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硕士时期论文遭遇二次投稿
Zhen有三个博士两个硕士。博士除了聪儿,一位印度人叫Gupret,一个孟加拉国人叫Orvin。硕士一个是家凤,还有一个交换生叫彭语玫,小姑娘是国内某高校的在读硕士,来B校交流一年。
Zhen的学生们有一个独立的实验室,除了硕士博士,还有国内来交换的本科生,以及访问学者。
新学期第一次组会,Zhen选在实验室。
聪儿是泡在实验室的,家凤除了开学第一天来试了试自己的门禁卡,再也没来过。她一学期选了三门课,在学校的时间基本上都用来上课和写作业了。平时写作业选择在图书馆完成。
聪儿和她在机场见过后,没有再见过面。
在聪儿知道家凤是念良的前女友时,因为姥爷的离世,聪儿并没有太大感觉。
但渐渐的,还是有些莫名的痛感,在心头。这种痛,并非对个人的苛求,更多的是心理遗憾,没有能是念良的初恋的遗憾。
有时候也想他们之间有可能的亲密接触,每每想到,头痛欲裂,只有苦笑。对家凤本人,聪儿并不反感。
虽说几个人都说她和家凤像,但聪儿认为自己就是自己,有自己独特的个人魅力,不至于就成了家凤的替代品。
念良也不认为她们像。
现在的聪儿,除了自信,更相信念良的人品,以及彼此的感情。
这是家凤和聪儿第一次在实验室遇到,两人微笑点头问好。彼此客客气气但也没什么隔阂。
有时候聪儿也想,家凤为何要选和自己一个导师?后来想通了,在同一个领域,佼佼者不过一二,她们选Natasha为自己的导师,初衷都是在自身条件许可的情况下,选最好的导师。
组会开始,Zhen首先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这些信息在其个人主页上有更详细的描述。
他在加拿大B校读完本科,硕士,去加拿大T校读了博士,后又回到B校做了一年博后,留校任教。
Zhen又让大家分别介绍了自己,然后他说:“没有人天生伟大,都是拼出来的。我自己做研究时,因为赶进度,在实验室席地而卧是常有的事。就是现在,我改文章,也偶尔会有夜不归家的时候。我很幸运,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工作,从事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不期望你们和我一样拼,但我想让你们知道的是,科研的道路上没有捷径,只有努力。你们每个人定好自己的目标,就踏踏实实朝着这个目标努力。我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一是让大家认识一下,二是看看你们现阶段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硕士研究生们先说?”
“老师,我的英语听力,口语和阅读都没问题,但写作思维还是比较中式,请问我应该怎么提高。”先发言的是彭语玫。
”我给你推荐一本语法书,这本书的电子版我会群发给大家。写作首先语法要正确。至于句式和文章的结构,看多了,潜移默化,也就会了。你的方向还没定,你现在可以就你感兴趣的领域,搜些文献来看,从阅读高水平科技论文中学习写作。你现阶段任务就是,四周内,阅读十六篇文献,并从中选取六篇写文献综述。接下来我们确定了研究方向以后,你每阅读一篇文献,都要写文献综述。很快你会发现写作有很大进步。”
家凤没问题要问:“我刚来,还在上课。现阶段没有问题要问。”对于她而言,把课程分修够就可以了。没有科研任务。
Gupret:“Zhen,我想问的问题有两个,一是我的文章写到什么阶段,可以交给你去修改?二是我的文章交给你后,正常情况下,你多久可以有回馈。”
Zhen回答:“文章写到你自己满意后就可以交给我了。你要是自己都不满意,交给我也是浪费彼此的时间。至于什么时候有回馈,和我的日程安排有关。有时候我会因为讲学访问等,没有时间看文章。所以回馈的时间是不确定的,但最快我当天就可以有回馈,最慢两周也会有回馈。”
Orvin已经是两篇文章在手的博士四年级学生了,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没发言。
聪儿也表态暂时没有要问的问题。
访问学者们已经是国内教职了,基本上也就是旁听的性质,各个默然。
Zhen又问了新来的学生有没有生活上的难题后,说:“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做科研的进度也有差异。我不会要求每个人都有很高的效率。我最在乎的是,我的学生,学术品行要端正。代写文章,一稿多投,抄袭剽窃他人科研成果,以及篡改实验数据,我是零容忍。只要有一次,被我查实,应该就是最后一次。”
聪儿心念一动,问Zhen:“如若涉嫌学术不端,实际上是无辜的,请问学生有可以自证的机会吗?另外,我将来也想成为一个高校老师,请问你怎么看待高校老师的职业角色定位?”聪儿问这个问题,是因为Zhen问过自己那篇二作文章的事儿。
“当然有机会自证,我不会让我的学生蒙受不白之冤的。至于高校老师的职业角色定位,中国古人韩愈那句‘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我认为放到现在仍不过时。当然,这里的授业,并不是说给你一份儿工作,而是,教给你从业要具备的技能。”
想到Jannifer提交给K校的材料里有聪儿提供的论文一作材料,以及Jason传递给Zhen的关于自己的不实信息,聪儿内心有深深的不安全感。
虽说清者自清,但如被刻意黑化,作为一个国际留学生,要承受的首先是巨大的心理压力。
现在想来很庆幸最初没告诉Jason自己的博导就是B校的Natasha,否则自己的形象早早就被破坏了。
聪儿只希望Jason到此为止。
然而,美好的愿景,很快就被打破。
开完组会,Zhen就告诉聪儿,去下自己的办公室,他有事情需要当面交流。
聪儿跟着Zhen去了办公室。
Zhen很严肃地问:“你硕士时那篇一作是自己写的吗?”
“当然。”聪儿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参与了多少。”
“百分之九十九,百分之一是Jason给的文章修改意见。”
“听说你男朋友是中国优青科学基金的获得者?”
“我不知道,我也没听他提起过。”
“他有参与你的论文写作吗?”
“并没有。但我碰到问题时,确实寻求过他的帮助。”聪儿实话实说,只是说出来以后,好像味道变了,并不是自己要表达的。
聪儿继续说:“Zhen,我的课题研究思路以及算法的确定以及验证,都是我自己亲历亲为。我问我男朋友的,是有关参考文献格式,或者某个函数的表达式等,此类可以在网上搜到的基础知识部分。我之所以问他是因为自己搜到的有不同版本的描述,或者我出现试错情况下,才去求助的。他研究的方向和我完全不同,我们也只是专业相近。请你相信我的科研能力。”
Zhen并不为所动,依旧板着脸:“为何你这篇文章,稍微作了一些修改,又作为博士论文二次投稿?”
聪儿愣住了:“我没有二次投稿!”
“如果我不是阅读过你硕士时写的文章,我们还真会把这篇文章给录用了。那就应了中国一个成语—投机取巧。”
“Zhen,可否请问你,二次投稿了哪个期刊?什么时候的事儿。”
“是我做编辑的J期刊,我负责的专栏。我们专栏刚收到的文章。”
“请问通讯地址留的哪里?”
“就是我们实验室的地址,作者信息留的也是你的邮箱。”
“请问投稿的邮箱是我的吗?”
“也是你的。”
聪儿站在Zhen办公室,如芒在背。Zhen把她叫过来,一直没有请她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