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怒杀袁中天
赵山河扛着施道全冲冲回到百花楼,解开施道全的穴道,赵山河扑通一下跪在施道全面前,道:“神医,救我兄弟的命啊!”
施道全也不说话,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径直走到年科床榻边,用手扒开年科的眼皮看了看;又把了把脉;用手背探了探年科额头的温度。
然后对赵山河道:“这位少侠好轻功,劳烦你再跑一趟,老夫的药箱没有拿来。”
赵山河忙起身给施道全拱手作揖。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施道全,施道全只穿着贴身的内衣,还光着脚。
赵山河尴尬的说道:“情况紧急,多有得罪,请原谅在下的鲁莽,待治好我兄弟,我必有重谢。”说完马上又出门,直奔知府府上,拿来施道全的衣物和药箱。
施道全从一个有些发黑的木药箱里取出一个布包,摊开之后都是些大小不一的银针。
施道全慢慢拔出银针,在火苗上一过,就在年科身上扎了五针,年科眼球微微转动,缓缓睁开眼睛,但很是虚弱,都无法起身。
施道全问道:“少侠你是中毒了吗?”年科微微点头。
施道全又道:“知道中什么毒吗?”
年科微微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闻到一种花香,然后又感觉同时闻到几种香味,我就中毒了,感觉天旋地转。”说完年科又晕了过去,嘴里还喃喃地说些什么。
施道全对赵山河道:“你请到我算是你请对人了,这毒是七花断魂香,也是近期才在江湖上出现的。”
赵山河道:“你能解吗?”
施道全点点头道:“能,这是我见到的第二个中这种毒的人。”
赵山河:“那我就放心了。”
施道全:“你放心就好,第一个人被我治死了,还赔了不少银子。”
赵山河惊道:“啊!你到底行不行啊!”
施道全道:“自从上次那人中毒死后,我翻阅古籍,琢磨了几个月,我推测出了两种解毒方法”。
赵山河道:“爷爷,您说话能不能不绕圈子!”
施道全:“第一种方法就是让施毒的人来解。”
赵山河一听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道:“爷爷,您别逗我了,这不是废话吗?能让施毒的人解,我还请你来干嘛?”
施道全给年科把了把脉,说道:“先去端碗水来。”
赵山河一下就站了起来,打开门咚、咚、咚的跑下楼去端了碗水上来。
施道全端起水,一口喝在嘴里,咕噜咕噜在嘴里涮了一下,便吞了下去。
赵山河眼巴巴的看着施道全,问道:“神医爷爷,我以为你要用这水来救我兄弟呢!”
施道全:“水哪里能救你兄弟,……。”
赵山河:“你不会是因为我的鲁莽,故意戏弄于我吧!”
施道全:“你不相信老夫?”
赵山河睁着猩红的醉眼瞪着施道全,施道全也不看赵山河,自顾自的收拾药箱准备走人,赵山河一下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说道:“神医的医术,我信,刚才你还没说第二种救我兄弟的方法呢!”
施道全:“信我就好,我最讨厌请我治病又不信任我。那我为啥还要自讨没趣啊?你看你说得太多,把我思绪都搞乱了,差点忘了正事了,这第二种方法,就是用黄鼠狼来救你兄弟。”
赵山河道:“这大晚上的我上哪抓黄鼠狼啊!”
施道全:“城东头一直走出三里路,单独有一户人家,住着一个猎户,你上那看看有没有。”
赵山河骑着战马就狂奔而去,说来也巧,猎户家还真有一只黄鼠狼。
赵山河拿回黄鼠狼,吩咐厨房把黄鼠狼给炖了,忙活了一个多时辰,赵山河端着一锅热腾腾的黄鼠狼肉汤上来了。
施道全问道:“怎么这么久,有没有找到黄鼠狼?”
赵山河高兴的说道:“锅里的就是黄鼠狼啊!”
施道全道:“啊!你把黄鼠狼给炖了?”
赵山河道:“要换炒的吗?”
施道全:“谁要你把他炖了的?”
赵山河道:“不炖怎么吃啊!”
施道全:“谁说要吃的啊!我是要用黄鼠狼来做药的。”
赵山河惊慌问道:“那现在还行不行啊?”
施道全:“行。”然后拿起筷子夹起肉吃起来。
赵山河道:“大爷,你怎么不说清楚啊!”
施道全:“你慌慌张张,也没听我说完就跑了。”
赵山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心凉了一半,问道:“我兄弟还有没有救啊!”
施道全一边啃着肉一边说道:“幸好,我看这锅里面没有我要找的东西。”
赵山河眼睛一亮,问道:“什么东西。”
施道全擦了擦嘴道:“去厨房把黄鼠狼的内杂拿上来。”
赵山河这回耐心地问道:“还要什么东西吗?我一并拿上来。”
施道全摇摇头,道:“不要别的东西了,快去拿吧!”
赵山河端起一个木盆,木盆里是厨房今天宰的鸡、鸭、鱼等的内杂,当然黄鼠狼的内脏就在最上面。
施道全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小刀,在盆里挑出两个黄豆般大小的肉球道:“这两东西就是黄鼠狼的毒腺,所以黄鼠狼的屁也是有毒的。”
赵山河道:“这东西有毒能治我兄弟?”
施道全:“所谓万物相生相克,无下则无上,无低则无高,无苦则无甜。先试一试,若不行老夫再想办法。”
然后就见施道全把其中一个肉球割破,挤出里面的汁水,找来纱布沾了一点,抹在年科鼻子边。
赵山河忙好奇的凑到床边,只见年科抽动鼻翼,感觉奇臭无比,嘴皮也抽搐了几下,一下打了个喷嚏,坐了起来。
年科喘着粗气,一脸惊恐地问道:“我中什么毒了!刚才全身无力,感觉有什么东西堵着我的口鼻,难以呼吸,虚弱得快要死了,怎么一下就好了。”
年科一看赵山河满脸的血,便问道:“兄弟你怎么这个样子呀!”
赵山河用手擦了擦嘴边的血道:“还不是你一个喷嚏,喷了我满脸的鼻血。”
年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赵山河道:“百花楼姑娘这么多,你还去外面沾花惹草,中招了吧!”
年科才把自己中毒的事给说了一遍,不由让赵山河也是一惊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毒。
年科给施道全拱手施礼示谢,赵山河又把施道全送了回去。
年科一个人在运功调理,赵山河见年科已无大碍,自己酒劲上来则也回去休息了。
但年科心中盘算,袁中天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派出这么多人来杀我,看来我要夜探袁府,好好查一查袁中天。
年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同时年科也暗下决心,自己虽在齐军中,但是残害百姓之事定然不能做,我这次定要破坏王从虎军都屠杀百姓的行动。
夜色如墨,只有大户人家门口的灯笼还亮着。
年科在房里换上夜行衣,便翻窗上房,很快便到了袁府,年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非常兴奋,心中暗想,我这夜眼,要干偷鸡摸狗之事,那必定是天下第一飞贼。
年科在屋顶听见袁府里打呼声是此起彼伏。
在房顶上张望,见袁府很大,房间不低于三十间,有后院,也有楼阁。
年科在房顶转了一圈熟悉了袁家的房屋布局,一眼就看出方位最好且装潢最华丽的只有六间。
年科便往后院这六间厢房而去,又见一房内亮着灯光,年科轻跨几步便到了门口,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洞,往里一看,并没有人。
年科推门而入,小心的关好房门,见书桌上蜡烛烧了一半,年科环视一圈,见面前是一铺床,床单被褥有些褶皱,看来人刚出去不久。
见书桌上还有一个碗,碗里剩下一点未喝完的黄汁,年科拿起碗,闻到这碗里是治疗内伤的汤药,年科最熟悉这味道,当年在少林被胖师兄打伤,再生大哥就是熬的这种药给自己喝。
年科断定这就是那袁中天的卧房,被自己打伤,现在应该是在运功疗伤,那正好我在他房里搜一搜。
年科翻箱倒柜,仔细寻找,蜡烛都烧到底了,可一无所获,年科有些着急,一屁股坐在床边。
年科心想:“若他是大齐的内应,应该有书信,但若是有书信,袁中天看完之后也定然不会留下证据,那应该找什么呢?”年科心里盘算。
年科突然想到:“对了,我离开军营时都头都给我一个腰牌,那他若是内应必定有腰牌吧!否则他怎么进出军营禀报消息”。
年科坐在床边思索,见床头有两根碗口粗的柱头,柱头上各一尊小狮子,雕刻得小巧玲珑,狮头虽是木质,但却光滑细腻,年科用手一摸,心中一喜,原来有机关暗道,年科手一拧,就听见床下咔、咔作响,年科忙把床板掀开,只见床板下出现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
年科没有多想便跳了下去,后面的石板自动关闭,年科下去之后才惊叹这洞居然四通八达,也不知通向何处。
年科抽动鼻翼,地洞里面有些霉味,沿途经过许多石室,往里面张望,太过黑暗看不清楚,但是年科清楚的闻到有人的生活气味,更有些石室中有女子哭泣的声音,这些石室内至少关押有十人。
年科顺着大路往前走,转过一个弯,见前面的石道旁皆点有火把。
年科继续往前走,听见不远处传来咳嗽之声,年科几步便到了门口,果真见袁中天坐在石床之上运功疗伤,可能伤势过重,地上还有一滩血迹。年科把铁枪一放,便径直走进去。
“什么人”袁中天惊道。
年科道:“自己人。”
袁中天:自己人?年科拿出腰牌扔给袁中天,袁中天接过腰牌,看了一眼腰牌才放下心来,便道:“你是王军都的人?”
年科点点头。
袁中天问道:“你怎么下来的?”
年科道:“军都大人告诉我,你也是我们的内应,让我打入密谋造反的江湖人士中去,可先向你打探情报。
袁中天:“我问你怎么知道密道的。”
年科道:“哦,我来到袁府,想来见你,刚好见你下了密道,我便进了你的房间,见桌上的药碗,怕你伤的不轻,便下来看看。”
年科说罢便向袁中天走过去,袁中天警惕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年科道:“我帮你看看你的伤势。”说罢一手贴在袁中天的后背,浑厚的内力传入袁中天体内,帮袁中天调息。袁中天对年科的戒心稍减,待袁中天调息之后,脸色比先前好看一些。
袁中天“吁”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多谢兄弟出手相救,不知兄弟在军中什么职务啊。”
年科一想,看来这老狐狸还没有完全相信我,便道:“我是王从虎指挥使刚提拔的总教头,恐怕袁大哥不认识在下吧!”
袁中天道:“以你的武功,来我大金我保你可当统制。”
年科心喜也心惊,此人竟然自己报出身份:“是金国的细作”。
陈年科向袁中天拱手作揖道:“以后小弟就多靠元大哥提携”。
袁中天道:“我已经广发英雄帖,明晚所有人在匣子沟推选武林盟主。匣子沟,那里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斗兽场,四面都是峭壁,中间一块百丈方圆的空地,只有一个长两丈宽一丈深的入口,到时候去的乱党一个都别想逃。你通知王军都提前埋下伏兵,将乱党一网打尽。”
年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年科压制住心中怒火,故意露出喜悦的笑容道:“袁大哥果然妙计;我看袁大哥石室中关押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袁中天露出猥琐的笑容道:“呵、呵最近一些顽固的武林人士被我们暗杀,这些便是他们的妻女,我看他们死了丈夫、死了爹,也是可怜,这不,我照顾一下她们。”
年科拳头握得咔、咔作响,头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瞪袁中天。
袁中天看到年科一脸愤然的样子,不由大惊道:“兄弟你这是干嘛!我们都是自己人!你要干什么?”
年科一拳直击袁中天的面门,袁中天翻倒在石床上,呼呼的喘着气,口里的牙齿掉了一半。
袁中天,艰难撑起来,嘴里直冒血,无辜的神情看着年科,道:“不知是不是我说错话,得罪兄弟了。”
年科道:“你说话没得罪我,是你做的事得罪了我,得罪了大宋,狗贼,拿命来。”
说完,年科一脚踢在袁中天的下巴,袁中天头一仰直接被踢得身子离地,撞在石室的顶部,年科随即一跃,拳头如狂风暴雨一般,打在袁中天身上,待袁中天落地,已如破布一般,千疮百孔,死得不能再死了。
年科鼻子呼呼的喘着气,即使打死了袁中天,也不解气。
随即拿着火把在石室里翻找,果真有一枚金印,上面刻有六个歪歪扭扭的字,年科不认识这些字,显然不是大宋的官印。南宋的官印皆是白玉质的御盘龙纽印,只有金国的官印才是这种。
年科把官印收好,又把关押妇女的石室全部打开,把众人都放了出来,顿时密道中是哭声一片。
准备带众人出石室之时,年科才发现刚才做错了一件事——就是太早把袁中天给杀了,现在找不到出石室的机关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