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释然
清早，凰九歌敲门叫上叶卓然，一起来到闫安日常练剑的溪边。
闫安已经收拾好自身，不带内力的舞完一套基础剑法作为热身。见到凰九歌过来便停止了自己的锻炼。
凰九歌将手中的仿真枪械的保险拉开，笑着问闫安：“开始吗？”
“开始吧。”闫安将手中的剑收回剑鞘，拿起一柄等长度的木剑，站在离凰九歌不远的地方，“你先。”
叶卓然知道昨天两人约定好了今天切磋一下，只是这一人拿枪，一人持剑的情景还是让人感觉有些诡异。
“那我就不客气了。”凰九歌没有先进行攻击，而是手中不断的出现连接在一起的标签。叶卓然仔细看去，每一个标签上都写着“速度增幅”，将长长的纸带缠绕在手臂上，凰九歌握好手中的彩弹枪，向闫安打去。
闫安避开打过来的红色小球，提剑向凰九歌冲去。
第一枪打空本就在凰九歌的意料之中，因为昨天已经试验了含有多少数目标签的纸带提供的速度加持，所以凰九歌也熟练的运用速度躲避着闫安快速的剑法。
热武器适合远程攻击，冷兵器适合近身攻击，所以在闫安近身后，凰九歌便从衣兜里捏起流线型的红弹飞镖，瞅准机会像丢暗器一样射向闫安。
只是因为两人速度都很快，闫安还比较正直，所以现在谁也没有碰到过谁。
叶卓然看着两人像是刺客和剑客的对决，一个躲避迅速，一有机会便拿彩弹干扰对方；一个招式连贯，出招既好看又带有一丝正气。
看到两人都全身关注于战斗，叶卓然按照凰九歌昨天的约定，将自己的异能逐渐包裹住闫安，并缩小包裹范围。
两人的约定是都可以使用异能的，不然的话凰九歌也没办法与闫安切磋，两人都选择了自己擅长的武器，进行一场看似并不对称的竞技。
叶卓然之前听到凰九歌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和闫安打一架的时候觉得这个计划异常不靠谱，虽然都是神选者，但是人家闫安可是自小习武，就算凰大小姐也是自小就好好在健身房锻炼身体，在射击俱乐部喂子弹，这看起来就是没法比。
可是真看到两人的比试，叶卓然看着闫安又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哪里怪说不出，但闫安现在就是与凰九歌僵持不下。
随着两个人一来一往，在都碰不到对方的状态下，闫安作为战斗意识比较强的一方能明显感受到凰九歌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定是对方在增加异能大的输出，闫安再次一剑挥空后，思考自己要不要也运用异能，自己的异能虽然名称是剑意，但施展异能后自身的剑术也有明显的提高，出剑会更加迅速，自身与剑的融合感更强。
闫安先压下了自己动用异能的想法，对方本来就是未习过武的普通人，纵使运用异能将速度提升了上来，自己与之对抗也是胜之不武。若自己也动用异能，那自己过不去心理的那关，习武习剑纵使不为世间正义，也要清正自身。
可是随着凰九歌的速度越来越快，连叶卓然也感受到时，凰九歌自手中射出的飞镖在未接触到物体、离闫安很近的地方自己爆裂开来，闫安躲避迅速才没有让白衣上沾染红色。
在射出这个裹上标签的飞镖后，凰九歌拉开了与闫安的距离，手中的彩弹枪连续发射，在闫安节奏开始有些混乱时，近乎擦着闫安白衣的彩弹在草地上爆裂开来。
这时的叶卓然也看出来了怪异的感觉来自哪里，闫安自小学习的是正规剑术，一招一式正式练起，在之后的每日练习中剑术精进，不过似乎被剑术的招式框柱了。
现在闫安与凰九歌的切磋对抗，就像是学了正统武术的人和街头经常打架的小流氓（叶卓然：凰大小姐不要打我）打在一起，所以一时还真分不出胜负。
见过闫安练剑的叶卓然看到现在的闫安虽然出剑简单精炼，定是长久练习的结果，但她会下意识的进行剑术的连招，所以观察了她好些天的凰九歌便能进行预判，运用异能的加持躲过先天优势较强的闫安。
在闫安又一次躲过一枚擦身而过的彩弹时，内心焦躁起来。自己自小练武不假，但与人切磋的经验是在有限，与父母切磋也是习惯了对方的招数，这和凰九歌选择的特别武器对抗，，闫安还是第一次，也只能是在战斗中寻找对方的破绽。
只是对方猜到了她会边打边研究战术，所以一开始就没将异能输出至最大，偶尔附加了异能状态的彩弹爆裂也让人防不胜防，就像一个刺客，出招很阴又出其不意。
见对方应该是功能型的异能，却运用到如此地步，明知对方在打乱自己的节奏，闫安还是心神动荡了。
想要运用自己的部分异能，闫安突然发现自己使用不了了，就这么一个稍稍分神的机会，凰九歌的彩弹正好命中闫安的胸口，一片红色在白衣胸口的地方蔓延开来。闫安感到胸口一疼，战斗便结束了。
“我输了。”闫安平静的说道，输了就是输了。只是自己习武多年，如今输在了普通人手上，心中百般滋味，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当然会是我赢了，你对自己学了15年的东西都没弄懂，又拿什么来赢我。”凰九歌站在离闫安不远不近的距离、语气清淡的说道。
叶卓然惊讶的看向凰九歌，赢了之后当面羞辱对手，这可不是大小姐的风格。出于谨慎，叶卓然依然将自己的异能压在闫安的身上，防止出什么意外。
闫安笔直的站在原地，听到凰九歌的话后直至的看向她：“没懂15年所学……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就学了一个皮毛啊，连我这种外行都看出来了。”凰九歌嘴角与眉眼弯起，微笑的看着对方，“连最重要的内核都选择借用外力寻找的古武传人，可不是只学了个皮毛嘛。”
闫安听后，在原地静默不语。沉默良久后，闫安声音略微嘶哑的问：“请求赐教。”
凰九歌耐心的等到这句，摆摆手：“赐教谈不上，我只是说说我的见解。”
“当我和王北玄谈到你时，我就意识到了你们俩的问题。”
“你们都是圈内的人，不同的是，王北玄被大家族和资质的圈子困住，你是被自我压力困住。就严重程度上来说，你比她更加偏执更难搞。”
一个心理问题不是很严重的人将一个心理问题及其严重的人自小往外拉了拉，但是自身就局限了不能把两人都拉出坑底。
“在下自诩是个优秀的商人，既然与王天师做了交易，那就更加详细的告诉你。王北玄能运用这次的异能走出去，但她现在还没有办法把你拉上来，所以找了我。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你都没有运用异能，生活非常规律，太规律了，规律到我都不用在记录上多添几条变更信息。
闫家就你一个，所以你自小就以闫家最后的后人来约束自己，练剑是，生活圈子也是。你很久都没有走出过这里了吧。”
凰九歌放出重磅炸弹：“你选择这个异能甚至会反噬自身，根本原因就是，你不喜欢习剑。”
“你胡说！”闫安反应激烈。叶卓然觉得自己手心和后辈在冒汗了。
“你被自我的定义困住了。而且，不喜欢就不喜欢嘛，趁着你还没有被自己选择的异能控制住前，认清楚真正的自己。”
“你什么意思？”闫安皱眉看着凰九歌，语气比刚刚缓和了一些。
“傅元博，王北玄给过你我们的消息，你应该知道他吧。”
“我知道。”在两人来时，王北玄打了一通长长的电话给她。
“他无法控制异能，所以异能便控制了他。”轻飘飘的回答，让叶卓然三分惊异七分茫然的看向凰九歌。
闫安定定看着凰九歌良久，大笑，笑后便大哭：“我闫安，在世20载，竟没有外人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