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私心
城里，一家饭店的包厢内，一个人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了吗，那个无名氏是那个艾佛兰家族的杜克！”
有人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人一副不可说的模样，说道：“小道消息，但消息来源绝对可靠，不过我不能说具体从哪里听来的！”
又有一人抱着身边的女子，不时挑逗一下她，醉醺醺问道：“这个杜克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虽说还是长身体的年纪，但男孩却早已深谙男女之事。
女子往身边移了一下，躲开了他的咸猪手，暗啐道：“讨厌！”
“我倒是知道这个杜克是谁！嗯……我记得好像是个三级的魔法师的吧，很久没见了，可能已经四级了，他应该是这一代艾佛兰家族的族长的长子。听说他好像魔法方面的天赋还不错，这才在半年前被家族送了过来绯红塔进行魔法的学习！”
绯红塔里除了蒂芙尼之外，还有着数个资深的圣魔法师，所以平时也有不少人会把家中的后辈送到绯红塔里，力求拜那几个圣魔法师为师。
别看在绯红塔里圣魔法师如同大白菜一样有着好几个，实际上这个等级的魔法师一点都不廉价，每个人的名字无不是大陆上如雷贯耳的。他们之所以会聚集在绯红塔，完全是因为想在蒂芙尼的指导下更进一步而已，但时间久了，他们没学到什么，倒都是被蒂芙尼骗去教学生了。因为有一笔固定又不菲的收入，且在绯红城里能安心的修炼和做魔法实验，所以他们才长期留了下来。
喝醉的男孩竖起大拇指，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愧，是我们大，大，交际花！嘿嘿，连，这个都知道！了不，了不起！”
有人听到女子的话，嗤笑一声，说道：“你的消息准不准的？都三级的魔法师了，怎么可能还会捐钱给格尔斯？你觉得格尔斯能撑到三级之后才输吗？还是说你觉得格尔斯能在一个月之内到达三级？想想他都五年了都达不到六级武者的经历，我都害怕他会不会又要个五年才能到达一级魔法师的境界，真要那样，我都傻了！”
一开始说话那人笑着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怎么到现在了，你还会瞧不起格尔斯？是，他五年了都成不了六级武者是事实，但这期间他肯定掌握了丰富的经验！触类旁通，或许他成为魔法师要的时间也不会太久的！”
“而且以他最近的表现来看，我可感觉他一点都不傻！利用规矩，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能是傻子吗？”
“再者，你们是不是遗忘了些什么？五级武者！五级武者啊！在只能利用魔法对决分出胜负的情况之下，他的这个条件就足以让他利于不败之地了！而且是三级之前！唯有到达了三级，才有机会能够在魔法对决中，用魔法击伤甚至击败他！”
“你想想，若是这个时候，有个三级魔法师在三级浸润了数个月之久，把各种二级魔法都练得非常熟稔了，你不觉得他更有机会一鼓作气得到这个名额吗？而且获得这个名额之后，他还能迅速晋升四级魔法师。这时候，若是运气好点，他可能将会安全的晋升到五级，甚至更高级！因为那时候的我们可能还与格尔斯一样，处于刚晋升三级的状态，那样的话，杜克将会有几个月的时间处于没有敌人的状态！”
那人不服气，反驳道：“就算如此，你怎么不给这是摩尔德家族给格尔斯出的主意，凭什么你就认为这一切一定是格尔斯自己想出来的呢？”
“而且按你说的，若杜克那么想，他又怎么应付别的早已在绯红塔学习的学生呢？”
一开始那人高深莫测地说道：“直觉，或者说一种默契，一种只属于我们聪明人之间的默契。”
“至于绯红塔里的其他早就在学习的人，我有他们的资料，你知道这些资料有多么的惊人吗？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七级以上的魔法师我们暂且不说了。在霍尔殿下挑战蒂芙尼殿下的前一个月，绯红塔内有着的六级魔法师足足有二十七人！可在那一个月里，这二十七个人有二十五个人都晋升到了7级，现在绯红塔里仅剩下两个六级魔法师！而六级以下的魔法师，你们猜如何？”
其它人纷纷喊道：“你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就是，别卖关子了！”
那人说道：“仅仅只有一人！也就是只有杜克一个人！也就是说，如果运气好的话，他只需要对付周城以及那两个六级的魔法师就够了，而那两个六级的魔法师据说天赋并不怎样，已经卡在六级有两年了。”
“若杜克天赋足够好的话，他家族在倾斜一些资源，再加上一点点运气，他完全能够在7级之前，只需进行个位数次数的挑战，多么完美的几率！若连这样的几率都不敢去赌，那也别活了！”
其它人闻言，久久不语，就连那个醉了的男孩，也已经醒了过来，良久，才赞叹道：“二百五十万金币赌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艾佛兰家族这代的族长，好气魄啊！”
“不不不，也许不用二百五十万金币！若是杜克有足够的魄力的话，他只要给一百五十万即可！”有人不是很认同，“他给那五十万金币，估计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罢了，没想到却那么早被人揭穿了！想来他应该很气愤，足足五十万，被你这样一说，直接就打水漂了！”
突然，有人说道：“我想起我约了个美人今晚一起赏月，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听到他这么说，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连喝了三杯酒，说道：“我自罚三杯，西城那边今天刚上映了个木偶剧，我期待已久了，现在过去看看，抱歉了，有空再聊！”
随着这两人带头，剩下的人也纷纷都有了事，找着一个个蹩脚的理由，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最后，只剩下那个收到消息的人，独自嘀咕道：“明明一个个都赶着回去冲击魔法师境界了，却还要找着一个个借口掩盖，生怕被人知道了自己在修炼一样。”
又倒了杯酒进嘴里，这人带着一丝落寞，自嘲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如此，可是我穷啊！这十五万金币几乎已经耗空了家里的一切积蓄，不用点特殊手段的话，我将毫无机会。”
其实又何尝是他，这一刻，城里不知道多少家里条件不太好的人，在知道这个消息后，都不理这个消息是真是假，都拼命地把这个消息说给那些富裕一些的贵族子女听，力求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沃克也即是微观魔法学的老师的老师在讲述一个天才的优点时，其实刻意地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也就是“钱”。
武者与魔法师并不是一直修炼着就行了，他们必须需要经常的使用他们体内的魔力与斗气，唯有这样，他们才能掌握得住这股其实算是外来的力量，否则若继续修炼的话就很容易出现一个问题，那便是力量的紊乱。若用地球上小说里的一个类似的词汇来形容的话，那便是走火入魔。
武者还好说，因为他们大部分情况下都会加入各种各样的贵族的私军，在战斗中和平时的训练里，他们能够有足够的机会去掌握体内的斗气。
虽说在蒂芙尼的规矩下，绯红塔的学生也不缺足够的机会去战斗，但战斗总会消耗魔力的，而若想恢复魔力只能通过长时间的冥想。当然，想加快这个过程也是可以的，比如使用各种相应的魔力药剂或者魔力水晶，但这些东西都贵的要命，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根本负担不起这样的消耗。
表面上看有钱与没钱与获得蒂芙尼的正式弟子的名额关系不大，但实际上关系却极大，周城若是被一个平民打赢了还好说，若是被一些大贵族的子女打赢了，他们能获得的几率不说没有，但也最起码减少九成了。
以蒂芙尼现有的弟子为例子，其它几个暂且不说，仅说八保里安。
在蒂芙尼的规矩之下，虽说被人挑战后不能拒绝挑战。但这里面却有个潜规则！若是同时被多人挑战了，那该如何？刚进行完魔法对决，体内的魔力消耗空了又该怎样？
潜规则因此而生，当同时被多人挑战时，你便能在同等级的挑战者里随意地挑选一个接受挑战。
而在挑战完一个人后，挑战胜利的人可以拥有一天的时间去恢复魔力。
一般情况下，低级的魔法师若想恢复全身的魔力，需要冥想十八个小时左右，除去吃饭睡觉等等的时间，这个时间是不够的。在这种情况下，又如何有时间去修炼呢？想打破这种僵局，唯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拿钱去砸！用大量的金币去购买恢复魔力的药剂，这个时间就能大大缩短，这个时候这个人就能有足够的时间去修炼了；又或者是这个人魔法亲和力特别高，能够以更短的时间，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恢复魔力。
这种情况下，若是被一个贵族后代获得了名额，那将会如何？他会在前期使用大量的魔法药剂，务求以最快的速度升到3级甚至更高，就算每天需要进行一场魔法对决，他们的修炼速度也不会慢于那些不需要的修炼的人多少，甚至对于其中一些没钱的，会快不少。而只要快速地到了三级，这时候可以挑战你的人就不会有那么多了，因为这时候与你同时进来的人可能还为了熟悉力量而徘徊在2级的边缘，当然，若他们也想快速升到三级可以，但是升级到三级后，他们对魔力的掌控力会大不如人，这种情况下还想在魔法对决中打赢那个天天最少决斗一次的贵族？无异于痴人说梦话！
而若是一个平民或者落魄的贵族得到了那个名额，则对其它人来说，无疑会更加公平，那样大家都有足够的时间去熟悉力量。
而且八保里安的例子也给人大家一个很好的参考经验。兽人的脑子，说的好听点，有点耿直，说的难听点，则是有点傻。
本来以一开始那个强者的后裔的实力与财力，完全可以快速地晋升到更高等级，然后保住名额的，但是他偏不，他一定要把所有人都打一遍才肯晋级，以他的话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勇者！
就这样，他接连打败了一百多个兽人后，遇到了八保里安。其实也不能算打败，虽然魔法对兽人的伤害会更大，但这只是相对的而已。一级魔法飞弹只能算痛，但是很难造成伤害，就算不小心被伤到了，以他们的恢复能力，也能快速地回复回来，于是他和那一百多人每次就扔了一个魔法飞弹出去，互相砸了下，把魔力耗得七七八八，然后就平手了，然后就判那个人赢了。
而八保里安则不同，这个奇葩不知道是不是血脉天赋崛起的原因，居然在一级的时候释放出了二级魔法火箭术，然后，据说那个兽人回到部落后，屁股都被打肿了被挂在了部落门口的旗杆上。
之后的八保里安在对决里，就站在那里任由地给人打，也不施放魔法。只会偶尔隔个两天才用一次魔法，所以每次决战完后他便能立刻投入修炼当中，再加上他修炼的速度相比于其他的兽人来说，却是也算快的了，所以他最后便成为了蒂芙尼的正式徒弟。
现在那些没什么钱的人则是想效仿八保里安的战术，把这些贵族怂恿去升级，而他们则以一个较慢但是省钱的方式慢慢修炼，务求打好每一个基础，虽说这样他们最后在晋级到更高级遇到那些贵族的后代时，也会因为魔力积累不够他们多和对于新的魔法的不熟练处于劣势的情况，但也起码好过憋屈的连魔法决斗都做不到便被淘汰了。
但这个不约而同的计划又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万一格尔斯也快速升级到2级甚至3级魔法师了呢？那到时候他们只能欲哭无泪了，但他们选择了坚信格尔斯，坚信他真的是修炼方面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