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会喊我哥哥，平时不是都叫我大名的吗？期末考还没开始，下周才考。你情报哪来的？这么不准。下周考完，周日回家。”电话对面的那个人，停了停，“这么谄媚，你是想知道那本书的消息了吧？”
我在电话的这一边，狂点头。没有错。书比你重要多了。
“那个学长下周回学校，刚好考完期末考，我就把书带回家。文大小姐，这个回答，您可否满意啊？”
“嘻嘻……满意满意，相当满意。谢谢哥哥，辛苦哥哥了。”
“等你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再谢谢我也不迟。万一成绩没进步，这书也落不到你的手里。”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我天天烧香拜佛盼着你好也没有用，你说你怎么就没有一点点你哥哥我的这种高智商呢？”
呵呵哒，你智商是高，可是你的情商低啊。
“是是是，我要是你，每次都是第一名，我出门都能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了。”
“敷衍。七点多了，赶紧读书去吧。早点休息。别熬夜。”
最后的嘱咐，是认真的吗？是文成杰说的吗？难以置信。
“知道啦，谢谢哥哥。”
“不谢。熬夜容易发际线后移，还容易脱发。到时候就更没人要了。”
“滚。”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知道就好。我挂啦。再见！”
再过一星期，文成杰回来，我就可以看到我的新书了。
嗯，望兄归来，甚是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