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狂欢之夜

大街上，张小雪像小精灵一样蹦蹦跳跳地东看一下西瞅一下，陆苏跟不上他活跃的步伐，只能在后面勉强地跟着。

霓虹灯下，张小雪穿着一条白色束腰连衣裙，一束束彩灯照在她的身上，仿佛舞台上的聚光灯，而舞台上只有她一个人在跳舞，她走过，许多人都在回头。衣服是陆苏那个不靠谱的老娘准备的，连那双露脚背的平底鞋也是他老娘准备的。

看着前面这个仿佛位于世界中央的女孩，姑且叫她女孩吧，毕竟她的智商她的记忆还在18岁，25岁的按社会一般规律也才大学毕业，陆苏黯然神伤了。

陆苏说：“小雪你慢点，等我一下。今晚我们顺便把你的衣服也买了吧，不回你那里了，我们来一场从新出发的旅行。”

张小雪有兴趣地回头，说：“什么是从新出发的旅行？”

“我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旅途中的一切东西我们都用新的，不回家带东西了。”陆苏说。

“好呀，我喜欢这么直爽的男生。”其实她看上的是买东西，在买东西的时候无论是小孩子还是中年大妈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陆苏拉着张小雪的手，领着她到一旁的自动取款机，这是陆苏第一次拉张小雪的手，她的手仿佛是水晶做的，纤细，冰凉，不知道是女生的阴性体质还是生病的缘故。

当医生的过程就是降低道德底线的过程，从进入医学院校开始到整个从医生涯，学习了伦理学，获得了辩证思维和理性思维，觉得拉拉手也没什么，陆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拉张小雪的手，但是张小雪也没有反抗。

陆苏神神秘秘的样子像是中了500万元的彩票，显示屏上，虽然没有500万，但是存款也像是一串长一点的电话号码了，反正不是三位数那种电话号码，陆苏又从钱包里拿出另一张卡，上面的数字也是让人要擦擦眼睛慢慢数，两张卡的钱加起来有七百多万，这是陆苏的全部身家了，陆苏说：“呐，都是你的了，你看你男朋友不寒酸吧。”

“你一个小医生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怎么不能有，这可是正当合法的收入。”陆苏斩钉截铁地说。

“按道理来说你们这些为科学献身的人不可能有那么多钱的，而且你才多少岁啊？你看现在网上说的那个医生买了羽绒服上热搜那个。”张小雪一脸狐疑地问。

“这是我的专利收入，我有几项值钱的专利，就这样子简单咯，青蒿素知道吧，青蒿素有几十亿美元的专利市场，不过因为当时法律的不完善和专利问题获利很少，为了不复制青蒿素的遗憾，我的几个产品都是申请完专利之后才投放市场的，我的东西没有青蒿素那么伟大，但是钱也不少，不用担心，这是合法的。”

张小雪说：“这么说我傍上了一堆银山咯？”

“可以这样说吧，来，把你的身份证给我。”陆苏把一张银行卡的密码改成了314520，314是张小雪的生日，520是随便打的，他看过一些浪漫小说男主的都是这么干的，“走吧，现在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女人感兴趣的东西无非就是包、衣服和饰品，所以“包治百病”、“衣定终身”这类成语成功地多了几层含义。

一间服装店里，张小雪还在和服务员谈论着，服务员好像认得她是有钱的主一样，耐心热情地说着，生怕张小雪不满意地跑了。

陆苏把头靠在沙发上，闭眼稍微休息一下。在改密码的那一刻，他就相当于交出去了四百多万，把四百多万给了一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女孩，就算是纨绔子弟也不会这样吧，虽然这是自己的血汗钱，但是他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这个女孩好像这笔钱的归宿一般。转眼自己就要三十了，自己即将脱下白大衣，离开这个神圣的岗位了，这也是陆苏会假装做张小雪男朋友的原因，因为这是他接待的最后一个病人了。

张小雪出来了，穿着一条大红色的复古宫女裙，这条紧身的裙子把张小雪完美的身材展现的一览无遗，陆苏说：“眼光不错，估计成功把我吸引住了。”

“那时必须的，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服务员趁势渲染一下，“先生你好，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衣服之一，用的是XJ的棉花和苏州的丝绸手工制作，质量的话你摸摸看就知道了……”

陆苏对推销的话不感兴趣，他在意的是服务员“最好的衣服之一”这句话，在他所受到的中文教育理念中这句话是病句，但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错误地用还用得习以为常，甚至在权威期刊上都有这样的句子出现。

陆苏对张小雪说：“你觉得呢？”

张小雪说：“反正我喜欢。”

“好，我们要了。”在他的眼里，没有钱这个概念，只有时间这个概念，或许这也是他和一般纨绔子弟的不同之处。

接下来张小雪又换上了一件仿波旁王朝的公主服，还穿上了意大利靴，满身的法兰西古典气息让陆苏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张小雪还得意地转了一圈。

陆苏摇摇头遗憾地说：“还差一点。”

张小雪追问，说：“还差什么？”

“差一头卷发、白皮肤和蓝眼睛，你就是王朝里走出来的公主了。”

张小雪说：“好主意，那我们现在就去做头发吧。”

陆苏想吐血，早知道就不提这种骚主意了，因为从7点进入购物街到现在9点，绝大多数时间里他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张小雪的。

“那我们走吧。”

服务台前，陆苏拿着银行卡结账，张小雪买了刚才试穿的两套衣服和一些内用品，总价6万多，服务员刚想解释一下，陆苏摆摆手打断了，谁知张小雪这时候跑过来说：“我来刷吧。”不等陆苏说什么，她已经干净利落地刷卡成功了，填写了快递信息后服务员保证今晚12点之前送到，然后恭恭敬敬地送他们走了。

走的时候陆苏能感觉到背后有冷冷的眼光盯着他，他知道是服务员们在鄙视他，觉得他小气，给女人买衣服还要女方自掏腰包，陆苏心里在辩论道：女方付款怎么了？在国外男女平等什么都是AA制，而且那张卡是我的好不好，那是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