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商人与巫师3
商人与巫师被关进了城堡最低层，没入地面的地牢之中。这里十分潮湿，也十分的阴暗，除了从门口泄出了一缕阳光之外再无其他光源。
在黑夜之中，他们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颊。但是却能十分抽象的看清对方身体的轮廓。可以感觉到，除了他们两人，在角落里还有一个人，蜷缩着身子缩在角落里，高大的身躯看起来不像是洛凡卡人，更像是草原人从来，但是比一起般的草原人却略显矮小。
那个草原人看到他们两人进来也是一愣，但是在黑暗之中却看不清商人与巫师的脸部肤色，只是看出了他们是相比起草原人，显然更矮小的洛凡卡人。
草原人对中土人从来没有好感，同样，中土人也是。特别是这几天来频繁看见草原人屠杀自己的同胞，米斯与莫尔都没有对他产生好感，明地里没有理睬那人，但是暗地里却在不断的打量着这个草原人的身份。
是战俘吗？还是被发现了的草原间谍？还是什么？两人都没猜出他的身份。莫尔和米斯到了另一个角落里谈话。
莫尔用丝丝的口音说：“我们必须逃出去......这里不能久待，我们还要赶路.....”他的声音十分低微，就像苍蝇发出的嗡嗡声，连米斯也是勉强听见，他瞄了一眼另一个角落里的草原人，没有反应，他应当没有听见。
米斯同样小声的说：“你这么肯定洛凡卡会大乱吗？”
莫尔认真的说：“我确定，而且这一次，很可能是一场真正的大乱，可能.......会危及到洛凡卡王国的寿命。”
“寿命？”米斯惊讶的说，“是直这一次会损毁洛凡卡的根基吗？”
莫尔咋舌，说：“可能更糟。”他邹起眉头，深呼吸之后又补充说，“甚至可能会让洛凡卡灭国......”
“灭国？”米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仔细观察着莫尔的表情希望能看出一点开玩笑的因素，但是感受到了莫尔不容置疑的语气，他陷入了沉思.....
“那.....那里可能避免战乱？”米斯说。
“战乱......我想，到时候洛凡卡人只有两个地方可以去避难。”莫尔说。
“那里？”
“柯莱卡岛，和南方。”莫尔顿了顿，又说，“就是大王子与二王子的地盘！很可能是洛凡卡唯一的安定之地。”
米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随即又陷入沉思，他舔了舔嘴唇，说：“你的意思是，大王子会反攻大陆，二王子会起兵北上？”
莫尔却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到时侯，基丹？”
“必被攻破！”莫尔慢慢推断着未来。
“被谁？大王子？还是二王子？莫非！”米斯的脸突然苍白起来，他颤抖着嘴唇，吐出两个字，“蛮族？”
“我不知道——”莫尔摇摇头，又说，“但我知道，大王子和二王子一定会挑起内战，争夺王位！一定！”
“你怎么知道？”米斯终于问了这个问题，他的语气十分温和，就像一个学生询问老师问题一样。
这时，莫尔看向了他，他感觉到莫尔的眼神中是欣慰与感激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感，令人心动，仿佛是自信，一样的，又仿佛是梦想，相同的，那种眼神米斯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样的眼神。
莫尔微微斜过头，咧起了嘴角，短暂的呼出了一口气之后说：“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是命运吗？”
“不。”莫尔认真的回答，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曾经说过的话，他重复了一遍，说，“我从来不信命运，这个世界的万物互通，人是群居动物，这是我们的特性，就如同鸟离不开青天，鱼离不开大海，一切都有迹可循，没有命运。只要我们万众一心.......”
这是，莫尔顿了顿，眼睛看向了米斯。
米斯问：“如何？”
莫尔叹了口气，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无奈的说：“人必胜天。”
米斯赞赏的吹了一声口哨，说：“你的意思是，现在一切的事情都在走向同一个局面......”
“洛凡卡大乱。”
“嗯。”
“我们怎么办？”
“事一强以攻众弱，又或......”
“合众弱以攻一强！”
“谁强？”
“洛凡卡王国的国王法弗利。”
“谁弱？”
“大王子二王子，草原人沙漠人北方人。”
“何为‘纵’？”
“摩可希王国也是蛮族，在洛凡卡的东北；莫尔巴草原人，在洛凡卡的东面；沙漠人，在洛凡卡的东南；二王子，在洛凡卡的南方；大王子，在洛凡卡的西方。一旦合纵，五路进攻洛凡卡。”
“何为‘横’？”
“洛凡卡王国，法弗利国王；而大王子，二王子，皆为洛凡卡分支。三人如果可以联合在一起整合洛凡卡，则横扫草原人沙漠人北方人，凡蛮族非洛凡卡人，皆可驱逐去境。”
“好！看来我们想一处去了。”莫尔激动的拍着米斯的肩膀。
米斯激动的点点头。
“看来有两条路可以走了。”角落里的草原人终于说话了。
巫师与商人看向那人。
只看见那人在角落里挠了挠头脑站起身来向他们走来，米斯与莫尔的眼中都充满了警惕。
那人走到了米斯与莫尔的面前，伸出了手，他说：“我是有权代表莫尔巴方面与你们合作的莫尔巴使者兼间谍，我叫穆扎夫，来自草原。”
那人说的洛凡卡语十分流畅。
巫师与商人的眼神仅仅碰了一下便知道了彼此的想法，米斯笑了笑握住了穆扎夫的手，笑着对莫尔说：“看来我们两人要成就毁灭洛凡卡的大事了。”
莫尔舔了舔嘴唇，说：“这一辈子只求做出大事情，轰轰烈烈的大事情，让人记着的大事情。往哲先贤是做不到了，遗臭万年，也不失为大丈夫。”
穆扎夫笑了，他说：“纵横两路，看来你们已经选好了。既然如此，我代表莫尔巴加入你们的.......‘合纵’？”
米斯点了点头，说：“法弗利国王虽然深得民心，但是他在王国的贵族圈之中一直很不被看好，他能凭借的不过就是他的皇族血脉。”
莫尔说：“而有皇族血脉的人不少，不是吗？”
穆扎夫接下去说：“而这个世界不缺少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