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主子,您的伤……”煮饮有些担忧。
孟婠一进轿子,立马放松了下来,“啊啊啊痛死了痛死了!那些凡人怎么打人这么疼啊!”
孟婠不再忍着,她平趴在长椅上,背上的伤口似乎与衣服黏在一起,稍微扯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痛。
“煮饮,你记清楚打我的那些人,等姑奶奶回冥界再跟他们好好算账!”
煮饮无奈的点点头,“知道了主子,但是恕我直言,您这次也太莽撞了些!万一您有什么三长两短,小的真的难辞其咎。”
孟婠看向煮饮,只见他跟个小媳妇似的耷拉着一张脸,于是伸手摸了摸这个阁主大人的脑袋,“知道啦!早知道凡人的棍子这么疼,我一开始就不会独自来了!”
煮饮道:“那主子你回去还用玉师箸疗伤吗?”
孟婠摇摇头,“我不用玉师箸,刚刚他不是答应我了吗?明天会来曼珠阁送药酒。”
煮饮有些无语,“主子,您这又是何必呢?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不需要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做赌注。”
再说了,她不是最讨厌酒味吗?
孟婠吃痛的动了动身子,道:“你不懂,刚刚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在没喝酒的情况下,他既然主动了,我又怎会拒绝呢?”
“可是……”
“不过是些伤痛罢了,我可以忍住。”
见孟婠铁了心不用玉师箸,煮饮也不再劝她。
第二日,曼珠阁。
江月白提着药酒前来,与他一起的,还有褚拂之和褚飞盈。
小厮领着三人来到一个房间,房间很大,由一面屏风分成外堂和里堂。
“三位请稍等。”
小厮去了里堂,偌大的白色床帘后,隐约可看见一个女子的倩影。
小厮禀报道:“婠婠姑娘,月公子、褚公子还有褚小姐过来看您了。”
“什么?”孟婠稍稍吃惊,怎么都来了?她想了想,道:“让他们进来吧!你下去备些点心。”
三人被领到里堂坐下。
“婠婠你身体怎么样了?”飞盈关心道。
“我很好,你呢?怎么不在家休息?”
褚飞盈低着头,“你为救我受了伤,我哪还有心思休息啊?”
孟婠没有说话,论起来,褚飞盈她本可以不受这顿打的。
“婠婠~”褚飞盈忽然从座椅上站起来,撒着娇跑到她的床前,从床帘里拉出她的手紧紧握着。
“怎么了?”孟婠透过床帘看着她。
褚飞盈拉着她的手蹭了蹭脸,道:“婠婠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你,以后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为你去死我也愿意啊!”
“盈盈!”褚拂之叫了她一声,“不要胡说八道。”
孟婠笑了笑,“看,你哥哥也让你不要胡说八道,以后出门要记得带随从,不要再让你哥哥担心了!”
“嗯。”褚飞盈听话的点点头。
褚拂之道:“孟婠姑娘我带了些药,兴许用的上。”
“多谢。”孟婠回了句。
忽然,褚飞盈像是想起什么,起身拉着褚拂之就往门外走,“哥,快点,咱们现在就煎药去!大夫不是说了吗,药要定时定点喝!”
褚拂之看着孟婠,似乎不愿意就此离开,褚飞盈拽着他的衣袖,道:“哥你等什么呢?还不快走?”
褚拂之只好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江月白和孟婠两人。
“药酒,我带来了。”
“嗯。”
……
两人沉默良久,孟婠开口:“你过来。”
江月白拿着药酒走了过去,在床边停下,隔着白色帘幕,两人彼此对视着。
“我的伤在背上,不方便涂药。”
“那我去叫盈盈……”
正要转身,衣袖却被扯住,他仿佛触电般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床帘微微张开,若隐若现的可以看见她的眼睛,她楚楚可怜的看着他,面色苍白无力,简直柔弱的不像话。
江月白深深吸了口气,别过眼去。
孟婠问他:“你为何不看我?”
“非礼勿视。”
“什么非礼勿视?我又不是没穿衣服。”孟婠仍旧拉着他的衣袖,还轻轻扯了扯,低语道:“你帮我上药酒好吗?”
江月白心下一惊,“不可!姑娘尚未出阁,我不能坏了你的名声。”
孟婠松开他的衣袖,将手收回帘子里。
她似乎有些不高兴,“既然你那么在乎我的名声,你今日就不该来,更不该跟我待在一个房间里。”
“……”
“过几日池将军就回来了,若我背上的伤到那时还没好,我也就没了去褚府献艺的机会。”
“……”
“唉,你带着你的药酒走吧!反正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我以后怎样也与你无关……”
话未说完,只见床帘倏地被人拉开。
江月白看着她,默默将身后的帘子重新合上。
偌大的房间,两个人此刻却被隔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似乎连对方的心跳声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