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逃脱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单佩宁被强硬的拉下了马车,她不动声色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在一片树林中,天色昏暗已近黄昏。驾车的人坐在点燃的火堆旁,似乎很不情愿的递给了单佩宁一枚水果
“唔唔……”由于嘴巴被塞住,单佩宁没有办法说话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表示抗议。
原以为这个人会给单佩宁松口,谁知道他反应过来之后干脆利落的收回了水果,一副十分庆幸的神情,还在那枚水果上重重咬了一口。
单佩宁一看就火了,她伸了伸腿,随后一个用力,直接将那火堆给踹散了。
被踹飞的柴火有好几根落在了他的身上,差点着了起来。
“你!”他站起身愤怒的看着单佩宁,而后者将头往旁边一撇,不屑的哼了一声。
刚想着要对单佩宁动手,却因为突然想到什么,只能握紧双拳愤愤然坐下,随着天色越来越暗,他再度站起身,恶狠狠的对单佩宁道,“坐在这里!”
单佩宁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确认他彻底没有了身影之后这才动了动脚。原来刚才她踹火堆的时候,也有不少火星子落到了帮助双脚的绳子上,因为那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他自己身上,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单佩宁脚上的绳子也在燃烧。
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故意在绳子刚烧起来的时候就将其熄灭,只剩下点点火星不断的燃烧着绳子,在估计烧得差不多的时候又再次将其熄灭了。由于正好是烧在脚踝着地的一面,那个人根本没有看到。
绳子松脱得以解放了单佩宁的双脚,她以双脚跪地的姿势缓缓站起身。
单佩宁来到马车的马附近的一刻大树旁先躲好,随后微微探了探身,双脚将地上的石子合拢,微微一跳将其踢到了空中,随后用右脚将空中的石子狠狠的踹到了马屁股上。
马应声凄惨的长啸着,就这样自己跑走了。
那个男人听到马叫声之后,立即丢掉手中的木柴跑了回来,只看到地上散落的被烧断的绳子以及渐渐跑远的马车。嘴里咒骂了一声,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在确认人已经离开之后,单佩宁这才从缓缓走了出来,不屑了哼了一声。双手摩擦着粗糙的树干将绳子磨断,一把抓下塞在嘴上的布。
深深松了一口气,不过那个人迟早会发现马车里根本就没有人的,得赶快逃才行。
由于她从未来过这个地方,就是地图也无法显示出来,她只能不断的摸索看着渐渐完整的地图,尝试着自己跑出去。
话说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那群人抓她的目的,不过有一就会有二,现在不知道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了解的,不急于一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隐隐她听到了有狼在长啸。
这个树林为什么还有狼啊,也太危险了吧!
忽然,她轻瞥到地图的不知名黑暗处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绿点,几乎快要走出地图的边缘了。
单佩宁微微蹙眉,毫不犹豫的拔腿朝着那个绿点跑去,不管怎么样她都没有别的选择了,那就尝试一下好了,希望前面不要太危险才行啊。
随着绿点越来越近,她耳边仿佛听到古朴厚重的钟声。
几乎是差一点,她及时刹住了脚步,看着滚落悬崖的点点碎石子。单佩宁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差那么一点她就掉下去了,幸亏她留了个心眼,不然这尸骨无存,未免也太惨了吧。
在悬崖的对面是一座宏伟的寺庙,太阳在云雾中只露出了一个头,将天边染成了最美的红色。单佩宁遥遥望着那寺庙,顺着石梯缓缓向下望去,几乎望不到地面。
单佩宁将目光投向地图上的绿点,两人始终隔着一段长长的距离,她依稀只能看到对面的石梯上缓缓走着一个人,他拥有一头仿若黑莲一般的长发以及一袭银色的长袍,那一刻她的怦怦直跳,好似有什么即将喷涌而出。
她闭了闭紫罗兰色眼眸,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毫不犹豫的转身。
想也知道那是一条死路,不过她之前究竟是怎么在无意中跑到这么高的地方来的?
单佩宁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又再度回到了之前的的悬崖前,脱下脚上了一只鞋,将它歪倒着丢在悬崖前,又撕下来她衣服上的一块布,将其挂在某棵树上,造成在奔跑中无意间被撕破的假象。
这一切都会让人看起来她被什么追赶着,最后坠下了悬崖。
主要是为了防止那人知道马车没人后又再度追回来,这个假象不管如何都能将人迷惑一段时间。
单佩宁一路往下走着,将脚上剩下了最后一只鞋脱下,往地上随意一扔。
只穿着袜子在树林里走路无疑非常的痛苦,单佩宁的脚被磨破了,还有一丝丝鲜血流出。
不知不觉引来了藏在树林里的狼。
失策了……
不过,她好像听到了马蹄声。
单佩宁对上了一双绿幽幽的眼眸,凶狠的好似即将要将她吞入腹中一般。
下一秒她感觉到一阵风拂过,她的腰间被突然伸出来的手臂挽住,直接将她带了起来。而那匹狼却应声倒地,甚至还在不断抽搐。
得救了。
单佩宁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运气真的很好,这样都能被路过的人救到。
“小孩!你是谁家的孩子!知不知道刚才有多么的危险!”头上传来一气急败坏的低沉嗓音,似乎是在指控她不爱惜生命的行为。
单佩宁沉默不语。
待出了树林,那个人抱着她从马背上跳到地上,随后将其轻轻放在地上。
单佩宁伸手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声音闷闷的道,“我不过是在家中散步,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马车上,好不容易才逃脱,结果遇到了狼。我不是故意的……”
她抽噎着,哭得好不伤心。
男子看着她脏乱还有些破烂的衣裙,以及早已被磨破流着鲜血的双脚,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
他弯腰摸了摸单佩宁的头发,语气不好但也渐渐柔了下来,无措得安抚道,“我叫贺臻,你家在哪里?我带你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