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更美好的事情
雾般的黑气直冲向上，冲到光罩上，初月的分身联结成的苍穹瞬时消散，初月的身形变回本尊，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闪电劈向灵雨。
摩戈城亮如白昼，亮得晃眼。
闪电过后摩戈城漆黑一片，人人噤声，看向红金砂矿脉的方向。
道场四周的光都熄了。
初月看着那一双金瞳，伸手触摸着那一双薄唇，闪电劈下的那一瞬，初月赶到灵雨的身边替他受了这一击。
初月感觉到每一次呼吸都在吸收能量，她能感知到两仪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生灵，每一阵微风，两仪界的天地似乎都和她联结在了一起，她甚至可以呼风唤雨。
两仪界的乌云瞬间散去，迷蒙温柔的月光再次抚慰着两仪界的每一个角落。
“你还好吗？”灵雨不知道初月是否安好，眉头紧皱着。
“好的不能再好了，傻子。”初月收回心神，此时不是庆贺重获新生的时候。
空中再次响起了天道的声音，“初月。”
“你想怎么样？”初月回道。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难道把你杀了，再让他出来吗？不如我们谈一谈。”
初月冷笑道，“你当真是怕他怕得紧，你是怕他出来跟你算帐吗？”
“你我可以共存，你要什么？”天道平静地问道。
“我要你消亡！”初月意念一动，已经在天上，一个身披斗篷的人立在不远处。
“你想取代我？替代天道就要化实为虚，你不能再有人情，人性，我觉得你受不了。”
初月黑眸微微一眯，微微笑道，“你倒很了解我。”
“我若消亡，两仪界没有天道便是灭顶之灾。”
“你没必要操心你死后的世界。”初月身影如虹穿梭在空中。
圣灵斗篷居然翻飞了起来，帽子被初月操纵的气流吹开了，一张精致柔媚又兼具刚毅的脸孔露了出来。
初月愣了一下，这张脸上那种的柔媚居然和自己的母亲有五分相似。
圣灵站在原地未动，眉心亮起朱红色，抬起一只手，手指灵动的弹出十起道红光切碎了这股气流。
“你的这个选择一点也不明智。”
“不然呢，等你找到切断我和天地灵力的办法，再把我囚禁到死吗？”初月来不及细想，边说边双手聚拢，空气中凝出了无数的水珠，化为针状刺向圣灵。
圣灵一挥手周身亮起了红色的光罩，无数的水针触到光罩便消失了。
初月吸了一气，两仪界瞬间冷若冰窖，水针变成了冰针，亦是触及光罩便破碎了，但也有少数冰针钉在了红色保护罩上。
两仪界的人们一面看着天上的大战，一面瑟瑟发抖。
初月不停的制造冰针刺向圣灵，红色的保护罩上有越来越多的冰针，刺的程度也越来越深。
圣灵又一挥手红色保护罩上的冰针全都被震碎了，保护罩亦消失不见，观战的人们眼见着圣灵也消失了。
初月感觉得到她的存在，她移动之快，以至于看不到她的身形，可是初月能感知到两仪界的一切。
糟了，她是在画阵。
初月瞬时明白了圣灵的用意，她是想困住自己，初月立刻追逐圣灵的脚步，希望打断她画阵。
在下面的人看来，初月一个人在空中一会儿出现在东，一会儿出现在西，还时不时地攻击一下。
“她不是疯了吧？”华莹和很多人一样觉得初月像中邪了。
“妇人之见，你以为天道是好对付的吗？”摩挚低呵道，这种时候他哪还有心情顾及华莹的小心思。
临渊国主点点头说道，“城主说的不错，初月想必和我们所见已不同啊。”
灵雨看初月的样子，似是在走阵，他心里为初月捏了一把汗。
圣灵在走最几个阵位时被初月阻断，功亏一篑，她悬立于空中，面无悲喜，“你很聪明，这么快就领略了如何操控灵力。”
“做天道做成你这么冷冰冰的有意思吗？”空中再次团起乌云，初月手中多了一条由闪电凝成的电鞭，光是看着都让人感觉到颤栗。
圣灵面无表情，声调平的像一条直线，“你若做了天道亦会如此，天道无情，何来喜怒？”
初月甩起电鞭，一道电光劈向圣灵，圣灵瞬移到另一处，初月凝起眉，挥十几鞭不中后，她双手各出现了一个电光团，她将电光团同时抛出撞击在一起，空中瞬时雷电无处不在。
万年了，圣灵重又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损伤，她眉心红光一闪整个两仪界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三魂震荡，心神不稳，自然也包括初月。
圣灵弹出一计红光，初月的神魂还未恢复没能躲开，正正中了这一击，整个人从天上坠了下去。
“初月！”灵雨忍着三魂震荡的痛苦飞身而上在空中接住了初月。
“初月，你怎么样？”灵雨赶紧搭了初月的经脉，他居然摸不到初月的经脉。
初月的黑发在风中飞舞，头上的那支浮云玉簪不见了，是玉簪帮她抵挡大部分的伤害。
圣灵五指弹动，数道红光直下袭向初月和灵雨，初月眯着眼亦弹几道红光杂糅了许多灵力，两人的红光相击抵消。
错失了好机会，震荡三魂的招数不能再用了，不然先不说燃魂师，两仪界的大部分凡人都要受不住了，而且三魂震荡而亡便是烟消云散，自己收割不到一分魂力，身为天道不能做如此有违天和的事，只可惜现在没到收割的时候，不然别说初月，就是无相山里那个也难是她的敌手。
“你下去。”初月对灵雨说道。
“小心。”灵雨知道自己在上面会妨碍初月，接着靠近初月的耳边低语道，“她是魂修。”
初月双眸微转，仰望着圣灵，打趣道，“这招厉害，你再来两次我就受不了了。”
“你不是说不要说废话吗？”
初月在想，作为一个天道，死穴会是在哪里？灵雨说的对，她是魂修，万年前的天道也说过这圣灵是魂修，既然是魂修，即便她化实为虚三魂必然也还在，可她的三魂在哪里？
圣灵和自己一样可以感知两仪界中一切，初月凝神搜寻却找不到圣灵三魂的踪影。
她的三魂不在两仪界吗？
初月眯起眼睛，看着圣灵身后一轮明月，那围绕明月的小小的红色月亮和圣灵眉心的红色一模一样。
初月黑眸微睁，迅速结下了一个护阵，一手凝结灵力冲向红月。
“住手！”圣灵瞬移到红月前想阻断灵气侵袭红月，然而她的身形在碰到灵力气波的那一瞬就消散于无形。
初月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红月正是圣灵的三魂凝结而成。
血红的月亮散着从未有过的光亮，整个两仪界仿佛都镀上了一层红色，所有的灵魂深处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战栗。
初月眉心亮起红光，一手继续输出灵力克制红月，另一只手施展着摄魂术。
红色的月亮忽明忽暗，初月眉心的红光也随之变化着，初月感觉全身的经脉像要爆开了一样。
“初月，住手！”圣灵震怒的声音响彻两仪界。
“天道无情？所以你可以眼睁睁看着族人消亡？还是你本就是一个无情的人。”初月呵斥道，想到那与母亲五分相似面容，初月才明白为什么圣灵不露真容，因为她与大祭司是同一血脉。即使是同宗同源依然被她收为魂力，初月的心中无比的愤怒。
初月尽全力调动两仪界的灵力杂糅到摄魂术中，灵力与魂力交汇在她的身体中，从红月上抽取到的魂力是无数的灵魂，初月感觉到自己似乎经历了数百万世，心中沧桑不已。
在这纷乱的魂力中初月感觉到一个如黑暗夜空中唯一明亮的星辰般的灵魂。
”玥儿，我的女儿。“
初月暂时忘却了身体的痛苦，那颗美丽的灵魂正是自己的母亲，“玥儿。”
初月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母亲，你的灵魂怎么在这里？”
“玥儿，你承受不这么多魂力，把他们重塑成灵魂释放出去。”
初月问道，“魂力可以重新塑成灵魂？”
“还记得你做的方寸珠吗？将魂力化将愿力。”初月温柔地提醒着女儿。
愿力？初月想着在方寸间内，那种魂力被剥夺的一刹那感觉。
初月明白了，每个灵魂都是一份愿力，就像做方寸珠一样，将他们做成魂珠。
初月额顶窜出一个个的气泡般的灵魂，漂浮在她的周围，这种魂力剥离的感觉让初月感觉到了一阵轻松。
“不！”天地间响彻着圣灵的哀嚎。
红月的光芒渐渐熄灭，直到最后消失不见，两仪界的地面也褪去了红色，天空漂浮着密集半透明圆珠状的灵魂，然而，无人敢有异动，圣灵消亡意味着两仪界将有新的天道，而这个天道自然是打败圣灵的初月，这飘浮的每一个灵魂都是属于初月的。
初月来不及细想其他，她迅速的移动着，凭感应找到了母亲的灵魂。
“母亲。”初月的眼睛盈满了泪水，她以为最好的结果就是劫后重生，想不到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发生。
初月看着母亲的那圆珠状的灵魂却是碰也不敢碰，生怕有什么差池。
“玥儿，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初月的母亲容貌依然年轻，但笑容却那么慈祥。
初月哭着问道，“母亲，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三魂不是化为魂力了吗？”
“当年夜雨抽走我的三魂，我被夜幽化成了魂力，后来夜幽被夜雨杀了，我随着他一部分的残魂就魂归圣灵了。”初月的母亲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