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复仇者
付敖的身体也逐渐消失，他完成了自己的试炼。
这一次，时睿没有伸手碰那些光点，它们不会温暖他的，只会嫌弃……会接受他的只有居易。
复活后应该能见到他，也许他们还可以搭档做些什么。
“呃呃！”
“唔啊啊啊……”
失去了付敖的压制，在周围等待多时的亡者们立刻像饿了八百年似的狼扑向时睿。
原本就是个包围圈，他根本躲无可躲，手枪里剩余的子弹全部打光后，就只是废铁了。
“滚开！别扯！”少年只能凭借本能奋力挣扎着，然而收效甚微。
亡者们接二连三的涌上去，很快，他的眼前就是一团黑，他们黑色的身体挡住了所有的光，紧接着就剥夺了他的空气。
他们撕咬他的四肢，不遗余力。
窒息感袭来，时睿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住手！
停下来！
……
有亮光闯进了黑暗中，虽然微弱却足以带领他冲出绝望。
时睿睁开眼睛，压制他的亡者都消失了，模糊的视线中，入眼的是灰色的天花板，微微偏头，没开灯的房间里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还是当初好友强行要求置办的。
不会错，这里是他的房间。
说起来，那个聒噪的女孩死在帮忙送信的路上了，那封信是他想给妈妈的，不能当面说的话，只能书面了。
都怪他太过懦弱，原本已经拜托和教会有关的心理医生跟那边说好了，结果等真的要见面了，自己却怂到不敢看妈妈的脸。
万幸的是，从录像里看，那辆大卡车的速度很快……女孩走的时候应该不是很痛苦。
时睿浑身是血躺在地板上，红色已经凝固了，他伸手摸了摸身上的枪伤，虽然被打中很痛苦，但好在子弹避开了要害。
可能是自己躲得够快，也可能是教官手抖了。
想起来了，互相开枪后，教官再也没站起来，而他拖着重伤的身子逃走，只来得及结束应急处置就昏迷了。
还有些想不起来的，少年皱着眉头，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好像发生过很多事……似乎又见到教官和祁希了，应该是梦或者幻觉吧。
还有那个该死的组织，利用完他觉得没价值了就想抛弃，还差点把他处理掉。
老板派谁来不好呢，偏偏是周业啊，把流浪在街头，无家可归的他捡回去养大的教官……真是的，那么喜欢父子相残的戏码吗？
想活下去就必须战斗，对组织复仇是他余生的唯一目标！
时睿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通往卫生间的路途很短，他走得跌跌撞撞。
镜子里的男人脸上有着狰狞的疤痕，从眉心裂到右耳根，他咧嘴笑着。
时睿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该有的表情，但那也不是很重要，周业说过，只要有这样的神情，无论什么样的目标都可以解决掉——那天他一口气干掉了九个名单上的人。
他把手贴上光滑的镜面，与里面的自己击掌。
这次不用调查了，所有的目标都是真真正正的恶人，地狱空荡荡，把他们通通送下去做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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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定格。
利奥敲着二郎腿，指尖在桌面上打着节拍，事实上，他的内心慌得一笔。
身侧的墙壁上出现一团火花，顺着墙壁游走划出门的形状，然后就真的出现了“门”。
修伦瞪着他，面具下的嘴抿成一条直线，嘴角下垂。
他不说话，起初利奥还能假装没看到他，但从他一出现指尖敲打桌面的节奏就全乱了……
“哥哥，我觉得这个结局虽然不美满，但是角色的形象都很丰满，过程也很有趣，跌宕起伏，以及……”很快，他绷不住了。
“直接说重点！”修伦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了，从小到大，利奥一做错事就试图用满嘴跑火车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他真的不知道这么做基本上是和直接暴露划等号的吗？
利奥咽了咽口水，不敢看他，腿也放下来了，手也安静了。
修伦不动声色，房间里的气压却又低了力度。
半晌，利奥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哥哥，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不过，到底是不是坏的还是取决于你……”
“我就没指望过是好的，讲！”修伦真的想冲上去锤他了。
“呃，如果你觉得这个结局还可以接受的话就没问题了。”这句话刚说完，利奥就看到自家老哥双手握拳，身体有前倾的趋势，连忙改口，“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不满意了，拜托，别动手！”
“其实……我不小心存档了，没办法回到之前的那个结局，如果你觉得糟糕的话，我们只能再重来……啊啊啊！哥！错了！真的错了！”
修伦自家弟弟从椅子上拽起来，一手捉住他右手手腕，扳到背后，另一只手用力摁在他的背部。
利奥脸上的面具和桌子来了个亲密接触……嗯，虽然没有直接碰到，但他觉得脸有点疼。
“坦白从宽，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在骗我？”修伦非常严肃地问道。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惊动父亲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可如果不继续……原本是活人的付敖就会非自然死亡。
他本来答应帮助他的，如果非但没帮成，还害他丢了性命变成亡者……那样的话，说什么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利奥猜不到自家暴躁老哥的全部心思，他现在也没那么多心思猜，只想快点结束这个糟糕的姿势，“那个，哥，我问一下，坦白真的可以从宽……呀啊！疼疼疼！”
修伦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顿，连带着之前的愤怒一起发泄了。
十分钟后，利奥用大拇指揉了揉自己青了的嘴角，缩在沙发上，一脸委屈又不敢说话。
“听着，我会让他们重新再来一次，你这次只许老实待着。”修伦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看来打得是有点狠了，但是这家伙不打就是不长记性。
沙发上的某人默默点了点头，庆幸没被关小黑屋。
“当然，如果被父亲大人发现了，都是你的错，为兄希望你到时候能主动承担。”修伦语气平平。
沙发上的某人震惊，这就是你不关我小黑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