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途多舛
陈盈没有死,雨水不断拍打着她的脸,将她从噩梦中唤醒。
她摸了摸肚子上的伤口,那里已经奇迹般的愈合了。
是做梦吗?
不!不是!她的身上还留有血迹!
她又看了看脖子上发着微弱光芒的玉坠,那是这里的母亲温尚清给她挂上的,说是保平安的护身符。
玉坠渐渐的失去了光泽,上面还多了一道裂痕。
陈盈爬了起来,却发现小胖子不见了,搜寻了一下附近,也没有见到踪影。
陈盈心下一沉,一路跌跌撞撞回到村子,眼前的一幕让易相欢快要疯了。
那里什么也没有了,空空荡荡的。
废墟呢?尸体呢?怎么连动物的尸体也没有?
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陈盈一刻不停歇的搜寻着,大喊大叫,可什么也没有找到。
她提到嗓子眼的心一直悬挂着,侥幸的心理逐渐消失,她开始绝望了。
她疯狂的大喊到:“神!把我送来的神!你死哪去了?!快把他们都还回来!”
精疲力竭的陈盈坐在地上发呆,浑然不知天黑天亮。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走到她身前,温柔的用他粗狂的声音询问:“小娃娃,你家里人呢?这里出了什么事?”
陈盈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无神的眼睛眨也不眨。
大汉沉默了一会儿。半晌,他开口道:“孩子,来我家吧。我姓李,叫我李叔吧。”
陈盈点了点头。
陈盈跟着李叔来到了石木村,每日帮忙作些零散活,李叔是这村子里唯一的魔法师,虽然等级很低,只是D+而已。
魔法师是分级的,从低到高分为D、D+、C、C+、B、B+、A、A+、S、S+。
但李叔在村里是非常受欢迎的。
修炼过的魔法师要比普通人强壮,而且能带来很多便利,找他帮忙的人自然就多了。
李叔是个老好人,乐于助人,养着陈盈这么个小拖油瓶,还教她魔法。
“魔法的修炼分为三个层面,心,体,技。最关键的就是心,魔法的觉醒以及运用都与它有很大的关系。要想觉醒魔法首先要想明白自己的愿望是什么,当这个愿望足够强烈时,就可以觉醒属于自己的魔法。”李叔说。
“魔法既心吗?”陈盈说。
“是的,魔法既心,虽然魔法受先天遗传基因的影响,但要想魔素因子亲近你,就得展现出你的心来。”说着,李叔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话是这样说,一个月来,陈盈还是没有觉醒的迹象。
她的愿望嘛,她想回现代,这个以魔法为尊的世界让她觉得害怕。
她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她怕痛,怕死,那次死亡的经历让她想要逃离。
可她又放不下那些死去的人,那些人给了她温暖,她无法无视她们,还有一直抓着她心的那位哥哥,哥哥到底怎么了?
她一直想把自己摆在旁观者的位置上,对这里的人都不想产生感情,有了感情就会影响她做出判断和选择。
可那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不是没感情的npc,他们会笑,会流泪,会痛,都是人,相处久了,怎么可能产生不了感情呢?
这天的傍晚,夕阳很美,一如灾难降临木岩村的时候,看着这样的风景,陈盈的心宛如刀割一般。
此时她正在帮李叔办一些事情,陡然想起了今日李叔忙于工作而忘记了吃饭,可现在看来这饭恐怕是吃不成了。
灾难再次降临了,大群的魔法师闯了进来,用他们的魔法镇压反抗的人,抓住了所有的人。
包括陈盈和李叔。
陈盈用出吃奶的力气使劲儿跑,可还没有见到李叔就被人抓了起来。
愤怒的陈盈使劲挥身解数也无法挣脱,那贼人索性向陈盈脖子上砍了一记手刀。
陈盈顿觉眼前一黑,意识一片混沌,就这样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村子里的人像畜生一样被关进笼子里,李叔更是被五花大绑起来。
他们被人粗鲁的塞到车里,接着所有人被带到一个基地中关押了起来。
陈盈醒过来的时候有人正在往他们的手上和脚上上锁链,然后蛮横暴力的将他们拉出来作苦工。
若有偷懒者立刻被监工毒打一顿,从早到晚劳作不得休息,且只有一顿晚饭。
没有人知道自己正在建造什么,只是被迫的按照指示作工。
陈盈四处张望寻找李叔,可李叔因为能使用魔力被关押在了别的楼层做更累的活,二人被监视着根本无法相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监工发了话,让所有人回到牢里休息,陈盈饿的两眼昏花,坐在牢房角落里看着孩子们抢食物,她早已没了力气。
她不断的祈祷着让这一切都结束吧,让噩梦结束吧。
那个把我带来的神明,可不可以求你救救我。
一个干瘦的小男孩打断了她的祈祷,“给你,吃吧,明天还要继续干活的。”
男孩的眼睛很亮,没有因为这里生活的困苦而蒙上迷雾。
陈盈接过男孩手中的馒头,馒头看着有些馊了,可她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坐在陈盈旁边,有些拘谨,“我不知道,我是孤儿,被抓来快半年了吧。在这里生存一定要够狠,不是每次都有人给你留饭吃的。”
“你几岁了?”陈盈问。
“四岁吧,应该是的,我也不清楚自己的生日。”男孩说。
“谢谢,你的恩情我记下了。”陈盈艰难的咽下馒头,认真的说道
哗啦哗啦的一阵响,监牢的锁被打开,两个高大的监工带着蔑视的眼神走进来,“今天在在东面负责搬砖的是谁?立刻站出来!”
陈盈看了看旁边的小男孩,他在打哆嗦。
陈盈心下了然,摸了摸肚子,回忆了一下馒头的味道,站了起来说道,“是我。”
看在馒头的份上,就帮你一回吧。
那两个监工没有怀疑,走了过来,大声斥责她:“干活就不能仔细点吗?!说了不同类别的砖分开放!记不住是吗?!”
说着那监工就拿起手上的辫子抽了下来,陈盈下意识的伸出手挡了一下。
那个四岁的小男孩顿时轻声哭了起来。
陈盈心里一阵吐槽:“我都没哭,你哭什么?这要打你身上你得哭成啥样了?”
不过陈盈也吐槽不动了,因为对监工来说抵挡就意味着反抗,结果是她被打的更狠。
监工打了几分钟后便骂骂咧咧的走了,陈盈浑身动弹不得,而小男孩终究年纪太小,在她旁边哭着睡着了。
神明好像一直在戏弄她,她就好像那只薛定谔的猫,命运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