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12 异变
“情况好像不对啊汪。”黄色的哈士奇突然在艾克的精神空间开口。
“发生什么了吗？”
“橙色的能量反应有一瞬间的大幅上升。”哈士奇仔细回想那一刻他的感受，心里有些凝重，“这种感觉不像是正常的灯戒能量，反而是……”
他没有继续，但艾克已经明白了他未曾说出口的话语。不像灯戒，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灯兽失控。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橙色的本体，那凝实到了极致却仍然庞大如山丘的体型，不祥乃至散发着恶意的腐臭能量，艾克就不由得打个哆嗦。那种状态的橙色是他最不想再次面对的对手之一，对他的厌恶程度甚至超越了蝙蝠侠的宿敌——小丑。
现在，黄色竟然再次感知到了这种反应。这绝不会是橙色再次自甘堕落，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收集能量的白痴在转化过程中出了岔子，这样下去的结果……很可能是制造出小型的灯魔来。
“这样不行。”艾克在阴影中停下脚步，“如果灯魔诞生了，即使是最初级的阶段，也会给整个世界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是的汪。”二哈表示赞同，“想一想人们竟然会疯狂争抢一个用过了的避孕套，我就有种不寒而栗的冲动。”
“不能这么下去……喂，黄，你还能感觉到那种异变了的能量吗？”
“不行汪。”二哈无奈地摇摇头，“我不是紫色，感知能力不够敏锐，再加上那能量反应只出现了几秒钟，然后就销声匿迹了。我实在追踪不到它。”
“好吧。”艾克沉吟一下，“那就带我去最后爆发了能量反应的地方。”
“没问题汪。”
几秒钟后，艾克与二哈从小巷的阴影处现形，他们立刻注意到了地上的衣服与鞋子。
“就是那里了吗？”艾克皱了皱鼻子，空气中的火药味还有一丝残存，“有人在这里开了枪，是谁？对象又是谁？”
“我想……”二哈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应该是那位神盾局的特工，他曾在这里逗留过。”
“唔。”迪斯点点头，目光扫过墙上的几个弹孔，“开了三枪？”
“是四枪。”二哈纠正，同时指了指衣服里的一个小突起，“那里还有一发子弹。”
“……”看着那多出来的子弹，艾克一时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
“不……没什么。”艾克想了想，低头问道：“一般来说，想要干掉某个人，确保他的死亡，是会对准他的头开火吧？”
“汪？是的，那又怎么了？”
二哈不明觉厉。
“那就对了……”艾克反而笑了起来，“黄，闻一闻衣服附近有没有停留得比较久的味道，然后跟着这味道就对了。”
“我只是看上去像狗，可我真的不是啊。”二哈抱怨着，但鼻子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方向，开始狂奔起来。
“很好。”艾克点点头，伸手打了一个响指，身上的衣服自动变成戴着面具的装扮，“那现在就是微笑出场的时候了。”
另一边，寇尔森已经离开了人迹罕至的街道，走回了正路上。他记得这附近有一家武器店，正好自己手上还有最近的工资，哪怕是补充一点武器也是好的。
他不敢回自己的车上，天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盯上的。如果仅仅是被卷进来还好说，可要是从自己离开神盾总部的那一刻就有人盯住自己，然后设计了这个圈套呢？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敌暗我明，此时此刻他要做的就是……
“叮当”！
什么东西落在附近。他扫视一眼，发现眼角余光里，一个黑漆漆的卵形物体正躺在地上。
寇尔森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要害，便感觉一股巨大的推力将他强行推了出去，在空中飞了半秒多后才重重地撞上了什么东西。
“噗！”
一口鲜血喷出，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散了架，好在自己的四肢似乎没有大碍，不会影响活动。感谢这身一百万美元的西装，在受到剧烈冲击的那一刻它内部的材料迅速吸收、偏转、过滤了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能量，最大限度地保护了自己，使他只受了轻度内伤。
可是，这一次冲击也耗尽了它的防御力，现在它的防护能力和普通的衣服已经没什么两样。更糟糕的是，寇尔森透过烟雾能看到几个一看就不像是人类的身影蹒跚走来。
“这可真是……”他咬牙支撑起身体，肌肉反馈回来的剧烈疼痛感让他明白自己受到的伤害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更糟糕的是，他的右手似乎暂时不能使用，只能左手持枪，这大大影响了他的精准度。
“这些没脑子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学会用热武器的。设计他们的人难道就没有一点职业道德吗？”
职业道德？
“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有。”莫里斯博士理直气壮地说道，让面前被绑在椅子上的胖子一阵怒视。
“道德，规则……说白了就是对无能者的保护，让有能力的人看起来和他们这些庸碌之辈一个样。”莫里斯博士越来越激动，双手在空中不断挥舞，“就比如说您吧，明明拥有高学历，却自甘堕落，在地狱厨房为了那些垃圾而战。还有您的搭档，叫……马特·默多克对吧？明明双目失明，却能做出那么精彩绝伦的辩论。”
他低下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狂热，“可是你们却堕落到和无能者为伍。这真让我……痛心啊，呜呜呜……”说着，莫里斯博士竟然哭了起来。
“但是！”他突然表情狂热地抬起头，脸上的泪水还没有抹去，“这种情况不会再继续了！我终于有了拯救你们的力量。就从这个人开始吧！”
高高举起的手猛然落下，狠狠地砸向回车。伴随着一阵尖锐的蜂鸣，大屏幕周围顿时亮起红光，一排血色大字跳了出来：
阶段三已启动，请做好一切准备。
“在她蔓延到这里之前还有大概十二个小时，”莫里斯博士满意地看了看表，“我想，这最后的展示，会很让你们激动的。”
“请你们拭目以待。”
回到寇尔森这边，此时他已经成功地进入了武器店，正在疯狂地扫荡军械。他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和对方来决一生死，反正凭他的身体状态也跑不出去多远，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
“上一次摸这么多枪还是五年前吧……”寇尔森苦笑着，顺手给一把乌兹上好了子弹。“那接下来，就有的打了。”
面前的街道已经空无一人，但寇尔森能感觉到很多不怀好意的目光正在向店里扫视。他有种感觉，那就是敌人不会让他等太久。
果然，敌人的进攻很快打响。作为先锋的是一排拖着白色尾巴的烟雾弹，它们很快就在三十米开外制造了一大片盲区。
“干扰视线？好战术。”寇尔森笑笑，顺手从口袋里翻出一副眼镜戴上，“不过没用。”在他的视野里，一大群蹒跚前行的活靶子顺着街道跌跌撞撞地涌来，密集到他实在想甩出一枚手雷尝尝鲜。可惜，那种东西在这样的武器店里是找不到的。
“砰”！
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哪怕是老式恩菲尔德步枪，也有着相当不错的杀伤力。再加上护目镜的调节作用，寇尔森首发命中，直接将对方爆了头。
“一个！”
“砰”！
“两个！”
“砰”！
“三个……诶，等等！”
寇尔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连忙停止射击，仔细观察起对方的阵型。片刻后，他吃惊地皱起了眉。
“怎么回事……这些家伙竟然一个都没有死？”
是的，在寇尔森目镜上反馈回来的情报显示，对方的生命反应一个也没有消失。哪怕脑袋变成了烂西瓜，身体仍然在坚持爬向他的位置。不过，大概是失去了脑干的原因，它的平衡掌握得不是太好，总是爬一爬就跑偏了方向。
“什么怪物啊这是。”寇尔森无奈地发现他想多拉几个垫背的想法都不太可能实现了。他现在能做的，恐怕只有推迟最后一刻的到来。
“来吧，”他深呼吸一口气，“正好，我还没打够呢。”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变了颜色，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寇尔森惊讶地抬起头，发现那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倒计时。
“十五分钟零三十秒？”寇尔森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寇尔森背后传来，“肃清这个区域的剩余时间。”
“谁？！”寇尔森一惊，抄起霰弹枪就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