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摘匾的风波
顾言卿也知拿人家差官没办法,谁让人家嘴大呢,只得按住不服天王老子的老程,挑挑手无耐道:“拆吧拆吧!”
镖师们顿时各个儿苦脸了,心知快活的日子这是得瑟到头儿了。
都自觉着也没怎么得瑟呀,不就闲来无事,家里外头喝喝酒吹吹牛逼吗!
而且还为百姓造了福,除去了一路的道匪呢!
便是怎么瞅着这些横蹦乱踡的官差怎么不顺眼,在这跟大爷似的,若是见了大官还不是个顶个的摇尾巴狗。
但是在这些官差这,他们也明白自己也都是些小虾米而已,有些时候也是无耐的事,一个办不好就会砸了自个儿的破饭碗。
这也是陆飞和顾言卿并未真格去为难他们的原顾。
官差的领队手扶腰刀,面向陆飞与顾言卿,满是报欠的含意,但又不得不一挥手,指挥着差司搭上了人梯马架,伸手勾着去摘门楣上的牌匾。
“注意点儿啊!别给人家弄坏了!”领队叮嘱一句。
大伙儿也就都随声盯着人梯上,最上面的那一个,叉腿踩着两个同事的肩膀,去勾牌匾,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心想着给人家当一回镖师,怎么也得最后帮瞅着点儿,别真给弄坏了,一众气息都很低沉。
差官伸手托住了牌匾下沿儿,就要往下摘,突然“嗖!”的一道破风声射来“啪!”的一下,一枚小石子就打在了官差摘匾的手腕上。
“谁让你们摘的!放下!”紧接着一声暴呵就由大街一侧传来。
官差手上一阵专心的疼,噔时便瞪目瞧向喊话的来人,只见一匹油黑的绝地之上,端坐一人,全身都罩在亮银甲中,体态健硕,满面的英气,“六,六爷!”
他这一喊六爷,脚下顶肩的两个同事顿时一哆嗦,“哧溜”摘匾人脚下一滑“呼”的就掉了下来。
“嘭!”呈时叉着腿就骑在了一人肩上。
“啊!”噔时他闷哼一声,抓扒着好算下地,捂着裤裆就蹲了下去,疼得鼓着腮帮子怎么也喘不上气来,憋的满脸漆青。
小六高骑在马背上见之不禁有些憋笑,忍住,便抬起手里折起的马鞭再次呵道:“统统让开!御史大夫与左将军架到,统统让开!”
“嗒嗒嗒………”街上连串儿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闻声望去,果然,缓缓驰来一架四匹绝地的悬架马车。
“呼啦”门前一杆人等闪至两侧,其內的陆飞不禁朝小六挥了挥手。
小六翻镫下马,瞧着一笑,正了正头盔,便也牵马闪了至了一旁。
这时的那帮子差官一个个都象耗子见了猫似的,互相着偷瞅了几眼,低下头去,都恨不得寻个缝洞啥的钻了进去。
这功夫,还摘鸡毛匾呢!
摇尾巴还来不及呢!
眼瞅着大人车架就要到了门口,忽瞧见捂着裤裆那位还在那块儿蹲着扭来扭去着憋气儿呢!
领队赶忙一捅身边的差使,朝他递了个眼色。
那差使也机灵着呢,忙不迭的就把蹲着起不来那位给一把揪了过来,藏到自个儿屁股后头去了。
完了低头生闷气儿,心道,没你这笨的,摘个匾差点把自个儿也一块儿摘了去,瞅你那熊样儿,一屁把你崩死得了。
四匹绝地踏到了门前忽然停下,一声不吭,只从乎扇的大鼻孔里喷着湿露露的热气,怎么着也不敢尥蹶子,这功夫没点儿耐性可不行,不然回去一准儿挨揍,没准儿还得不给酒食吃。
车架停稳了,从车架里猫出两人来,云梯落地,两人这才依次缓步下了来。
前头的甭问,一身朝服,虎背熊腰,满脸贵气,手指上还带了一枚蓝宝石的戒子,就是全权掌管武安城的大将军左辉没错了。
后面下来那位,竟是个肉肉球球,肥得溜油的,脑袋上秃毛没几根儿,本想梳个刷子,但怎么看也是个牙刷,便干脆扎了一毛键子,撅得老高,当抬脸一瞧,歪瓜裂枣还不算,还生了一脸的麻子,大麻子套小麻子,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坑坑洼洼,整个一沒了人模样,要说他是蛤蟆托生都算是美颜了,根本就一没来得急扒了皮的癞蛤蟆成精。
两位大人相视一眼,互相笑笑,然后同时仰头瞧了眼门楣上的大匾,程风镖局,心道没错,便是迈开大步,径直进了镖局大院儿。
两位大人瞧了匾后,要摘匾的几个差官顿时浑身直炸毛,心里庆幸啊,多亏没摘成,不然回去就得把自个儿脑袋也给摘了。
“咳!那个………怼死程逮呀?出来受死!”癞蛤蟆精似的御史大夫四顾说道。
大伙儿顿时全愣了,什么?怼死承担啊!谁把谁怼死谁能不承担!不然那是要颁发通缉令的,罪加一等,满门抄斩呐!
小六听了顿时差点儿笑喷了,然后立马上前,四顾的眼中溢着笑意道:“大人是问,谁是程德,出来授旨!”
“呃!俺是俺是!嘿嘿!”程德连忙上前,一拱手“大人,俺就是程德,出来受死了,呃,受旨!”
御史大夫挤了挤就要堆死的细缝眼睛,不禁有点儿背屈,心道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出来受死,不吉利可不该他事。
“大人,普通话!普通话!”小六贴耳道。
“哦!差点忘了!”卸使大夫不好意思了。
“程德接纸!”
“程德在!”心话一会儿还得上侧所,真他奶奶的费劲。
然后御史大夫便撩起外面朝服往腰上摸。
“嗯?聖旨呢?”
上下一拍,“哦!搁这儿呢!”御史大夫就往自己裤裆里掏摸。
心话着,刚插腰上的,这下车一轱涌,就掉进去了,掉得还挺深。
“恩!”看他掏得挺费劲,直吭哧呢,程德看着顿时不高兴了,心话道,给我的纸,你怎的还给用上了,晦气!一会儿还要不要再上侧所了,真正有待于合计了。
这功夫不只老程不高兴,大伙在心里也都在为老程打报不平,更是猜测着,老程会不会接呢,用哪只手接好呢。
而顾言卿自当别类,心道这狗屁御史大夫这是在干啥,当众就想掏家伙耍大刀?这不纯属当街耍流氓吗!真有心去狠劲儿匾他一顿,然后再推翻白儿,当球踢出门去,后来一想不行,老程的开屁股纸还没接呢,还得再等等。
终于,老程接了纸,任燕翅关守将,杜风自是随行师爷,各自月奉百担,三百银钱,看在钱的面子上,顾言卿决定,就这么算了。
授完纸,大人小人的一杆全撤了,顾言卿拉上杜风与程德也去了秘密之所贺喜。
而那帮子官差就傻眼了,这匾道是还拆不拆,拆个屁呀,人家都要走马上任,发财去了,谁还稀罕一块破匾,看样子这大宅子都不想要了,走吧!
一群官差空着爪子就回衙门复命去了。
一到门口,就见左明威和两个狗腿子在那心急火燎的来回踱步瞎晃悠呢,得,复命吧,各个儿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凑上了前儿。
“匾呢!”左明威皱眉问道。
“呃!没摘动!”领队回道。
“没摘动?钉上了?那用杠子撬啊!”左明威心里这个气呀,一堆费物,一块匾就给难住了,一天天的干吃白食饭,任嘛不是!
“不是,没钉上,是没来得急摘!”一货出来欠嘴解释起来。
啊?左明威一听,啥完应!
为了赶回来吃饭连匾都不摘了!
“咣!”左明威气的抬腿就给了这小子一脚。
“啊!”这小子惨叫一声,捂着裤裆又蹲下了,心话今个儿我招谁惹谁了,又特么给来一下子。
这回可惨了,这也不能回家让媳妇儿瞧啊,不然还以为出来当差又借尿道跑骚去了呢,这可咋整,兜儿比脸都干净找给自己瞧瞧呢?
正心里打磨磨,领队便赶紧夹着自个儿裤裆,将事出的原尾讲了个清楚,心话这差果真不好当。
“哦?这样啊!”左明威搁心里琢磨,难道父亲那这里还有什么猫腻儿自个儿不知道?
“走!回府!”左明威黑着一张脸,转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