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赫莉不需要休息
申时三刻,赫莉在塔姑莉的搀扶下挣扎的进入当地书局,引起轰动。
申时五刻,赫莉逃出书局,塔姑莉背着七八本反战的小说。
酉时四刻,昏迷状态的赫莉回到连体帐篷。
次日寅时整。
暴跳如雷的塔姑莉冲出连体帐篷,对着沙地上望天的赫莉一顿数落:“作!刚给你修好又作!垫子呢?”
赫莉扭过头来脸上挂着静谧的微笑:“不要急,我悟到了。”
“怎么死得更快些?”塔姑莉一点好气没有。
“在纸上,桌子上,你看到了。”
“鬼画符一样!看不懂!”塔姑莉一觉醒来确实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半睡半醒的塔姑莉第一反应就是这不会是遗书吧?!赶紧去看。才发现上面的字大小不一,笔画皆细如牛毛,只有赫莉喜欢用这么细的毛笔,再加上那隐约还能分辨出来的字体,极瘦极硬,却透着拘谨,定是出自赫莉之手无疑了。
隐约分辨?赫莉的字不是很好看,但是辨认绝对没有问题。那篇文章应该是抹黑写的,字都重叠到了一起。
“我读给你看。”赫莉语气平淡,眼睛里却闪着光。
“烧了。”
“无妨,我记住了。”
塔姑莉一道兵刃气把她托了起来,自己也盘腿坐在空气里,与她四目相对:“那个吴金城骂人忒难听,就该找人砍了他,你把他说到自尽,也算是种救赎了。”昨日监牢里赫莉硬是把一个大活人说自尽了,塔姑莉从来都是信奉打人随便,杀人不行,本来是看得两眼发直心凉凉的。但见了后来赫莉的一番表现,她就觉得这事一定是必须做的,赫莉做的时候也是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的,作为最好的朋友,她得选择理解和安慰。
“我好得很,弄死他没有半点愧疚,位置互换,他可能比我还狠。”赫莉目光中透着一丝狠劲。
“所以你悟到了什么?”塔姑莉这次真的来了兴致。
“官员该囚,将军该杀,贵族不得好死,只有百姓是真苦。”赫莉叹了一口气。
“这都哪跟哪啊?”跟赫莉久了,塔姑莉的逻辑思维也建立起来了,跟吴金城兄弟二人的事情,关百姓什么事?塔姑莉是一头雾水。
“他二人棋差一招,不对,不是一招,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被俘了受尽非人的虐待,不屈。还敢骂人,所以我让他们一死一衰,还给江海带去恐慌。只是我在想,若是我被俘了,会怎样?”赫莉锁着眉头。
塔姑莉沉思了一下,道:“你会被好酒好菜的供着,变成生育机器。”
“那也是活该,我真的会给他们生出来一百多个长寿者。”赫莉脸颊绯红,认命归认命,谈论肚皮的事情她还是会觉得尴尬。
“依然跟百姓无关啊。”
“若是锻铁将军被俘了呢?”
“不可能,他们只能抬回去一具尸体。哦,我懂了,政客、文人骨头要软些,顶天咬紧了牙关,不敢当场自尽。这就是你说的,官员该囚,将军该杀,贵族生不如死。”
“战,必有败者,败了便遭殃,胜者亦有遭殃的。”
“兵?”塔姑莉觉得自己听懂了。
“兵之外还有民。吴金城身上有旧伤,按照郎之万的意思,那是他被当做普通官吏审问是留下的。皇子与官员受的打有差别,我就想知道军民被俘又会如何?”
“你去书局买的那几本书?”
“拿到手里我就知道了里面的内容,很残酷,军民所受的折磨反在官将之上,甚至不消被俘,不上战场也难逃死劫。他们吃饭靠手脚,活着靠天地,交上去赋税养兵养政府,换个安稳,换来了吗?”
“这就是所谓的百姓苦?”塔姑莉从赫莉的话里听出了严重的厌战情绪,平心而论,赫莉厌不厌战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在京城或是在东疆他们都是相依为命的好朋友,将来去两江十二郡仍然会是。
“我不能厌战啊!于是我逃出了书局,还把书递给你,连封皮都不敢再看。”
“所以你悟的是战争法?”
“对。作战就要死人,没有一条冤魂,我才能随心所欲的发动下一场战争,才能完美的抓住战机,甚至主动制造战机。”赫莉捏着自己的洁白而宽阔的额头,能够看出来,口口声声说着悟出来了,她显然仍然在有些挣扎。
“交赋税换个安稳,再往下我不能像刚才那么想了,兵在自己家门口战斗,这不是安稳,他们希望自己的兵在别人的土地打,为别人带去死劫,他们在为虎作伥,他们同样死有余辜。天啊,这么想就顺畅多了。”赫莉一口气说完,差点把自己憋死。
塔姑莉听得两眼发直,眯着眼睛跟赫莉对望良久,终于发声:“你这种想法太危险了!”
“这样想才是真正发自善念。眼皮子底下的人我得让他们活好,江那边我力不能及,若是羡慕,欢迎渡江。”
“我还是觉得你在为发动不义的战争寻找借口。”塔姑莉实在不敢苟同。
“就是借口,我信了,你信吗?”赫莉的眼中满是期待。
不需要这眼神的,塔姑莉想都没想:“地狱里条件艰苦,离了我你更活不下去。”
“哦!原来你一直盼着我下地狱?”赫莉被她一句话弄得精神起来,伸手去抓她肚子上的痒痒肉。
“我下去帮你打小鬼儿!喂喂,痒啊!”
暮色还未退去,赫莉嘻嘻哈哈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飘荡:“小鬼儿?啊?还小鬼儿?小鬼儿?”
她并没有嚣张多久,不一会塔姑莉就骑到了她身上:“给点阳光就灿烂,我今天就拿你练练打鬼!”
迟些时候,中军帐前的百官再度被赫莉惊艳的时候,做梦也想不到她一早上被按在沙子里连声求饶的样子。
战争终归是胜了,锻铁将军听闻扶风这边一切都井井有条,就没急着回来,守在乐水江边上,今天打打骚扰的敌军,明天监督一下防线的建设情况,顺便慷慨激昂一番,过两天又到民间走走,倒也没闲下来。赫莉也没闲着,她已经进入了东疆大将军的身份,主持早会,视察兵营,还往其他的东疆驻地跑了几次;至于她自己的本职工作也一直没有落下,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场大战过后,各种新式火器的问题都暴露了出来,那边现在忙得很。
转眼一个半月过去了。
今早上赫莉穿着一套造型十分独特的衣服,用色洁白,有淡淡的黑丝掺杂其中,飘渺如烟。云袖长裙,褂子,披肩,所有的边缘皆以整块的玉石撑着。这些玉一眼看过去便不是凡品,它们都很薄,是脆弱的环装结构或者玉片,而且雕工精致,各具特色。披肩两侧的是斗拱和飞檐,饰在前襟的是通天阶梯,云袖和裙脚的是精雕围栏。
这件衣服很漂亮吗?完全不,男人穿起来体现不出阳刚,女人穿起来体现不出阴柔,全仗着赫莉底子甚好,还能看得过去,但是对于赫莉的整体形象是完全没有任何增光添彩的。
它只是像一座塔。
而在这个先祖为塔之神、国号是白塔、图腾为九层宝塔的国度,像塔就够了!
这种衣服学名“塔服”,从衣料的颜色到整体的构型,全部仿照着皇室宗祠中供着的唯一一件塔神遗物——九层瑕疵玉玲珑塔,也只有与塔神关系最亲密的人才能穿,说白了就是一种皇室专属礼服。
看见赫莉穿着这件衣服,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她今天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穿着塔服是不能坐下的,赫莉就站在将台上,于往日的英气和灵气外,还多了一种贵气。
昨日里她不是还来大姨妈了吗?怎么好得这么快?
不怪东疆的将士们无聊,毕竟整个扶风就她一个女孩儿,还如此重要,难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人印象深刻。
“普陀将军,今日可有什么不好的战报?”
“回殿下,没有。”
“那就不听了,这塔服穿着不是很舒服,本宫不想在不重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吧,今天本宫想对本次作战做一次总结,我们胜了,大获全胜,以很小的损失换来很大的战果。为什么会这样?请大家畅所欲言,只有一个要求,因为衣服的缘故,本宫只听干的。”换上了庄重的塔服,赫莉整个人也威严了起来。
只听干的?也就是说什么皇帝陛下圣明荫蔽,公主殿下料事如神,白塔上下万众一心,锻铁将军神勇无敌之类的拜年话都不用说了。
如此的话,还剩下什么?满堂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于辄站了出来:“公主殿下要听干的,诸位唯恐不小心说了句湿的出来。这样吧,老夫说。锻铁将军不是大将军王,他出征需要谋士跟着,防止他贪功冒进,或是思虑不周。试问这东疆上下,谁最合适?不用诸位回答了,不才,正是老夫。”说罢他就拈须而笑。
胜仗的总结会自然不用死气沉沉的,众人见他这样,也都跟着笑。
“然而老夫没去,锻铁将军依然赢了。是现在的年轻人都比老夫强吗?很显然,老夫并不承认这个,那就只有。”他指向赫莉:“公主殿下给出了此战的各种细节,告诉锻铁将军只管招办便好。到现在老夫都不敢相信殿下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最大的干货。”
赫莉笑了:“本宫靠这塔服撑场子,强装出一点威严来,说是要干的,他们都没敢说这个,大学士您说了,却叫本宫装不下去了。”
“何须装假呢?公主殿下您初到东疆时,见了臣等皆是自称我,或者干脆自称小女,现在换成本宫了。说实在的,殿下您打成年,得了安心公主的封号,又赐殿小菁宫后,对于皇室以外的人从来都是自称本宫,早就习惯成自然了。这是为了尽快融入东疆,刻意放低了姿态,其实倒搞得两边都不自在。殿下您是皇室,无论身处东疆还是西疆都一样尊贵,哪怕去了两江十二郡,那里的城主也得跪下呼您一声殿下;而我东疆是最敬强者的,上阵杀敌以一敌百是强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更是,无论文人还是女子,必须公平对待!臣知道殿下今天为何穿成这样,您从来都不自信,战时靠验证战报,平日里靠日理万机,到今天靠一套全白塔最尊贵的衣裳。真的用不着这样,东疆认可您了。”说罢,他就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军礼。
中军帐内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行了一个军礼。
赫莉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看起来是个很自信的女孩儿,无论是在皇宫里,还是到西海之滨,或者在军事处里都风生水起。实际不是这样,到了东疆她就露馅了,没事净往同文馆和安坤里面钻,有限的几次锋芒毕露之后都赶紧缩起来卖命的工作。不是因为能力的原因,她虽然一直标榜自己是个理论研究者,对于实战没有任何经验,但是她也清楚得很,有着别人几辈子的知识储备,超级灵光的大脑,再加上开挂一样的记忆窥探,指挥作战自己一样游刃有余。真正的原因是在东疆没有归属感,没有家人陪她了。京城里到处都是皇室,她敢招摇过市;到了西海之滨的时候,只有哥哥一个皇室,她就基本只守在王府里;到了东疆,如果可以的话她本来想赖在陈麟府里的,然而人家不住扶风。不要惊讶,前面已经提到过,她泡热水澡就是因为暖暖的很有安全感。再加上生活里的诸多细节,住所布置的很紧凑,对于细节苛求极致,还有虽然总是嫌弃塔姑莉黏着自己不放,但是实际上没有多任何驱赶行为,甚至习惯性的犯贱挨收拾,这些都说明了赫莉的本质,她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姑娘。
于辄把这一切挑明了本来是件很尴尬的事情,但是齐刷刷的军礼和信任的目光让她拘谨不起来了。
“老臣知道殿下今天穿成这样是要干什么,您想在锻铁将军回来之前,东疆三王全部缺席的情况下,研究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赫莉卸掉了通天阶梯和雕栏腰带,就是这下东西限制着让她不能坐下。
“呼,这下舒服多了!”身体上和心理上的双重包袱都卸下后,她由衷的感慨了一声,之后有点尴尬的对着下面人笑了一下,示意大家等一下,再扭过头去对着塔姑莉道:“扶着胳膊把我举起来。”
塔姑莉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料定了她在将台上不可能胡闹,就依言做了。
但见她把两腿都曲回来,在天上做了个偏腿坐的姿势。
塔姑莉心领神会,帮她把裙子理得整整齐齐的,再一点点放下。
裙子底边自带整体的一圈栅栏,好像也只能这么坐下了。
“谁说穿塔服不能坐了?本宫还自带桌子呢?”说着她就从那一圈一尺半左右的高的围栏后面抽出来一个笔记本,打开来架在围栏上。
东疆百官见状都是惊为天人啊,他们不够资格穿塔服,自然也不知道塔服还有这么个功能!
塔服本身还真没有这个功能,是赫莉自己加的。
至于说我们见惯了大世面,出口成章的公主殿下今日为何用稿了?因为昨晚上想了一夜,发动战争的理由她自己都觉得牵强,现在虽不用跟百官解释这个,但是她自己心虚,需要把这理由记在本子上,摆在面前,说着话儿呢若是迟疑起来,往下看一眼还能接上。
“本宫泄露了天机不假,我白塔确实有人知道本宫为何能够做出如此精确的部署,分量足够,他们可以作证,本宫获得天机的渠道绝对稳定和准确,而且本宫也保证,下次战争,下下次战争,我们依然有天机可以依靠。但是本宫今天要说干货与这无关,本宫要强调的,是火力。鹿洲东岸,瑜昶阁下拿命放了一把火,加上天公作美,我们胜得十分轻松。但是本宫要强调的是,就算没有这把火,凭借火器改革带来的压倒性火力优势,我们依然可以轻松取胜,速度更慢,战损更低。同时,我们也发现了一些不容乐观的情况,就是江海不仅获取了剑鱼艇的技术,还准备把它们直接投入战场。江海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非常强,吃了这一次暗亏后,我们不能保证火器改革的优势能持续多长时间。”
“打仗讲究战机,有人问说战机在哪里?本宫要强调,战机就在眼前,越快越好,没有的话,我们自己创造!”
“殿下的意思是?”王振启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问题。他们都是专业的战争贩子,自然能够理解赫莉是准备主动出击,只是他们猜不到的,是一个掌握了天机的人究竟准备怎么出击?
“自古泄露天机者都会遭到严重的反噬,所幸这天机不是本宫主动要瞧的,老天爷要讲道理,这副羸弱的身体已经承受得够多了,所以本宫泄露起来也就没什么禁忌。但是天机之所以为天机,就是因为无人知,点破得过早便会失去甚多神秘和效力。这样吧,本宫先把事情安排下去,诸位可以猜,可以质疑,本宫不一定解释,但是看在浊江三角洲的面子上,诸位要奉行,可否?”
簪台无量笑道:“那可未必,您若是叫武将专司劈柴喂马,文臣出去送死,我们哪敢奉行?”
这正是赫莉初到东疆时与锻铁讲得条件,簪台无量现在说来,似是质疑,实际上却是宽慰,意思是你赫莉的部署只要过得去自己心里那道坎,我们便依了。
“此战开始前,我们打得是防守反击的旗号,而这次,我们是真正意义上的主动出击,军事处那边不一定同意。本宫得找机会回一趟京城,将些事情打点清楚,这样将来出兵时才能百无禁忌。诸位想说什么本宫十分清楚,我们完全可以复刻上次的运作方式,先防守反击,再临时变阵。这样不太好,本宫毕竟也算个皇室来着,不能总带着大家挖自己父皇的墙角。何况如此行事,本宫的压力也有点大,诸位肯定已经听到风声了,这边打起来,京城的香烛和红绸都价格飞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们这次要做大事,大到东疆的兵和将都不太够。解释一下,所谓将不够,本宫不是轻视大家,而是接下来的战争模式会有一点特别,我们应该需要起码三位能够胜任远疆作战的主帅。锻铁将军算一位,穆朗王爷只算半位,本宫自己上不去,还剩一位,本宫得回京城把古重霄将军请来,另外再寻上一位给穆朗王爷做个副手。”
东疆的军人都是最傲气的,将不够这个说法就算是从赫莉口中说出来,他们也定要分说一气的,赫莉如此的聪明,不用他们开口,先把他们的嘴都堵上了。傲气不代表自负,我要的是锻铁、古重霄那种级别的主帅,连穆朗王爷都只算半个,你们吵什么?
“至于说兵不够,这事大家已经抱怨很久了,现在驰援来的一千二百万中央军(在此跟大家道歉一下,我终归还是想当然了,一个生产力低下的年代,养这么多兵实在是困难!在此改了一下数字,前面可能还有一些出入,如果大家发现了,一定反馈给我,我会尽快更改,十分感谢!)都算上,应该也不够。白塔不能白养了一亿中央军,本宫回京能要来多少就多少,特别是那些装备了新火器的。”
听到这,中军帐里的诸位都兴奋了起来,心想先前所谓的东疆三王,那都是郡王,还有一位根本就没封王,现在这站在台上的,虽说是位公主,但是毕竟是货真价实的皇室,出手就是阔错!说话底气就是足!能要来多少就多少,她若是把全部中央军都搬来,那自己手底下能支配的兵力一下子就翻了几番,简直美死!一位将军能又如此经历,哪怕是冲上战场马上让人一箭射死也值了!
“战机要我们自己创造,但是创造战机的时机要等。本宫的作战理念想必诸位大概已经猜到一二了,推行火器改革,推崇火力压制,说明本宫不怕烧钱,本宫追求的是更低的伤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能少一桩是一桩,诸位认为是妇人之仁也好,认为是保守主义也罢,本宫就这么做。之前诸位可能还好奇,说面对专访的时候,本宫为何如此嚣张,甚至不惜像个荡妇一样去撩拨江海人脆弱的神经。为了我白塔更低的伤亡。现在选择等待,同样如此。”
没有一个将军不爱惜自己麾下士兵的生命,自然也无人再去质疑赫莉现在的决定。
赫莉满意的拍了拍手:“好了,能做的解释都做完了,现在说一下部署吧。在樊城准备一支最精锐的突击部队,最好全部是天池国的雪狼骑士,规模不用甚大,有个两三万就好了。”
雪狼骑士本就不多,两三万已经不少了!一支突击部队为何要全员雪狼骑士?诸位都眼巴巴的看着,等着赫莉的解释还有进一步的安排。
“都看什么呢?没了。”到这就要重提一下赫莉那个相当闷骚的小爱好,猜别人在想什么,猜中了就很开心。她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一番场景,果真如此,哪能不开心?别人只当她是像其他老练的女子一样,通过一笑代替千言万语,实际不然,她是真的挺开心的笑了。“说了能解释的都解释完了,剩下的要看本宫京城之行顺不顺利,若是先把一切都布置下去,到最后兵没要来,岂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