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记得

课是全部能听懂。

学习能力强的，很快自成一派。看一遍就会了，除了扎实的基本功。没有别的办法。

“全都做一遍，这样就不怕最后不够”

“可是材料人手都不够。”

“这是你的问题，需要你去解决。”

“我觉得这太草率了”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有事打电话给我，我们随时保持联系ok。”

等到找他的时候，电话也不接。

“我有很多事要解决，你不知道我很忙吗？”

没想到多年之后，她见面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你知道吗？“还是姐姐最年轻。”那你怎么说的？我就说“啊啊你怎么保养的啊，还和当年一样。”她确实过得很好，也保养的很年轻。可是关我什么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根本不关心她的生活。除了以前寝室舍友偶然提起。

别人都是衣锦还乡，只有我什么都没有，我不敢回去家乡，怕丢了老师的脸。但我也知道老师恐怕不会这样想，“啊这个孩子，过了这么久还记得老师，心意很可贵。”再过了几年，听说数学老师去世了，我的脑袋一瞬间就炸了，“怎么可能，他才那么年轻，也才四十几。。”“当年我们念书的时候四十几，现在还四十几，你不识数啊”。在我这里时间静止了一样。严师出高徒，那么严厉的男老师，当年让那摩多孩子闻风丧胆，上他的课都发抖，怕被提问，打不出来是切切实实要几下挨板子，连我也没逃过。

他看起来就很严肃，但不知道为啥除了他对班上同学从不心慈手软的严厉还有期末考试第一次数学考了100的喜悦和他露出的赞赏之情。小升初我们班数学考的最好，好几个满分，他就站在门口，摸摸我们的头，露出赞赏的目光，说“实在不错。”他教出来的，脸上是有光的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忘也忘不掉。曾经班上还有同学开玩笑说，要是数学老师出车祸就好，但现在的去世我们也没再回去看他过，我的眼泪突然难以抑制地涌上来。好难过好难过，一个和自己有关联的人，要永久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想想都没意思。

他不如以前爱笑了。因为开怀大笑，有人说他假笑，装的。他很少在镜头前肆意大笑了。少年的他想多玩一次抓娃娃机，对着哥哥撒娇，“就一次就一次，我已经知道方法了。”不给就不走。

学派大星的惊讶夸张的表情，坐在长凳上学橱窗里的大白傻傻的坐在那里，不好好穿衣服，衬衫都折了一小角，吃到软的东西，好看的眉头皱起来，连双手都在用力，可爱到不行。参加活动，偷吃一小块饼干，然后上台之前还没吃完，就捏在手上，嘴假装不动。可是他每次吃东西都津津有味，脸嘟嘟的很奶。

如果事先知道的话，是不是就不会犯这样的错？不会。即使不犯这样的错，也会犯那样的错。她冒冒失失惯了，是容易犯错的人。

她的耐心太少了。那一刻我觉得我完了，机会来了，却没有抓住。然后转入对自己的深深自责。是啊，后悔已经来不及。但我就是忍不住一直自责。

时间又改了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准时。才能在说好的时间点出现，到达现场。因为已经研究透了，老师每次会来的比上课时间

但写作这件事瞒着所有人，不敢让同学知道自己在做这样一件事。就像新买了一件超好看的东西，让旁人摸一下都觉得少了什么。看一眼都觉得他会不会来抢夺。开始霸占欲很强。所以开心的跳起来的时刻，立刻打电话给远方的朋友，把这快乐和兴奋传达给他。就像五月天演唱会很煽情，每次陪着台上的五位淋雨就算了，主唱说，“接下来唱的这首歌呢温柔，拿起电话打给你最爱的人请把这首温柔传给她。”

错把无知当可爱，错把幼稚当个性

“我何尝不是错了，错的离谱。”

很难过很难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压力好大。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人。

老师上课前放了歌，闭上眼睛聆听王菲的《爱不可及》，像很久以前尹夏沫现在舞台中央唱的《玻璃》。“一辈子，三个字，听来熟悉。”王菲的歌配上林夕的词，产生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变得不可控，走到哪算哪。那时我们抄在语文笔记最后一面的《百年孤独》

“风属于天的，

我借来吹吹，

却吹起人间烟火；

天属于谁的，

我借来欣赏，

却看到你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