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真钥匙
灵雨凤目中金光微闪，“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取走你的命，不论是现在这个，还是万前年的那个，都不行。”
初月的黑眸在静谧的夜色里更显幽沉，她看着灵雨久久不语，叹了口气，“你以为你是谁？”
说完转身离去。
初月直奔临渊国主的府邸。
灵雨的话提醒了她，这个不行，还有那个，没有冰魂，她还有墨魂。
临渊国主听说冰魂被灵雨取走后十分震惊，“那明日开不了阵了？”
初月抿下了嘴角，“开，我要用墨魂开阵。”
“墨魂？墨魂是什么？”临渊国主甚是意外。
初月解释道，“冰魂储藏的是地之灵力，墨魂储藏的是天之灵力，一直以前冰魂双魂是由大祭司和灵月国主分别保管。二者合二为一时大祭司便有通天之力，得以见到圣灵。这是灵月国的秘密。”
临渊国主第一次听说有墨魂的存在，“那墨魂不是应该在灵月国主手里吗？”
“这次来之前我担心再发生变故就将墨魂带出来了，冰墨双魂分别储藏天地灵力，我想墨魂也可以打开缚天阵。”初月相信自己的判断，何况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她感觉现在的平静太不寻常了，如今的天道难道陷入沉睡了？居然一点没现两仪界的异状吗？
“可是古法记载只有冰魂才能开启缚天阵，你确定要用墨魂吗？一旦失败，两仪界恐怕就要陪葬了。”临渊国主犹豫道，此事非同小可。
“我自然是知道失败的结果，可是王上，拖一天就有一天的变数，我们已做了如些多的动作，知道此事的人越来越多，两仪界又有动荡之相，只怕天道察觉，到时我们连搏一搏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初月担心的。
临渊国主沉眉细思一番应道，“好，就听你的。那明日照常开阵。”
初月摇摇头，“不要明日，今夜便去开阵，我哥哥定一定会说服摩戈城主阻止我开阵，等不了了，今夜便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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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十余人飞抵道场时，摩挚、摩耶还有灵明已经在道场了。
“玥儿？”见到初月的身影灵明大感意外，他相信以夜雨的手段是不可能让初月拿到冰魂的，他来这里也不过是以防万一。
“临渊国主？”摩挚认出了临渊国主，亦是意外。
“城主，好久不见，可否行个方便，借贵地一用。”临渊国主悠然道，全然不似将有大事发生。
摩挚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我若不答应呢？”
临渊国主叹了口气，打趣道，“要打架你也得多些人呀。你看看你多少人，我多少人？何必呢？”
“无妨。”摩挚突然一手扣住灵明的咽喉，“大祭司，你若敢轻举妄动，我就让你兄长先给摩戈城陪葬。”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摩耶瞪大了眼睛，对眼前的一切显得惊慌而又无措。
“住口！”摩挚呵斥道，“平时胡闹不上进就算了，现在关系着摩戈城的存亡，你给我脑子清醒点！”
灵明没有反抗的打算，若能阻止初月，什么他都舍得下，包括他自己。
“城主，我们也算是旧交，你放开我哥哥我可当什么都没发生，你若敢伤我哥哥一根寒毛，那我就真的让摩戈城先陪葬！”初月目光如矩计算着距离。
摩挚冷哼一声，“旧交？是从你做婢女时算起，还是做大祭司时算起？你来我摩戈城造道场开阵法，到底为何？你要是不说清楚，但凡你有异动，我们便拼一拼。”说着，摩挚的虎口微微收紧。
初月看得火都要冒出来了，“摩挚！”
临渊国主赶紧劝说道，“城主，你这是何必？实话告诉你，这个阵法若不开，别说摩戈城，整个两仪界都危矣。但若开了阵法，大祭司便会魂飞魄散，所以灵明长老才千方百计阻止大祭司。”
摩挚的手劲松了松盯着灵明，“此事当真？”
灵明看向初月，一脸哀容，声音嘶哑的说道，“你当真要一心要去赴死？那你不如带我一起去吧，不然我没脸再见母亲。”
泪水从初月的黑眸中涌出，“你即使死了也不可能见到母亲，根本没有什么魂归圣灵，这个世界灵魂不过都是被天道豢养的魂力，你懂不懂？！我若不开阵，也许明天两仪界就会一魂不存！”
初月止不住泪水，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因为母亲伤心还是在为自己将死伤心。
摩挚闻言整个人呆住了，松开了原本扣着灵明喉咙的手，“此言当真？”
临渊国主默然不语，想不到还是走到了生离死别这一步，也好，也许这样初月可以全心投身在缚天阵。
初月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一翻手，掌中是一块半透明的墨玉，里面涌动着乳白色的液体。
初月用念力尝试抽取一丝灵力出来，一股暖流进入自己的身体中，果然是可以的。
灵雨坐在塌上调息却突然感觉到冰魂异常，如当年初月到两仪界的那晚。
灵雨立刻随冰魂指引寻飞去，初月，是初月出什么事了吗？
这个方向？是道场！灵雨全力飞去，只有初月生死徘徊时冰魂才会有如此反应，灵雨感觉心脏都要停跳了。
这边，十个护法已经站到各自的位置上，只等初月进入阵眼开阵。
“玥儿！”灵明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希望初月改变主意。
初月走向灵明，“哥哥，不要为我难过，这是我们这一族的宿命，母亲若在也会做这样的选择。”
灵明已经看不清眼前，他的喉咙又紧又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模糊中看到初月的背影向阵中移去。
初月已经做好准备了，她闭上眼睛调动墨魂中的灵力。
“初月！”一个沉稳从容的声音响彻在上空。
所有人都寻声抬头望去，一个身穿斗篷的虚影出现在空中，散着柔光，神圣不可侵犯。
“圣灵！”摩挚睁大了双眼，圣灵居然出现了，他心中忍不住感到一阵战栗。
临渊国主眉头紧皱，被发现了吗？暗中行事还可，正相迎的话，天道之力岂是可以对抗的。
初月碧玉的大眼睛淡定沉着，“圣灵现身，想必是知道我在做什么了。”
斗篷中仍是一片阴影，看不清面容，一成不变的口吻让人听不出喜怒，“为什么要开缚天阵？”
“呵，你说呢，不开阵，等着你哪天心情好了就把我们全收了吗？”反正已经到此地步，初月也没退路了，难道圣灵会放过她，让她继续作大祭司吗？
“你可知道缚天阵不只你可以开？任何人都可以。”
初月心里咯噔一下，回想起缚天阵的内容，确实没有指定必需要冰魂血脉开启。
她之所以认为只有自己才可以是因为万年前天道的指引。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初月双眸微眯，不解道。
“他是否告诉过你为什么会有冰魂血脉？”
初月眉头紧锁起来，“你有话便说，我赶时间。”
“当年他身受重创，六道崩毁他难以维系，只能被迫封闭灵力长眠休养，而我则化为天道，两仪界由我掌管。缚天阵，缚的并不是我，而是他。”
临渊国主低声道，“初月，她的话你不能信。”
初月恍若未闻，“那和冰魂血脉有什么关系？”
“凡事都有生死两面，缚天阵是天地灵力的锁，但只要是锁就可以开，他做了真假两种钥匙，冰魂血脉就是那把真钥匙。你若以身开锁，无相山的禁锢便会打开，天地灵力自然重归于他的掌管下，但若是假钥匙开了锁，天地灵力在两仪界最亲和的人便只有你，一切都很公平，天道也有不能违背的规则。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将缚天阵做成死阵，杀掉你这把钥匙？他确实很聪明，直到冰墨双魂却合二为一我才发现这个秘密。”
初月冷静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们这一族？你总不会和我说你是对我们格外开恩吧？”
“我说了，天道也有不能违背的规则，我不可以杀冰魂血脉，不然缚天阵便会自破，但你们若自然消亡，他就只能在无相山呆到天荒地老了。”圣灵平稳的声线难得的波动了一下，她完全乐见其成，只可惜当年的初月居然存活了下来。
“所以，万年前的天道送我到异界重生让我得以重回两仪界你是不是很失？！”初月肯定道。
摩挚、摩耶和临渊国主心中俱是震惊，初月竟是重生的，原来她就是二十年前死去的灵玥。
“他只是利用你们，而我却让你们这一族享尽无限荣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初月，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大祭司，当我收割两仪界时我可以放过你。”天道的声调像一直直线，听不出喜怒。
在红光的映照下，初月黑色的双眸里跳动着火光，面色却冰冷如霜，“满意？你发现冰墨双魂分而保管，而我先祖也对缚天阵不知情，你为了迅速晋身真神就利用我先祖让两仪界出现了燃魂师。你不能直接杀冰魂血脉，但你需要时间，所以为了避免缚天阵被开启，你就灭了天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