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家人
路隐道长收回手掌,表面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老夫言而有信,带他们都走吧。”
爚诺也很顾忌路隐道长的面子“多谢道长手下留情。”
路隐道长示意大师兄把人带上来,虽然大师兄一脸不甘,但还是照做了,离开去找耿星言,路隐道长也没有多逗留,转身离开。
不一会大师兄把带来了耿星言,此时的耿星言身上布满了鲜血,虚弱到不省人事,大师兄就像拎着的不是人,而是一样垃圾般把他随手仍在庭院中间。
大师兄对耿星言本就不好,明明自己是师父的大弟子,可是师父却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这小子,要不是他们突然来找耿星言,自己一定会将耿星言折磨到生不如死。
阿鲶看到这一幕,眼圈瞬间犯红了,那是她的六师兄啊,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六师兄啊,那个照顾自己的六师兄啊,那是救她出来的六师兄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的对待他。
她想去把耿星言扶起来,可是爚诺却紧紧的搂住她,让她不能离开他的怀里。
爚诺揽着她走到耿星言身边,把地上的耿星言拽了起来放在自己背上。
“抱紧我。”爚诺对她说到,她立刻懂了他的意思,连忙向八爪鱼一样抱紧他,他腾出手往上抬了抬耿星言,就这样前面挂一个,后面背一个的离开了云清峰。
他带他们来到了一座位于半山腰的小院里,这里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说这是他这六年生活的地方。
他把耿星言放在床上,喂他吃下了丹药,封住了他几个穴道。
她打来一盆清水,打算为耿星言清洗伤口。
爚诺一把接过水盆,怎么能看别的男人的身体“我来,你出去等着。”
她仔细一想,也是男女有别,她把水盆交给他,就在外面等着,等了半个多时辰,爚诺也换了两三次水,才把耿星言清洗完。
她连忙走进屋里,看到耿星言已经换上干净的衣衫,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一直没有意识。
她坐在耿星言的床边担忧的看着耿星言,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这样好好的坐在耿星言身边了,这些年耿星言为了能带她出来勤于修炼,上次这样坐在他身边都已经是半年以前了,以前爱玩爱闹的耿星言,自从禁闭以后就变得成熟了,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成熟的,现在她知道了,是因为耿星言知道了,不带她出去,她就会死,以前带她出去只是为了玩,现在带她出去,是为了保命。
爚诺回来看到她坐在床边,那担忧的眼神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原来专属于他的鱼儿,现在尽然全部的精力都在别的男人身上,心里有些堵堵“你怎么就关心他,不关心我啊。”
她一听他这么说,连忙走到他身边“爚诺哥哥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语气里充满担忧,刚才接了路隐真人一掌,虽然他表面无碍,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内伤。
爚诺举起刚才的右手“手疼。”
她立刻给他揉揉手。
他看她认真的模样又说:“胳膊疼”
她立刻给他捏胳膊
他又说:“肩膀疼。”
她连忙去给他按肩膀。
他很满意的点点头“力度不错。”
其实爚诺是真的有些受伤了,现在从右肩膀到右手腕都隐隐作痛,当时的他不敢露出破绽,一直硬挺着。回来后又忙着给耿星言收拾,肩膀的疼痛有些加剧。
虽然路隐道长的修为还不足矣杀了自己,但是他知道,路隐道长是没有使出全力,只是想试探自己。
如果路隐道长使出全力,那他这胳膊可能会废了。
阿鲶认真的给爚诺按摩着,爚诺看她按着肩膀,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这鱼儿一定没有休息好“好了,我有些累了,要去睡觉,你和我一起,躺着给我揉胳膊吧。”
她指了指床上的耿星言“可是我六师兄在床上,你怎么躺啊。”
“我还有别的房间。”
她有些奇怪的问:“你一个人住布置两个起居室干嘛?”
“因为这是我们的家啊,我说过离开爚家,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
爚诺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去了另一间屋子。
她和他来到另一个起居室,这里他布置的很精心,所有的家具都布置齐全,这里的窗户打开来,正好能看见房子所在之山的风景,几只白鹭在不远的树林搭了窝,它们的叫声清晰地传了过来。爚诺还在这里还养了一些盆栽,盆栽活的都很旺盛,修剪的造型很漂亮,看的出来他有很细心的照顾它们。
“喜欢这里么。”爚诺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打量着房间的神情,他感觉到她的眼睛都亮了。
“喜欢,我从没想到,我会有家。”她只是一条鱼,在大海里时就四处流浪,居无定所,后来被爚诺抓走装进水泡里,再后来去了云清峰,她只是觉得这两个不过是她的容身之所罢了。
从爚诺把自己从海里带走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就改变了,她有了自己从未想到的人生,而现在,爚诺又给了她一个家,一个可以让自己安身的地方。
“爚诺哥哥,谢谢你。”
她回身抱住爚诺,爚诺摸着她的后脑勺的头发“傻鱼。”
他拉着她走到床边,让她上去躺里边,自己躺外边。
她很听话的就上去了,因为以前在爚家的时候就是这样,她睡里面,他睡外面。
那时的床不大,被褥都很薄,刚开始睡的时候他们经常硌的腰酸背痛的,后来适应了好一阵子,他们才习惯。
现在的床就不一样了,褥子很厚很柔软,床也比那时大了,两人躺上去,她还能打滚呢。
他一把把兴奋的直打滚的她拦进怀里,闭上眼睛。
“不揉胳膊么?”
“先睡觉,醒了再说。”
这些天她一直没睡觉,发生这么多事确实有些累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从发丝到眉毛,从睫毛到嘴唇,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睡觉的时候喜欢噘着嘴睡,他曾笑话她,连睡觉都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他抬手,理了理她的头发‘你回来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