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飞来横祸
北蛮边关,向日葵开的正旺,一片片的黄色花海让人沉溺其中不愿自拔。
军营主帐篷中,异族舞女正弹着琵琶跳着舞,风情万种。
“将军不好了,千牛卫冲进了您家,整座方家都成了灰烬。”
“世子呢?”
“千牛卫中有我们的人,留下了世子一命。”
“那就好,那就好。接着奏乐接着舞。”
“那可是您家啊。”
“我能不知道吗?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
“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我方浩重生三载,今朝终于该我纵横天地了。”
方浩强行抑制住突破到御风境的狂喜,从此他也算得上是一名强者了,可以驰骋天地之间,飞翔宇宙之中。
啪!
一根硕大无比的漆黑木棍到了方浩的面前,隐隐约约可以闻到上面淡淡的木油味,还没到方浩反应过来,又是数十根木棍扔了进来。
“不好,有人要火烧王府!”方浩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准备腾空看个究竟。
凭借着好不容易掌握的御风之道,方浩勉强停滞在空中片刻,只见高大的院墙外沾满了黑压压的人群,看其服饰,似乎是千牛卫。
“你就是方家二世子方浩吧!赶紧把五雷正法交出来,不然你的下场就和下面那群人一样!”
方浩闻言往下望去,只见偌大的方家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一个个火人正在拼命地拍打自己身上的火苗。
“这是三昧真火,他们灭不掉,只能慢慢等死。你毕竟是方家的二世子,若是能够交出来兰陵王的五雷正法,我等也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倏然,一群千牛卫也腾空而起,他们发现了方浩,在空中将其团团包围。
“该死,父亲如今在北蛮征战,这可如何是好?”方浩的大脑被下方不断升腾的黑烟熏得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什么五雷正法。你看我修炼的是五雷正法吗?不如等我父王回来我去求他。”
“既然你已经没用了,那就去死吧!”
咔嚓!
一名千牛卫出手如同雷电般迅速,只是一个眨眼就废掉了方浩的经脉,三年苦修付诸东流。
“死!”还没等方浩发出痛苦的哀嚎,一柄锋利的长剑眼看就要刺穿方浩的喉咙,一把火红色的短刀滑坡长空,横在了方浩的咽喉前。
刀剑相交,发出金铁轰鸣之声。
“方羽未死,还是留他一命。”
......
天桥底下,杂草丛生,河水汩汩流过,凉风徐来。
方浩缓缓醒来,钻心的疼痛时不时就会袭来。三月前的那场大火不仅废掉了他的经脉,就连识海也时常作痛。
这个世界的“方浩”在修炼功法时,不慎引雷入体,气绝身亡,才给了方浩“重生”的契机。
方浩时常听父亲说方家的祖上无限风光,甚至还出过一名仙人。
三年前的黑玉棺中,刚刚来到世界上的方浩伸出枯瘦的手掌,推开厚实的棺材板,适应着还不算熟悉的身体,连滚带爬地回到了方家。
死而复生,震惊朝野,不过很快就毫无波澜。
“老天爷,你下东西操死我吧!”
方浩叹了口气,嘟囔着余老师的至理名言。
不过,饭还是得吃。
他的身前歪歪斜斜地放着一口铁锅,里面炖着野菜,略显浑浊的水在野菜周围翻滚,不一会就清香四溢。这是他今日的第一餐。
如今的他蓬头垢面,身上只有一件单衣,以桥洞为家。
他看向河面中的自己:圆脸、浓眉、披头散发、邋里邋遢。
哪有一点方家世子的模样?
唰!唰!唰!
天桥上时不时传来破空之声,方浩已经没有心情搭理,只是自顾自地靠着桥墩,眯着眼。
倏然,他发现天桥下似乎躺着一个人。
此人一身黑袍,身材高大,却气游如丝,奄奄一息。
“救我,救我!”一条沾满鲜血的手臂搭在了方浩身上。
黑袍人脸上蒙着面巾,手臂上的血已经浸染到了方浩的单薄衣衫上,瞬间将其染红。
方浩欲将此人的胳膊轻轻放下,却发现根本推不动,此人的手臂宛如牛皮糖一般黏在了他身上。
“四处搜查,不能让他跑了。”
“放心,城门都已关闭。此人跑不出去,肯定在这附近,给我搜!”
……
搜寻者很快走远,方浩一把扯下黑袍人的面巾,满脸惊讶。
“廖叔,怎么是你?”方浩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血人。
当初由于失手杀掉王妃,廖叔便被方羽派到边关,辅助他的大哥—方汤。
方浩见廖叔气若游丝,神情迷茫,似乎没有认出来自己,整理了一下容貌,露出了一张还算清秀的脸。
“大殿下听说方家出事,便派老奴来查看。可是老奴刚进了朝歌,就遭到千牛卫抓捕。所幸有王爷赐下的符箓,才能侥幸逃脱。”
血人终于认出了方浩,可又咳了起来。
哇!
廖叔一大口鲜血吐出,再次落在衣衫上,将衣衫染得更加鲜红,仿佛刚从血池里打捞出来。
“廖叔,你没事吧。”方浩轻轻拍打着廖叔的背部,这可是一名扶摇境的强者,谁能伤他至此。
不过吐出血后,廖叔苍老的脸上重新泛起光泽,面容也添了几分血色。
“大殿下让老奴代为转告二殿下,小心秦皇!”
方浩一阵苦笑,千牛卫灭了方家,秦皇没有派人调查这件事,就足以说明背后的猫腻。
方浩正欲开口,廖叔却已经失去了气息。
不过,廖叔在最后关头,仍然在方浩手心写了个“三”。
方浩将廖叔身上搜了一圈,想要找寻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可毫无发现。
“看来大哥这次让廖叔来,做好了完全准备。哪怕廖叔被抓,也不会牵扯到他。”
方浩花了半天时间,堪堪挖好一个大坑,勉强将廖叔葬了进去。
事急从权,一切从简。
方浩现在更加谨小慎微,只能用泥土盖上尸体,朝廖叔磕了三个响头,匆匆离去。
此地不宜久留!
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