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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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封地之行(二)

长安城里,一片繁花似锦,草长莺飞,初夏日暖的景象。紫萱坐在亭子里喝茶。

“闺女,喝茶呢!今天天不错,对呀!就应该多出来坐坐,这花园越来越有个样了。”二夫人说话间走进亭子。

“对呀,这都是青珠姐姐侍弄的,她以前就是花农。”

“哦!不过,你不要和一个丫鬟走的那么近,做主子的就不得有个主子的样。”二夫人呷了口茶又道:“紫芝走了好些日子,听说外面不太平,可别出什么乱子!”

“娘,你也关心姐姐安全啊,这样就对了么,一家人相亲相爱的多好呀!”

“什么呀!我是怕出了什么事,影响到你!一个姑娘家的,整日里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一旦出事,对你都是有影响的。说我们王府的姑娘都这么不检点。将来怎么许个好人家。真不知道大夫人怎么想的!”

“哦。”紫萱悻悻然,瞬间便没了谈话的兴致。

紫芝同众人看过所属封地确实富庶。泛舟江上,登峰远眺,遇寺拜佛。江南风光,自然与北方不同。但是,生活不只表面那么平静,如同一湾小池,微风过处,总会泛起涟漪。

话说,尉屠耆与手下两小子。跟随宋大一伙几乎出城。在城郊的一座农家小院里。宋大和几个弟兄边吃饭,边破口大骂。

“今天真晦气!下次在让我遇到那个小骗子,我非扒了他的皮!”

“大哥,咱是大骗子,不怕他!嘿嘿!”话音刚落,就被打了一巴掌。这一天,被打的次数比吃的饭还多。小子委屈的很。

“滚一边去!”另一个小子上来。附和着道“你懂什么叫骗!”那小子见宋大面色缓和了些问道:“老大,你刚才兑换回来的是什么单子?值二十个姑娘的钱?”

“九针金。”

“啥,九针金,被他们发现了。”

“不能,要不也不会只把当票给咱们。他们找不到。”宋大胸有成竹。

“老大,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张当票,是那些假药的事。听说那些被骗的官员正在找替罪羊呢!要不咱们现在跑吧!”

“跑,跑的了么?咱们的票据都在他们的手上。”

尉屠耆听到这些后,暗自窃喜。留下一个小子继续监视。

果真,陆白上街,每到一地,就会访查一次医馆。这也是师傅的习惯。见前面有一个医馆,走进去就发觉有些不对。很多的病人都有拉肚子的毛病,这么多的人如此雷同的症状。绝对不是偶然。陆白像医馆的大夫要了处方来看,并无异常。又诊察了几个病患。发现虽然服用过药,却没有缓解的症状。反而更加严重。这才拿过药材来看,结果发现有些假药。

尉屠耆回去之后将跟踪宋大的事告知了峰珀。

“这九针金一定在某个医馆。某个行医之人的手中。这针对平常人来说无甚用处。”

“还有能销售的起假药的,也不可能是普通商贩。”尉屠耆说。

“所以,我们就应该从衙门入手。找到那个惯犯。”峰珀

随后峰珀和尉屠耆各自追查,峰珀前往衙门。尉屠耆扮演一个西域来的奇能异士。遇到了正在医馆行医的陆白,陆白本就发觉这小城的医馆的异状。

“看来中原厚土,也不过如此。这点小病,”尉屠耆道。

“聒噪,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了!”陆白见有人质疑他的医术,十分不悦。

尉屠耆将包袱里大大小小的奇怪的器具,药品都一一罗列出来了。看得众人是眼花缭乱。其中有一样,最重要的便是九针金。

“什么?”当尉屠耆将九针金亮出来时,陆白大惊,世界上还有相同的九针金,怎么师傅从未提过。

“这不可能,你的针是假的。”陆白不信。

“你怎么知道我的是假的。难道你不知道,这九针金事实上是俩幅?”陆白和尉屠耆还在辩驳中。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尉屠耆暗暗窃喜。于是更加大声质疑陆白的话。不断的激怒陆白。孝弦,杨惮,紫芝都来时,被陆白激动的神色吓坏了。

“臭小子,别在这生事,小心小爷我打的你满地找牙。”孝弦几乎要把脸贴在了尉屠耆的脸上,且凶相毕露。哪知尉屠耆不嫌事大。还说他们中原礼仪之邦欺负一个可怜的外邦异族。弄的百姓也议论纷纷。

“我说这位公子,不管你从哪来,医者父母心,你自诩神医。不好好造福百姓,还专门弄假,太不地道。还是快快收拾包袱,离开的好。免得颜面扫地。”紫芝上前理论。“还有以后千万别弄虚作假,害人不利己。”

“哦。”尉屠耆看到紫芝认真的样子,不觉得嘴角竟然微笑起来。陆白看见了,更加气愤。挥起拳头竟要打人。被杨惮孝弦拦住了。见到有人比试医术,还是关于九针金。不多时,果真有人将九针金亮了出来。只见这人貌似也是一个医者。这下里,所以人都蒙了,怎的又出现一副九针金。这看得真叫人眼花缭乱。尉屠耆心道;太好了,终于出现了。还怕你不出现。

“好小子,你终于出现了。”尉屠耆示意,从人群中冲出了个人,一把捉住了那个后来展示九针金的家伙。就这样真正的九针金找回来了。那个长期贩卖假药的人也找到了。居然是师兄孔寂。陆白不知道如何回信给师傅。

“怎么样公子,咱们还挺有缘分的。我在查假药的事。我朋友也不小心帮了你们,看来我们真是缘分匪浅。”峰珀有意凑近紫芝,陆白总感觉这人的背影和态度哪里见过。

“感谢公子,出手相助。”紫芝故意转换话题。“你们是怎么发现宋大这个人的?”峰珀见紫芝很感兴趣,便将他如何使计,将宋大一伙抓获的事,讲的惊心动魄。听的众人惊骇连连。

被邀请吃过饭后,众人陆续从酒楼里走出来。峰珀给了陆白一张药单。

“小心你师兄。他犯的可不只是假药的案子。”

“什么意思?”

“看看药单,你就懂了。”

尉屠耆追上峰珀问道:“你这是那一出。我没看懂。”

“路见不平,一声吼。”峰珀笑的灿烂。然后向紫芝看去。尉屠耆也向紫芝看去。

千藤崖高万丈,环抱在周围还有几座小山。皆是翠植杂生,怪石嶙峋。是陆白极力要求要去的最后一地。果然也不虚此行。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陆白哥,好像很喜欢这里。嗯,这里也确实适合你。”紫芝很欣慰,能帮他找到这仙境般的山水。

“嗯,这里适合隐居。我总有一天要来这里。只是现在还不行。”陆白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呢?”紫芝很不解。

“因为我很想等一个人,想让她与我同行,在这世间,在这山水间。”

“太好了,陆白哥,我还以为你会孤独终老呢!看来你也有喜欢的人了,那你快同她表白啊。我给你加油。”

“我,”话还没说出口。孝弦就远远的跑来。“喂,你们猜我们遇到谁了。”孝弦气喘吁吁的道:“你们绝对想不到。”陆白别过脸,几乎要说出口的话,被自己气死,为生么还是没勇气。

“谁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孝弦又去拍了拍陆白的肩旁,“哥,你还留恋这呢?咱还是回吧!这里又没酒楼,没马场,甚是无趣!”但是孝弦哪知陆白心底的苦楚根本不在于此。

河间王,与平干王联合准备吞并燕王封地。而作为燕王世子的刘建成为这绊脚石时,他们当然要除之而后快当。峰珀接到这封信时,便十分的不安。虽然安排好了杀手兄妹,甘农甘如。但是,他们的主子,想不到势力如此庞大。峰珀极力要求同行,说自己的盘缠不够回长安在还。紫芝无奈只得同行。只是想不到,他们来到一小城,采买时遇到了,两个最重要的人,刘建,和刘病已。刘建和病已在书坊购书,看到了青珠。

“原来你是和你哥哥一起走了。我还担心得很呢!”青珠见到病已十分的激动。孝弦在一旁直撇嘴。

“事出有因么!刘病已道。他当然不能说是带着刚刚获罪的刘建出逃的。

“感觉你长高了许多!”青珠不断的夸赞病已,心中也是感慨良多,看来这孩子真是长大了,稳重了。而旁边的孝弦不断的打量着刘病已。

“建哥哥,你和时回长安,定要告诉我。我和姐姐都很想念你。等你们大婚后,姐姐就真的有了稳定的居所了。”紫芝幻想着他们美好的未来。

“哦,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刘建忙打断了紫芝的话,他对自己的口是心非也很难过。但是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怎么能给奈冬安全感。青珠和病已攀谈中得知,原来两人拜师学艺。境况十分不错。峰珀总算放心了。峰珀不觉的向紫芝望去,看见她微笑的嘴角,她岁月安好,身边的一切安好,便是最好。而那个西域人也不断的向紫芝投去‘诡异’的目光。陆白看不过去,即便是帮他找到了九针金。但比起紫芝任何事物都是无价值的。陆白马上走过去和峰珀尉屠耆攀谈起来。基本上是询问两人何时告别。但是,两人好像还是执着的很。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在官道上,像长安方向行驶。并且官道上有驿站,补给又多.孝弦很高兴,终于不用那么颠簸了。

“阿恽,你说这个平羽到底是什么人?太神通了,还有那个大鼻子的西域人。他们是干什么的?要不回到长安,我请他们去我家坐坐。”

“都是一丘之貉!”杨惮又是一脸的不屑。

“啥意思?你老说鸟语,说人话!”孝弦根本听不懂,杨惮每次还惜字如金。于是俩人老吵架。

“我是说,你瞎眼了!禽兽不分,改养兽了。回去我要黑墨(孝弦的爱宠八哥,会说很多人话)去我家!”

“胡说!我是不会养狗的。我最怕狗了!黑墨是我的!”孝弦被绕蒙圈了,“我刚才,说的什么来着,对了,我说那个西域人。”

“马车颠的腰疼,没空听你说,睡了!”说完,拉了拉身上的裘皮合眼睡去。

“我去找陆白。”孝弦无趣,瞥了他一眼。

而陆白在马背上颠簸着,手里是失而复得的九针金,和峰珀给自己的药单。一副毒药单。想不到这毒,连自己都未发觉,长久以来以为是自己思虑过重,才导致的怪梦连连,整夜失眠。想不到竟然是中毒所致。而师兄为何要将九针金偷换,还对自己下毒。这长久以来。陆白以为自己得了怪病,克制自己的感情不敢像紫芝表白。幻梦之毒。九针金失而复得。却没有一丝的喜悦之情。九针金为何如此珍贵,这一切要从头来述。汉朝礼法甚严,向来男尊女卑,但是在当时却出了一位女医女,此人出于民间,但医术精湛,善使九针金,若病况只在浮向,单是略施石药,便可药到病除。若是病在骨髓,她最得手的九针金便可治患于旦夕之间。但此人行踪不定,虽被封了官阶,还是少有入大都。朝廷爱惜人才,便放任其行踪。她便是义灼(历史上有名的女医官)。他的徒弟便被留在了朝廷随时待命。这便是陆白,年少成名,尽得义灼真传。陆白与青珠是师兄妹,但其实是师徒关系,因陆白的师傅义灼不想收女子为徒,她觉得女子无才便是福,身为女子,被自己周旋在这些所谓的权力与金钱之间,已然无家可归。便在陆白之后不在收徒。但陆白觉得青珠是个演习药理的材质。陆白便收了青珠做师妹。

自前岁。陆白便时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梦见紫芝变成了师傅的摸样去悬壶济世了。梦见自己就是她手中的那根九针金,梦见紫萱手捧着一面镜子在怪笑,一面叫着‘宝贝’,十分吓人。奈冬变成了石头,刘建对着石头整日弹琴。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离谱的让人心惊胆战。而这些梦,他是在日志里,不敢对外人道。

他将这些梦都记录了下来,起初这些梦里只有两人,一个是奈冬,天地一片白茫茫,很难看见远处,只能见到些模糊的山水,一位美人慢慢的行走在这天地间,她停在了一棵梅树下,用手轻轻的抚弄花枝。便是那一刹那,美人便久久不动,长久长久。乌云散尽,天高地阔,但是,美人却化为石像。唯头上的木钗丝毫不改。便是从这一处就清晰的辨认出是奈冬无误。陆白惊吓出一身冷汗,忽的做起来。告知紫芝,紫芝指定一个侍卫与奈冬。暗中保护奈冬。自梦过奈冬石化后,陆白时长为奈冬解脉,一时间,误解他的人甚多,暗恋他最深的青竹简直食不知味。但旁人只以为她是被孝弦缠的无法。后陆白又在日志上记载了关于孝弦的梦境,他被困在地渊中,旁侧有众多张牙舞爪的怪物,向他伸出魔爪,但孝弦只是微微一笑,身背处张出一对羽翅,金光闪闪,登时惊呆了众魔怪。孝弦便就这样轻盈的分身飞离了深渊。但是,醒来的陆白还是将此梦看的甚重。此后经常替孝弦问脉,众人只当是孝弦害了相思病,单是拿孝弦与青珠聊笑而已。知道青珠知道此秘密之后才将心中的倾慕与嫉羡平复。料想陆白不是混沌之人,其中的缘故必然甚重。

“陆白哥,你也知道我要来,不用这么拘礼,我自己进来就行了,不用特别给我让位。”孝弦兴致很高,摇头晃脑的走进来。

忽地看见紫萱在里间桌案处,便坏笑道:“哟,我来的太是时候了,我正有好事通知你们呢,这下不用多走了。”青竹白了他一眼,不与答话。

陆白道:“我知道你来何故,是不是上次说要去你家中看宝贝。我近来是没时间的。”

“你们真的不相信我有宝贝么,没有看到,就下定论。未免过早吧。”孝弦很不服气。

紫萱不屑的笑道:“那好,明日我们就去你府上看看,到底有什么宝贝,”

突然陆白想起梦中间到的宝镜,心里便不禁寒意。紫萱起身向外门走来,到他身侧道,“怎的受了风吹不成?脸色愈发灰白,还是不去看他的什么宝贝罢了。”

阳光洒下一地细碎的金片,在树影间若隐若现。待到进入园内,豁然开朗。众人应邀来到范府后花园。这后园虽称作是花园。却早已被孝弦改建的面目全非。花木极少,单有一棵苍柏根茎虬结。多是石头桩子,鹿围场,小瀑布,假山怪石居多。故而,进园时,皆目瞪口呆状。念空早年与师傅云游四方。见过的庭院也不少了。却再没有比这处更怪异的了。孝弦也不叫人来奉茶,径直将众人带到自己的宝楼前。楼有两层高,绮檐高琢,画梁秀栋,真是比的上紫萱的小楼了。

紫萱即道:“你的宝楼还真是精巧,这楼叫作什么?”

孝弦笑道:“一个小楼,还叫什么名字的,费解思想,就是西楼吗!”

陆白道:“亏你还住着这么一座宝楼,本就该有个名好才对!”众人赞同

孝弦亦笑道:“那就劳烦众位为我的宝楼取个好名吧!”

紫萱假意提醒,实则取笑孝弦道:“你们又要替他白做事,看他过会还是不解风情的把你们个个都否了!”众人不去顾及紫萱的危言耸听,

皆是低首托腮,俯首高瞻,交头接耳。这时,杨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坏笑的道:“嗯!我看就叫翠绮楼,怎么样?”

“不行吧,有点像女孩子住的地方,”紫芝好不含糊的指出。

孝弦即口道:“不好,不好,换一个!换一个!”杨惮无奈的看了看紫芝。紫萱看着杨惮偷乐。

陆白道:“我看叫古兰轩,怎么样,雅致清幽,古朴又深沉。”

“我看不好,”杨惮怪声怪气的道:“《古兰经》(那时是否就有古兰经一书??如果没有就取其它书名。)可是一部博广精深的杂典,若有

一日叫他出门宣讲,‘我的宝楼叫古兰轩’倘若被人问住,起不叫人笑他自不量力,馊肠寡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杨惮还在说着,孝弦的拳头已向他砸来。

紫芝笑道:“没那么严重吧,不过要叫什么好呢?给楼取个名字还真是不简单!”

青珠道:“竟日里只知道玩了,不在学问上下些功夫,真到用时。当然要搜肠剐肚,费解思量。”

紫萱笑道:“其实青珠姐姐讲的确是有理。你们平日里乐山知水。倒也洒脱,可终究与经、史、典、章远离。远的不说就说这近的,这亭子怎么看都好,只少了一样。”

众人不知何意,紫萱淡淡的道:“那就是能代表这亭子的情趣的楹联啊!何不就此开个联社,既是闲情雅致的很,又递增了才智。怎么样?”众人都道紫萱的主意甚好。

这时,念空上前一步笑着道:“一路走来,我见孝弦家的花园布设奇特,我想楼虽为主体,但也要应景。这里草木少,高树却不匮乏。树可表四季。园中多山石堆砌,有流水相影动。不如叫做:柯谷流涧怎么样?”众人不甚明白,杨惮自是明白却不言语。

陆白道:“我看甚妙,这里假山瀑布众多,独一棵高树,立在石间。仿佛在山间自享清凉。有山有水有树木。还看不出是楼的名字。很特别,很适合这里的景致。”众人这才大获诠释。亦称赞念空出语不凡,标新立异。单是杨惮面色稍有不快。他心中的这点酸涩,被紫萱看的真切。最高兴的当属孝弦不过。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般,神秘的笑道:“哎!我正忘了,你们就别杵在这了。我带你们去个更好的地方。”说完,不由分说的将众人带过游廊,停在西角的偏侧一间很不起眼的小室前。他用力推开档在门口的石桌,花盆和其他杂物。这时,紫芝看到小贮藏室的门边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道:不着入内。歪歪斜斜的,简直像遭了风吹,七零八落。紫芝顿时即笑:“这是什么?你的毛笔被蚍蜉蚀坏了?”众人想起他先前的笑话,都哈哈大笑。

孝弦很窘地将木牌翻过去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我在这里面藏了许多宝贝,你们要不要看看!”孝弦一面得意的笑,一面向众人摇动手中的钥匙。

杨惮不耐烦的道:“别竟讲废话,我到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宝贝。”

孝弦被他一激,立刻打开门。哇!众人不禁惊叹,原来是一间及其轩敞的大室。里面尽是各种兵器,鸟笼的样式也是前所未见。

“这里还有一面铜镜”紫萱惊喜的拿起一面雕刻精美的铜镜,仔细的观赏。

杨惮手中也拿着一柄刀,且又不悦的道:“你竟老早就藏了这么多的宝贝,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太不讲兄弟情义了!”

孝弦飘飘然的道:“怎么样?我这里是不是都是宝贝呀?”

紫芝赞许的点头,却又问道:“那你就不能分与我们一两件,回去瞧瞧吗?”听到这句话,众人皆可怜状,期待的目光望向孝弦。孝弦顿时哑巴大张口,一语不发。

紫芝笑道:“哎!知道都是你的宝贝,不会拿走啦!‘君子不夺人之美’,和你讲笑的呢!”

孝弦怒力咽下一口吐沫道:“我也不是舍不得,这些可是我五年的私藏,我爹都不知道。不过,我到也可以送你们一两件!”众人听到十分大悦,都夸赞孝弦,‘一掷千金,快人快语’。可是孝弦又开始窘起来,声音蚊子般地道:“不过,你们的用你们最好的东西交换!”声音虽小,众人却听着真切。只听乒乒乓乓,叮叮当当。众人将手中的器物放下,向门外走去。孝弦急忙追赶:“不要走嘛!我还没说完呢!”

紫芝道:“你的宝贝太贵重了,我们的东西可不能相比较!”

杨惮也接过话道:“在说,凭你的眼力,那些东西还不知道有几件是真的呢!”

孝弦急得满头大汗,他的本意并不如此。“哎!我就是嘴笨,好吧!我可以借你们拿回去瞧瞧,不过只是借呀!”于是众人面上又和悦起来,都各取一物,坐在水榭中,回廊里。三三俩俩,小声议议。这时,才有丫鬟来奉茶点。

孝弦觉出自己的怠慢,为念空捧来一杯茶道:“师兄,上次在寺中见你武的棍,好威风。可不可以教教我?”还不待念空说什么,这句话被旁边坐在水榭里的杨惮听到。

他极从容的走过来道:“人家的功夫可不一两日就练出来的,岂是你想学就能学来得。在说拜师学艺,你这徒弟也太吝啬了吧!怎么也得给师傅一件见面礼不是?”

孝弦似乎被他提点,马上向贮室冲去。留下相视假笑的二人。杨惮本就看出孝弦对这些东西的不舍。也明白念空当然不会要这些东西。于是又转头对气喘嘘嘘奔来的

孝弦道:“你就拿这么一件没有诚意的东西来呀!还不把好东西拿出来。兵器在多你又不会使,放在那里也是久置尘厚嘛!(久置埃)”孝弦觉

得有道理,复又转身。念空明白杨惮面上是在帮他说话,实际多是妒忌,但又不好说穿,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廊里的紫萱自语的道:“哎!这杨惮就喜欢碰钉子,没事到处乱找箭靶子。”陆白有些不解的看了看紫萱。

孝弦第二次果真拿来一件极不平凡的武器“这是先帝时代,大将军李广所用的长剑,这剑可不一般,普通的剑最长不过六尺,而这柄剑剑身长就有七尺,所以很不一般。”

光从孝弦的口气和他对剑的了解就不难看出他对这柄剑有着很深的钟爱。念空自是不能要了这剑的。

但见孝弦即要屈膝跪拜:“弟子拜见师傅,请师傅受此薄利!”

念空吓得马上扶起他道:“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呢?我确实不能收你做徒弟的!”

孝弦急了,杨惮又道:“人家是觉得你资质浅,不好说穿,是怕打击你才这么说的,这也是为你好啊!我看你还是放弃学武的念头吧!”

这个理由显然不能‘说服’孝弦的。孝弦又要行礼,陆白走上前道:“孝弦,我你果真是不能向念空行拜师礼了,你想他如果真在这里收了你做徒弟,事先又未经过大师的首肯,这叫日后外人知道对你也不公平呀!”

听过陆白的话,孝弦这才放弃了行礼的念头。“但是我还是想和念空师傅学武,怎么办?”

“只要你不在行拜师礼我一样可以教你!”念空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这杨惮果真如传言一般,言语刁钻,很难相处。

整理了思绪,又道:“我自是不能收你做徒弟,也不能要你的兵器。不过我可以竟可能传授你所得用的武功。只是指点一二,可教不了那么精通。因为我也在修行中。”

孝弦大悦:“可以的!可以的!念空兄出马什么事都简单了,请师傅多多指点!”

“哎!我可不是你师父!”念空无奈的反驳。

杨惮在一侧无趣的道:“看来还是念空小师傅大度!”又回到亭中,陆白若有所悟看着杨惮却不言语。

念空对孝弦道:“运用兵器,首先就要对兵器的特点了如指掌,就如你方才在讲‘宝剑’的情形一样。犹如每个人的气质品格不同,兵器也分气格。剑乃仁气,枪是龙走了棍的霸气,刀乃霸气。所谓手到,眼到,心到。每一种兵器都有它的手心眼。用手致人,不如用眼,用眼不如用心。眼睛亦会被蒙蔽。只有用心去感受才行。而没一种兵器都有它的优势,发挥它的优势就是让兵器听从的召唤。你用心时它随你的心。而每一种兵器也可以发挥别种兵器相似的优点。比如我手中的棍,你知道它是当棍用的,变换手法,出势快猛时,亦可当枪。只因棍不易至于性命,固我才使它。”念空在那里一通讲学。听的孝弦眼花缭乱,却很是‘受用’一般。这时,紫芝在亭外舞剑完毕,满头大汗的回到亭中。

紫萱递过一杯茶道:“姐姐,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吧!”

念空忙随着附和道:“时间果真不早了,我也该回寺里了,出来这么久,在不回去。师傅要责骂了。”

孝弦听了虽有不舍,又只得道:“不急,待我叫人给念空兄准备些点心,再走不迟!”于是各人都先后离开范府。陆白笑对紫萱道:“杨惮这少爷脾气就是改不了了。总见不得别人比他强。念空兄出来乍到。也快吃不消了!”

紫萱笑笑,却不以为然的道:“我看不然,也许日后他二人还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也不一定呢?”

“何以见得?”陆白直觉的毫无根据。

“先时,阿恽和刘建也不目,后来,还亲厚的很。你倒是说,他还真是个怪人。”紫萱瞥一眼杨惮,笑着说。陆白也笑了。紫芝看到两人又说有笑,别提多高兴了。在她心中这才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但当陆白见到紫芝欣慰的笑脸时,心中却是如沉入水中的石头,为什么我们不是那对能够海阔天空聊得来的人。明明你的笑脸才是我的春天。只是这一瞬,紫萱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