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10 意外相遇
沃尔特·科瓦奇，兢兢业业的推销员，中产阶级，笑眯眯的老好人，虽然发际线有危险但还有二十年缓刑，常年出差在外，不过每次见面都会给自己女朋友一个惊喜。凭着这一手，他成功地维系了现在的这段感情。
虽说有时他不够靠谱，但好在他的另一半，奥德丽，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同时因为沉浸在大提琴的练习中她有时也会放男友半个小时鸽子，因此她对沃尔特的迟到抱有充分的理解与宽容。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相处着，介于柏拉图式恋爱与如胶似膝的疯狂缠绵之间。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恋爱必有考验，在这个本该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沃尔特却发现自己的女友招来了一只相当显眼的……苍蝇。
一头浓密的黑发，亚裔的面孔，胡茬虽然凌乱但别有一番魅力，谈吐幽默，举止优雅，黑色的风衣更给他添了一份神秘感。
奥德丽不由自主地放下了些许心防，反正自己的男友还没到场，再加上面前的人似乎只是对自己的戒指感兴趣，并没有调情的意思，那么和他说说话也未尝不可。不过她显然低估了对方妙语连珠的能力，不一会就被逗得花枝招展，咯咯乱笑。
“于是我很惊讶地问阿黄，”年轻男子拍了拍身边二哈的狗头，“你真的认为是沙发先动的手吗？”
“然后呢？”奥德丽憋着一股笑瓮声瓮气地问道。
“然后他很严肃地举起前爪，抓了一把棉花狠狠糊在自己脸上，接着头一歪眼一闭，吐出舌头四爪挺直，就像这样！”
“装死！”
“汪！”
二哈立刻倒下，四脚朝天，后背贴地，活脱脱一只暴死的蠢狗，只是你那眼睛能不能不要得意地眯起来。
“哈哈哈……”奥德丽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真是一只聪明的小家伙。你是怎么把他训练的这么好的？”
“其实不难，”一个和煦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关键在于宠物与主人的默契。”
“啊，亲爱的！”奥德丽马上认出了熟悉的声音，回过头就给了来人一个大大的拥抱，“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
“我也是，甜心。”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久不见了，但我的甜心还是这么迷人。”
“你还是这么嘴甜，沃尔特。”奥德丽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说来，虽然上次你送给我的戒指看起来造型很不一般，可我真没想到它竟然如此珍贵！”
“你喜欢就好。”男子嘴上这么说着，不过一丝疑惑还是掠过了他的眼睛。
“真的，要不是这位先生认出了这枚戒指的材料，我还真不知道它的价值堪比、堪比……嗯，抱歉，那种金属叫什么来着？”奥德丽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黑衣人。
“是振金，女士。”
“对，是振金。”女人激动地说道，兴奋中的她完全无视了男友一瞬间的僵硬，甚至整整叽叽喳喳了半个小时才因为大提琴练习而挥手告别。
现场，只剩下了两个男人，顿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不过从数量上来说，黑衣人加上一只哈士奇明显占据了眼睛的优势，因此他们隐隐形成了对沃尔特的压制之感。
沉默了半晌后，还是黑衣人先打破了寒冰一般的气氛。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雪茄，盒子正面的标示写着“法克世界”，这让对面的西装男子皱了皱眉头。
“抽烟吗？”
“不了。”
“随便你。”
戴有白手套的右手轻轻取出一根雪茄，裸露在外的左手将盒子放回他的胸口。叼起烟卷，黑衣人却并没有任何取火种的动作，只是斜眼打量着面前的人。
“你是谁？我听说站在这里的应该是一个推销员，常年出差在外。”黑衣人尽管嘴里叼着东西，吐字仍旧清晰，“可是现在在我面前的……嘿，有意思。”他的面色沉了下来，“你为谁工作，FBI？CIA？”
“那不重要。”西装男子重新挂上了一幅笑容，只是这一次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假，“重要的是，你是怎么知道振金这个词的？”
“不是什么难事。”黑衣人耸耸肩，“这算不了什么机密，而且最重要的是它身上没写美国的名字，知道与否是我的自由。”
“确实。”西装男子微笑着点头，仿佛刚刚被狠狠反击的是另外一个人，单单这份气度就让黑衣人高看他一眼。
“……”眨了眨眼，他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伸出一只右手。西装男子迟疑了半秒钟，同样伸出右手做了回应。
“艾克，艾克·斯通。私家侦探。”
“菲尔·寇尔森，隶属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啊，神盾局。”艾克点点头，“什么都想管一管的机构。你们也不嫌累得慌吗？”
“维护世界和平，这些是必要的的。”寇尔森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念出了口号，但在艾克的眼里，他的神态到他的动作，无一不说明他就是秉持着这样的信念，坚定不移。
“......你让我想起了一些老朋友。”艾克的眼神游移不定，眼前的人渐渐和最初那个手戴绿戒的“严肃猪头”相契合，“同样的意志坚定，同样是那么坚定自我，可是......”
“可是？”寇尔森的眼神有了一丝变化，对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什么情感？敬佩和......惋惜？为什么？
“不，没关系。”艾克摇摇头，神色变得郑重，“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见一见奥德丽女士的爱人。现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寇尔森，露出一个笑容，“既然你在这里，还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那我就直说了。”
“菲尔·寇尔森，”艾克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你，危在旦夕。”
“......”寇尔森眯起眼睛，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他真的掌握了某种情报，有人，或者某种机构对自己即将不利，而且说不定......
“他们已经行动了，”艾克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就现在。”
“你说什——”
“轰隆——”
寇尔森猛地回头，入眼处是各种横冲直撞的汽车，疯狂的人群以及......街道尽头升腾的火光。有什么人引爆了炸弹，目标是......
“不！”
他感到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那里是奥德丽练习大提琴的剧院，而现在半倒塌的穹顶说明那里刚刚遭到了某种恐怖袭击。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拨开面前的人群，向对面冲了过去。然而没迈出两步他的腿就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低头一看，却是一个哭泣着的女子抱住了他的小腿。
“女士，”寇尔森心如火焚，但他又不能对近在咫尺的伤者置之不理，因此他低下头来伸出一只手想把她搀扶到安全的地方，“您还是......”
等等！
寇尔森的瞳孔一缩。
地上的痕迹不对......很明显的两道印痕，显然是有人从他的侧面一路滑跪过来，然后伸手抱住了他的大腿。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就在他想明白的一瞬间，他的身体本能地动了起来，右肘紧绷，狠狠地对准女人的头部一记重击，但出手的时候终究还是留了三分力道。他的原意只是逼迫她松手，这样自己就能摆脱对方，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那女人竟然用太阳穴硬是接下了他这记打击。
“碰”！
寇尔森一愣。
明明是肉体相撞，可对方的皮肤完全不像想象中柔软，更像是某种，某种......角质层？！这绝不是人类能有的特征，而且也没有哪个人类能保证自己太阳穴吃上一肘连晕眩都没有的。
那个名叫艾克的人说过的话再次出现在他耳边：
“你，危在旦夕。”
“他们已经行动了。”
“见鬼！”寇尔森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慌乱，左手一抖，一把漆黑的手枪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手指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一连三枪，这次女人终于放开了他的腿，软软地倒在地上。然而，一种危机感仍然笼罩着寇尔森，这让他作出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向后快速后退。
下一秒，在他惊骇的眼神中，女人的头颅从中间裂开，大团大团的触手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很快就取代了她的脑袋原先所在的位置。同时，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些触手挥舞的时候寇尔森总感觉有一丝橙色的光芒在闪烁。
“活见鬼了，这算什么？生化危机？”寇尔森心里苦笑，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他先后对准对方的胸、腹以及下体连开五枪，结果那怪物除了踉跄一下就没有别的反应。
“好吧......”寇尔森看着自己的子弹被对方逐渐吸收，目光一闪，突然对准对方的右膝狠狠开火，一口气打光了剩下的五发子弹，趁着对方因为中枪而行动不便之际，他立刻扯下自己袖口的扣子，手一扬扔到了对方的脚下。
刹那间，怪物周身流过肉眼可见的电流，直接将它僵直在了原地。不等它反应过来，对面又飞来一支钢笔，在半空中迅速释放出大量黑色烟雾。等到它花上五秒钟摆脱了电流又冲破烟雾后，那个特工已经跑得连人影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