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实验室收到匿名邮件
这天上午,十点左右,聪儿在实验室。收到一封不具名人士发来的邮件:
“我是Jason的学生,在他实验室数年,亲历他离间学生关系,操纵学术成果。因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做事风格,学生敢怒而不敢言。更严重的是,他还侵犯学生,对侵害者恩威并施。他挑的是逆来顺受者。我是个懦夫,没有勇气站出来指证他。发此邮件,希望大家团结,顺利毕业,并对他的非分要求说不。”
聪儿查看邮件详情,详情描述里的邮箱地址列表里,是实验室Jason所有学生的校友邮箱地址。
从邮件地址看不出任何端倪,发送者邮箱是个陌生的用户名和一个罕见的邮箱服务器地址。
本校校友邮箱,大家无一例外,是设置了消息提醒的。因为怕错过来自校方的重要通知。于是,时不时有人抬头茫然四顾实验室,这和平时大家都埋头在电脑前的状态大不一样。实验室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邮件也抄送给了Jason,本专业学院的院长以及学校的校长。
然而,一天过去了,就如一根发丝掉进汪洋大海,学院以及学校没有一丝回应。
收到邮件的第三天,Jason若无其事地进了实验室。
他难得去一次实验室,平时最多在门口通过木门中央的玻璃层,瞄上几眼。
Jason很和蔼地小声地一个一个和在场的学生们打招呼问好,然后问学生当前在忙的内容。连同一实验室另外一位老师的学生也没落下。
每个学生也都神情泰然,和平常无异,与Jason交流。
一一分别聊过以后,Jason又大声问学生:“我推掉了我的外出活动邀请,最近三个月,我上班时间都会在学校。你们要有什么学习或科研方面的困难,可以不用预约直接去敲我办公室的门,当然你要错开我的上课时段。”
学生们在自己机位上,纷纷对着Jason连连点头,嘴里说着“谢谢Jason。”
至于无名人士发来的邮件,仿若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Jason走后,聪儿正要继续看文献,Jannifer走过来了。
“Lin,我们一起去喝杯咖啡?”
“好的。”
她们很久没交流过了。
聪儿看出Jennifer的故意冷落后,再见到她也当她透明。
只是聪儿是微笑着飘过,Jennifer是愤恨走过。
两人一路无语,去校园咖啡店各买一杯咖啡,然后就近在校园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Jannifer 先开口:“Lin,我想我对你有些误会。”
聪儿说:“我想也是。”
“Jason告诉我,你跟他说我经常说他坏话,说他不关心学生,没时间管学生,以及压榨学生。”
“凭你对我的判断,我会这么说吗?”
“我也有过疑问,但他也没理由说谎。”
“我也没理由散布谣言,我想你是了解我的。”
“我确实是跟你谈及过他,但负面的我们都没说过。”
“是的啊,我们都没说过。”
“其实Jason对我们还行吧,我虽然课程型的没有科研经费,他有奖学金机会也还是会帮我争取。”
“是的他是给我提供经费的。”
“但有一件事...”
“嗯...”
“我研究生期间唯一的一篇一作论文,被他建议给了steven,他承诺将会给我一个非常正面的就业推荐信。”原来Jannifer也有这经历。
“你课程型的也有论文,真棒。”
“是关于估测理论的一个点儿的进一步分析。我也很喜欢思考。”
“那篇文章原来是你写的。”
“对,Steven从没有介入过一个字。”
“正面评价的就业推荐信本来就是你该拿到的。”
“是的,其实他想表达的是,如若我不同意,他就不给我写就业推荐信。我更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我就业不用他推荐,也没问题。我担心的是,我的毕业论文通过不了他的审核。”
课程型的硕士修完学分,需要写毕业论文,论文虽然不需要答辩,但需要导师和另外一名教授的认可。另外一名教授大多也是导师亲自去联系的。学生,基本上没有任何话语权。
北美高校是导师负责制,基本上大权在握,决定了自己学生能否顺利毕业以及何时毕业。
“你的担心也是合理的。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在实验室很吵吗?说话声音很大那种。”
“没有啊,你这么安静。我们实验室所有人一直都很安静。”
“看来是Jason不想我们团结,担心我们信息共享后对他不利。所以才离间我们的。我也有一篇文章给了Steven。Jason告诉我说,你,还有别的人,说我在实验室大声讲话影响到他人。但我并没有太相信。”
“你怎么不找我求证?”
“Jason不让,我也就不想着多事了。”
“Jason跟我说你时,也不让我问你。说有可能你是因为非英语母语,所以有语言障碍。或许描述时有用词不当的地方。他还说让我不要介意。我怎么可能不介意?”
“我英语口语交流没有一点儿问题。问题是我并没有在背后讲人的习惯。”
“我想也是,但情绪还是受了影响。”
“这就是你不理我的原因了。”
“是的,我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Jannifer,邮件你也收到了吧?这封邮件有没有可能是Steven发的呢?”
“邮件应该大家都收到了吧?那会儿我看大家都若有所思的样子环顾实验室。收件地址也有Steven的邮箱,应该不是他。”
“分析起来有我们所有人的邮箱的,应该现阶段就在我们实验室的。但,谁知道呢,信息时代,拿到我们的联系方式并不难。”
“是的,具体是什么时期的学生也不一定。发送者说做了几年他的学生,或许是博士也说不准。”
“也或许邮件对自己的描述那块儿有意加些干扰信息。邮件发送者也需要保护自己。看学校也没任何消息反馈。”
“这种事儿,学校没反应也是正常的。有时候有些规则写出来是给人看的,实际操作时又有一套依据。学术也有圈儿,何况Jason是支撑起这个专业的大咖之一。我快毕业了,你还是要小心。”
“谢谢你的提醒,Jannifer。我一直很小心谨慎。我申请Jason的硕士时,网上也搜索不到学生对他的评价。好的不好的都没有,学术成就一搜一系列。所以才最终来了我们实验室。”
“Lin,据你分析,学校会不会找Jason谈话?”
“应该会找他谈的,就算不谈,这件事儿对他也是个警告。”
“安静的做个学术大咖多好。Lin,将来你要做个好学者好教授。”
这也是Jannifer离校之前和聪儿的最后一次见面了。两人道别时拥抱了一下。
“谢谢你Jannifer,我刚入学时你帮我很多。”
“我很乐意。不客气。保持联系。”
很快大家都收到了一封邮件,Jason发的:“对某邮件的不实指控,学校和我个人都将通过技术和法律手段追究其责任。各位同学要保持清醒,抵制谣言,安心科研。我将一如既往引领大家感受学术世界独特的风景。”
此事,就这么如微风吹过浩瀚的汪洋大海,过后再无任何波澜。
只有邮件往来,默默地躺在实验室Jason每个在读学生的邮箱里。没有任何人在实验室提过一个字。大家彼此之间,也多了一些防范和小心翼翼,人在屋檐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