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算计
“并州，郑公子？”李肃没有听过这么个名号，不过被一个小娃娃踢到在地实在是折损了面子，站起来后想也没想就对郑泽出手了。
吕布就在一旁看着，也没有出手的意思。郑泽跟着他学了五年，虽然年纪小，还没多少力气。不过对付区区李肃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见郑泽不慌不忙的躲开李肃伸来的手，仗着个子小一脚踢在李肃命根子上。一时间，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帐篷。
一旁的吕布看得直掩面，一点儿也不想承认这是他交出来的徒弟。
李肃倒在地上，“哎呦”声不绝于耳。郑泽也不看他，对着师父说道：“师父，这李肃不安好心啊。”
说了一句，便给吕布分析道：“今天，董卓已经有废掉小皇帝，改立陈留王的想法了吧？呵呵，他以为他是谁？霍光？人家好歹辅佐汉武帝二十来年呢，又辅佐汉昭帝，最后也只是废了个荒淫无度的刘贺罢了。他董卓何德何能？以为有点儿西凉兵就可以无法无天了？看看下面多少人等着呢，他前脚敢废了小皇帝，后脚就有人起名勤王。”
说着，郑泽看了一眼李肃说道：“这李肃来劝降师父，无外乎董卓忌惮师父勇武罢了，此时若成，李肃也能成董卓身边的红人，加官进爵不再话下。以后有人骑兵伐董的时候，他的筹码也多一些，未必不能多混点儿好处。反正，连贿赂收买师父用的东西都不是他自己出的，怎么都是不吃亏的事儿。”
吕布听着郑泽那半真半假的分析不住的点头，而李肃则一副被人说中心事的样子，半点不敢言语。
吕布跟着丁原混的还不错，虽然官小了点，但是也是吃喝不愁。如今又即将迎娶貂蝉，再加上徒弟的分析，自然不会糊涂的被李肃招降自“泽儿，那我们把这李肃杀来祭旗如何？”
“将军饶命。”李肃也不能郑泽开口，赶忙跪在吕布面前道：“将军，念在我们同乡的份上，饶我一次吧。我是瞎了眼了才跟着董卓，只要将军不弃，我李肃愿意给将军为奴为婢。”
“师父，李肃这样的人才怎么能说杀就杀呢。”郑泽看了李肃一眼，笑着对吕布说道：“李肃大人不耻与董卓为伍，冒着生命危险盗了董卓的宝马赤兔，并拿着全部家财来投靠师父，希望师父能够在马上扬威，平定董卓西凉军，为汉室出力。”
说着，郑泽盯着李肃道：“讨伐董贼，车骑将军李肃李大人还要亲自写下檄文昭告天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李肃被郑泽的话吓坏了，这计谋够狠啊。只要他同意了，那董卓还不把他抄家灭族了。
“这……”李肃还在犹豫，郑泽一挥手从腿上抽出一把匕首顺着李肃的头顶削去。
眨眼之间，李肃的头发从头顶脱落下来。
郑泽把匕首收回，盯着李肃似笑非笑的道：“下一次，在下就不会失手了。”
不会失手？
什么是失手？当然的削他头发。
那不失手呢？削掉脑袋！
李肃打了个激灵，赶忙开口道：“愿意，下官愿意。”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肃再不同意，他就身首异处了。
“嗯，真乖。”郑泽笑了笑，只是在李肃眼里，那简直是恶魔的微笑。
“师父。”郑泽对吕布说道：“我刚刚看赤兔了，是匹宝马。绝不在我的墨龙之下，明日您定当可以骑乘着它在战场上打下赫赫威名。”
闹剧结束，吕布吩咐士卒把李肃带下去写讨贼檄文。然后迫不及待的骑上赤兔跑了一圈，有骑乘赤兔的机会，郑泽自然不会放过。连忙央求师父把他带上。
“师父是有话对我说吗？”四下无人，郑泽开口询问。
吕布跳下赤兔，开口道：“难道不是泽儿有话对为师说吗？”
“大汉朝要结束了。”郑泽坐在地上开口说道：“明眼人都知道，大汉朝到头来。接下来就是群雄并起的时候，不过董卓占据了一个优势，皇帝在他手里。”
“刘辩无能，达不到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效果，所以他选择让刘协来当皇帝。”郑泽淡淡的道：“行废立之举，这样的威望谁比得了？只要他做了，做成了。满朝文武就莫敢不从了。西凉兵还在洛阳外郊呢。”
“不用太久，只要他经营好了，收买点儿文武百官什么的，怎么也能坚持个几十年。”郑泽说道：“他已经这个年岁，可以说他有十足的把握掌权到寿终正寝。至于死后，管他洪水滔天？”
吕布听的心里发寒，忍不住问道：“那他董卓所图什么？”
“他所图的都有了啊。”郑泽笑了笑，说道：“师父。只要他做成了这废立之事。皇帝得听他的，百官不敢不听他的，他就相当于太上皇。潇潇洒洒的风光几十年还是可以的。虽然没办法流芳百世，但是遗臭万年也算青史留名了啊。虽然是恶名。”
“你觉得他能成功？”吕布看着徒弟说道：“之前，你不是说他成不了事吗？”
“最多能成一半。”郑泽笑道：“他能够废了小皇帝刘辩，也能把持朝政，但是他活不了几十年。”
“这次李肃写了檄文，咱们并州会跟他打上一场。不过咱们人少，输的可能性太大。”郑泽说道：“不过，此时之后，师父你也就能成一方诸侯了，招兵买马，来年再战他就是。而那时，起兵的就不只是咱们并州一路诸侯了。”
“我成一方诸侯？”吕布听到这个关键词，说道：“你要我义父身死？”
“不。”郑泽摇了摇头道：“师父应该知道丁原和董卓本就是不可调和的两人。丁原本来该是并州刺史吧？而董卓当年被封了并州牧。可是呢？董卓没去并州，还在西凉待着。而丁原嫌弃刺史不够大，把并州牧给兼任了。为此，不还收了师父当义子嘛？没有您的武力镇压，并州那些将领听他的？后来又让您当主簿这样的文官，不就是为了找个免费保镖嘛。”
郑泽鄙夷道：“丁原有野心，而且还算计到师父头上来了。那么，我算你一下他有何不可。明日一战，师父只管骑上赤兔扬威，让与您不对路的将领们去死就好了。董卓肯定会先杀丁原的。到时候，师父讨伐董卓的时候，还可以加上为义父报仇的名号。”
吕布听着徒弟的分析，不禁遍体生寒。原本已经很高看这个徒弟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
吕布看着郑泽，面色古怪，问道：“不知为师，可曾在你的算计之中？”
“师父，说句狂妄的话，天下配让我算计的，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郑泽毫不隐瞒道：“我确实有算计师父，不过绝对不会加害师父。我将来可还要叫您一声岳父呢。”
看着吕布不说话，郑泽笑道：“师父是想说，利欲熏心下，连父子都可相残，更何况翁婿之间吧？”
郑泽转过身去，说道：“可是，师父没想过当皇帝，我同样没想过。师父向往的生活是带兵打仗，凯旋后有美酒佳人。而我则是想看一看繁荣昌盛的华夏帝国。”
“师父，您知道如今大汉朝有多大吗？”郑泽笑道：“如今大汉朝只有五百八十万平方公里罢了，听着不小。可实际上呢？全世界有着五亿一千万多平方公里。整个大汉也就才占据世界的百分之一，有必要争来夺去吗？”
郑泽说道：“这就跟一家人在屋里争夺家产一样，可是实际上屋外面的东西多了去了，如果愿意的话，想抢多少抢不到啊？”
……
吕布骑着离开了。他怕再听下去会怀疑人生。洛阳这么多人在争夺，没想到在徒弟眼里就是一群抢家产的傻瓜。可是，他现在连这群傻瓜都比不上呢。
“一定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看着远去的师父，郑泽欲哭无泪。他被抛下了，无论是回并州军营还是回洛阳，都得自己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