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安静的陪伴

看着她咬得越来越用力，徐承禹皱起眉头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拉住她的手让她松嘴，“要哭就大声哭，没人听得见。”

沈一望着他一愣，这个人闯入了她的境地，看到了她的狼狈，本应是反感的，可此刻她仿佛像得了命令一般，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

徐承禹悄悄看着被她自己咬出一圈很深的牙齿印的手背，没有血迹应该没什么大碍。

也不管沈一愿不愿意听，徐承禹开口道：“我外公外婆在我很小不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对他们离世我没有多深的感触，我爷爷在我五年级的时候查出了肺癌，晚期，在医院很痛苦的接受治疗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我奶奶可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吧，一年后也走了。

我记得我爷爷走的时候很痛苦，因为吃了太多的药，被病痛折磨太久，也放心不下我奶奶，闭眼的前一瞬间还在挣扎。

那时候觉得是恐怖，现在觉得是同情。对于老人而言，没有任何病痛折磨的离开真的是一种解脱。所以说，对于外婆而言，这种突然的方式也许是最好的。

你觉得她离开了，其实她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而已。难过就大声哭，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一听完也不回答他，估计是没空回答他，反而哭得更大声了。但是心里倒是得到了一点释怀。

徐承禹摸了摸口袋，发现没带纸巾，只好作罢，安静的坐在她身旁，看飞鸟掠过天空，看天色暗沉。

许久沈一才停下来，估计是哭累了，或是没眼泪了，反正是没力气了不想哭了，沈一起身拍了拍屁股的泥土，扯着哭嗓说：“走了，回去了。”

徐承禹沉默着跟在她身后混进了人群，一切都是那么平淡。

第二天，老人家要被送去火化，一大帮亲戚都跟着去了殡仪馆，孩子们被留在了家，徐承禹在门口目送大家离去后转身回屋。

刚进屋就看见沈一正在撕手背上的创可贴，一圈牙齿印倒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些红肿，像是快渗血一般，沈一拿着棉花签迅速的蘸酒精擦试着伤口消毒，换了两张新的创可贴。

徐承禹盯着伤口诧异，昨天看到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么深，只是浅浅的齿印，今天怎么会这么严重？

难道？他不禁猜想，她昨天又悄悄咬住手背哭了，为了不让人听到？

沈一起身去放回酒精，被呆站在一旁的徐承禹吓了一跳，两人四目相对，沈一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惊吓而又恢复平常。

沈一觉得自己必须去休息一会儿了，昨晚在堂前守了一夜，天又十分寒冷，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脑子此刻无比浑浊沉重。

办完葬礼一家人才回去，每个人都是一脸倦容，徐承禹发现沈一似乎最为疲惫，即使过了几天她脸上依旧挂着很深的黑眼圈，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焉着毫无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