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箫
青阳大笑之间扯动了胳膊上的伤势，惹来阵阵钻心之痛，小道童看着青阳那模样，想笑又不敢笑，两旁臃肿，说话含糊不清，哼哼道：
“小师弟!你也...嘶...痛死我了，不过，你也好不到哪去！”
回到小院里，自是惹来疯老道的阵阵大笑，躺在摇椅上丝毫不顾及个人形象，捧腹大笑，摇椅跟着一阵剧烈晃悠。
“汝等顽徒！自作孽却是落成这般模样，哈哈哈...”
“师父！有你这般嘲笑徒弟的么！嘶...”青阳岔气道。
陈伯从青阳手中接过蜂蜜，努力忍住不笑，脸色憋得通红。
“小少爷想吃蜂蜜，知会一声就是了，何须如此...哈哈哈...请恕老朽...哈哈哈...实在无法忍住不笑...哈哈哈...”
青阳一阵白眼，惹来的却是剧烈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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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弟二人各自跑回屋去运行功法，这样能够加速伤势愈合，同时也是浑身疼痛难忍，运行功法减轻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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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疯老道授予青阳一门《推凡决》，乃是一门导引法门，辅助全身内力爆发。
常人真气由内向外发出会有五层消耗于行功过程之中，剩下的五成便是展现出来的实力，或者说破坏力。而《推凡决》便是辅助掌控体内真气运行的法门，练至大成可减少三层以上的内力消耗，使其同样的内力能够发出更多的招式。
青阳练习两部身法也有些时日了，如今虽能踏枝而行，但连小成都算不上，遇到了瓶颈，功法停滞不前。
原因无非对内力的使用不够精炼，行功之法简单粗糙，多半功力浪费在无用之处，若是学会合理分配体内真气，对体内的真气操控驾轻就熟的地步，实力定可更进一步。
其实不用疯老道传授，青阳练得多了，自然而然也会把体内的真气掌控的游刃有余，只不过会耗去几年时间。疯老道对症下药，倒是省去了许多弯路，而且《推凡决》在掌控方面更为精妙。
《推凡决》的练习十分枯燥，疯老道给出的建议是从手上练起，用河道里的鹅卵石为材料，体内真气运至掌中，五指化刀进行雕刻，以棋子为大小为形，以一盘棋的棋子为数。
待到何时收集够黑白棋子之数，便算小成，待到那时疯老道另有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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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罡山山脚之下，一条宽大的河道纵横于山谷之间，雨季未到，河道之中溪流平缓，溪水由西向东消失于茫茫群山之中，裸露在河滩上的鹅卵石数不胜数，山中落石多年冲刷而成，黑白相间，大小不一，外表圆润光滑，倒是十分漂亮，而青阳便是在此练习《推凡决》。
《推凡决》的精妙之处在于可以掌控力度大小，而《易筋经》练出的真气刚柔并济，二者结合堪称绝配。
鹅卵石颇为清脆，力道过大会碎，力道过小纹丝不动，对于力道的把控最是严格，此举也是疯老道对青阳毅力和耐心方面的磨炼。
青阳便是坐在河道边上练习，时间久了便会厌烦，随手扔掉石头，大声喊上几声，发泄下心中的不快，在山林之中抓只野鸡，扒皮去脏，插在一根木棍之上烤着吃，方法是从小道童那学来的，次数多了手法也变的娴熟起来。
第一颗棋子青阳用了整整三天时间，碎掉的鹅卵石不知凡几，小心的存放到屋里的木盒之中。找到了诀窍，速度也就越来越快，木盒之中也就逐渐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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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照常继续，天罡山上虽不比京城，但山中之乐亦是妙不可言。
在后院不远处便是忘仙崖，悬崖峭壁，万丈高台。
陈伯闲来无事便会来此，观山间朝夕起伏，云起云落。偶尔兴致来了还会拿出一支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玉箫，吹上那么几曲，箫声低沉，荡漾在山谷之间。
青阳往往会被箫声吸引，骑着小毛驴赶过来，在随便找块石头坐下，屏息静听，初次过来的时候，好奇之下问东问西，拿到玉箫之后一阵捣鼓，却无论如何都吹不响，好不容易吹响了，声音却是乱七八糟的，陈伯则在一旁两眼微眯，满脸笑容。
“小少爷若是喜欢，老朽不才，教给小少爷便是了！”
初得玩物，自是欢喜不已，从此山上便时常传出些奇奇怪怪的声响。
曾在小院中吹起，惹来疯老道一阵笑骂，声音难听刺耳，吵得他老人家难以入眠。青阳对此毫无在意，换个地方继续吹...
玉箫被陈伯赠予青阳了，青阳也不矫情，转身便差人送来一只上好的玉箫，无论材质还是工艺，皆比青阳手中的玉箫要好上不少，算是回报送给了给陈伯。
“一人一箫行万里，孤舟寒江镇魂曲！”
这是当年龙王成名之后，江湖上所传出去的风评，而被青阳拿来把玩的玉箫，便是龙王的贴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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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别具慧眼，没用半个月便将陈伯的曲子学会了，陈伯毫无吝啬，再拿出几首曲子，教于青阳。
从此倒也不算苦闷了，腰间经常揣有玉箫，苦闷之时，便在小毛驴背上吹上几曲，若是将小毛驴换成一头老黄牛，青阳看上去，倒是更像一个农家出身，玩乐于田野的无知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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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时间飞逝，在秋收来临之前，青阳将一盒装满黑白棋子的木盒放到了疯老道面前。
在此期间青阳跟小道童一共进行了四次药浴，再有三次药浴彻底完成，至此打下扎实根基，平常毒物无需惧怕，身体恢复远超常人。
《推凡决》小成，身法得以登堂入室，不过《七星步》需要在实战中磨炼，现在只是徒有其形，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飞跃在山岭之中，青阳身法更加飘逸非凡。
值得一提的的是青阳曾在福安镇附近的田野上停留过一次，看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荒郊野外多植物，一棵山楂树生长在天野之间，树上山楂熟的通红，一四岁顽童将外套脱下，摘了满满一兜，正在树下细细品尝，其父寻到此处，二话不说打了孩子一巴掌，将摘下来的山楂全部倒在了地上，一片哭闹声中将孩子带走...
一开始青阳以为山楂有毒，走过去尝了几颗，山楂酸甜可口，毫无毒性，青阳一阵迷茫，到现在没想明白孩子他爹为什么要打孩子，还把山楂全部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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