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败家娘们
能不绝望吗?
姜絮寒刚刚把书拽出来的时候,吉川已经看见了书脊上的那一绺无法觉察的暗色纹路,是他用来标记“特殊书籍”的。
这种纹路虽然很常见,但是标在这个位置的,基本上只有他。
为了确认,他还开了天眼……
结果自然是不看只是疑心病,看了便是心脏病!
东皇天麒一瞟见吉川那打算把他挫骨扬灰的表情时,才下意识朝着腰上一摸,还在!
你瞅个什么劲儿!
收回视线时,才瞟道正在翻书的姜絮寒,那双白净的大手摸到了腰上的书身,抽了出来翻过一看,瞬间炸毛、疯狂压制狂乱的气息:空白手册。
他也是不信的,不过姜絮寒那红透了的脸,惊慌的表情和旁边已经不正常的吉川……
吉川一个劲儿地呼叫着这东皇的私密通道,他根本不敢接,脑子里面不停闪回:哪儿丢的?直至看见姜絮寒和龙桓在那里挤眉弄眼的,才猜了个七八分:他今天从姜絮寒那里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找龙桓,谁叫百年来,这位冥界美男很少对什么感兴趣呢!
是他顺走的。
迎着龙桓那双意味深长的目光,东皇那枚已经被吉川目光砍杀得气若游丝的心脏,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狙击,小眼神正回光返照似的狂跳着嘶声力竭:那本书真不是我的。
“时间差不多了,各位,请安静!”
威胁信息已经发出,姜絮寒抬头间,以她和平遥子为中心,是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各种鬼差:自己的信息生灵树无法探查,确实让事情稍稍有些棘手。
自然,也让他们格外的好奇。
不过,姜絮寒其实是高估了自己的吸引力,也高估了他们对待工作的忧患意识。五个小时前,吉川的禁地开封的事情已经如同缠绵的风沙,洋洋洒洒地飘到了冥界大小官员办公室的每个角落。
这会儿,没事的、休假的、刚好下班的都带着自己的坐骑,赶了过来,打算瞅一瞅吉川雄本的这位败家娘们长什么样子。
不少吉川的仰慕者,带着各种心思,已经开启了一个极大的私密通道,正在里面讨论着:
“能在一个周拆了通关口的,绝对是个恐龙!”
“对对对,我听说她腰粗如桶,脚大如船,满脸乌黑,皮糙肉厚!你说吉川雄本这么一跟嫩草,一定是被她强了!才不得不……”
“对,他是不得已!”
“我觉得也是,我猜,肯定是有孩子了,吉川家是大家,要是这女的用孩子要挟他,作为一个家族族长,为了面子,唉,也只能认了啊!”
……
一些鬼差摸了摸兜里的那一堆小黄人,木偶,就等着这女人的生辰八字。
损掉半身修为算什么!
直至身材娇小的姜絮寒,风风火火、七磕八碰地穿过坐骑们的腿,跑到平遥子身边,站定后,他们脑子中描绘了千万次的形象突然崩塌了:
没有烈焰红唇冰冷如霜!
没有黑衣冷绝威风凛凛!
没有魁梧强壮如山魁!
连只坐骑都没有!
只见来人那挂着汗珠的小脸上,几根头发黏在了额头,气息杂乱无章,微微闪着光芒的小眼睛,还裹着一件宝蓝色的袍子。要是没那件厚重的袍子撑场面,估摸着黄泉的风再大一点,她就消失得无踪无际了!
拆通关口?
怎么可能!
这姑娘翻出一本书,还没怎么看,便将东西塞了回去。等她给自己带上一对暗红色耳钉后。袍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挣扎了一下,露出了一双红色的小眼睛,她一脸心虚地把它按回了袍子。
兔子?养个宠物都是柔弱不能自理的!
不可能!不可能!
应该是还没有来!
绝对是!
主持的是一位老人,天玑,长长的白胡子,精神抖擞地站在中间,冷冷看着她:“不可携带宠物!”
吓了一跳的姜絮寒,尴尬一笑:“是我练习那个化形,没控制好……”
她是想把那本《惊艳秦淮》变成一串钥匙,这样的话,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有人对它感兴趣了,结果没控制好,它变成了一只兔子。
刚刚还咬了她一口!
天玑老先生吹着胡子,翘着眉毛,看着姜絮寒在她那无法透视的袍子里面一顿折腾,满脸的不可思议。
姜絮寒试了好几次,这本书终于变成了一只笔。
虽然离目标还是很远,姜絮寒现在要求不高,只要是不能动的就行。
六个小时前已经阴郁了好几个星期的姜絮寒,居然呼吸到了一口舒心爽朗的清新空气!
已经将一片天书摊在了空中的天玑,将手肘抵在虚空中,掌心托着下巴,无聊地看着她:“你,好了吗?”
姜絮寒双手合十,带着歉意朝着老先生鞠着躬:“好了,好了,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天玑直起腰,转身朝着两位冥王点头示意,转身面对着众人,调整了一下嗓子:“今天,是对滇市通关口被拆一事进行公开审理,评价每位当事人这件事情上的功过是非。平遥子,姜絮寒你们俩可有什么想要避讳的,或者是需要提前说的?”
平遥子:“没有!”
普通人在冥府生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因为环境不同,姜絮寒扛不住冥府的环境,需要不定时的在仿人间幻境的护罩里面疗养。刚才一不小心算错了时间,为了不迟到才用跑的,接着又是书的问题,一顿心惊肉跳!
以至于她这个时候才抽出空闲来,浏览了一遍这个场地。
它是一个球形建筑,有一面不知道是真的山石还是堆砌的,地面也是巨石,朝着远处延展开来,是个极大的广场。几个巨大的屏风将这关键的几十个人隔成一个不大的空间,也不耽误外面的人听见这里的动静。
最吸引人的其实是那面似乎是天然的墙,墙的前面有一张供桌,供桌上有一只插着一朵不知名白色小花的青釉瓷瓶,说要多寒碜就多寒碜。供桌正上方挂着一幅画,画上有一个黄色衣装的男人,站在一堆狗尾巴草里,眺着这远方,一把古琴没在草丛里。
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这个男人,不咋的,不过,绝对见过!
听见自己的名字才收回视线的姜絮寒才想起,今天是有正经事要做的,是很正经的:“暂时没有!””
外场传来一阵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