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应向何处寻

风吹过，许谧轻轻摘下飘落在上官静头发上的飘絮，看着她沉睡的容颜，许谧温柔一笑，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有跟她好好告别吗？”阿孟出现在许谧身后，只见许谧将手中的纸对叠，装进了一个信封。

“阿孟大人，能劳烦您将这封信送给静儿吗？”许谧请求道。

“托我办事可是要付钱的哦！”阿孟回道。

“这是自然。”许谧从怀中拿出厚厚一叠冥币，“我在下面也没有用这些的时候，还请您笑纳。”

阿孟接过钱，简单的数了数，核了数目后立刻笑逐颜开，“好说好说，信给我吧！保证给你送到！”

——

冥界与人间中间连接着一条河，这条河在冥界的部分称为忘川河，在人间的部分称为引渡河。

尚存人间的魂魄会踏上摆渡船，由引渡河一路去向忘川，河水里倒映着这个人的一生，无论其生前有过多少经历，此刻也只能做个局外人，在长河中细数生平。

引渡河上，榄散划着船，阿孟坐在船头一路数着钱，许谧坐在船尾，闭着眼，不去看河中的映像。

“收了你这么多钱，我也不介意再告诉你个坏消息，上官静的红线被那个人收走了。”阿孟突然开口道。

“那个人是指月老吗？”许谧问。

“除了他还有谁？哦，对了！那家伙还打算给上官静另牵红线，你说他是不是很缺德？”

许谧微微一愣，接着似是松了口气，“阿孟大人若见到月老大人，还劳烦替我感谢他。”许谧说着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叠冥币，“这是报酬。”

“你之前不是说没机会在冥界花钱吗？怎么还偷偷藏了这么多？”

“这……”许谧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藏私房钱这种事对我们男人来讲很正常，大人您莫要说破呀！”

“是这样吗？”阿孟颠了颠手里的钱，问：“你的心上人被他撮合给别人了，你为何还要谢他？”

许谧正要说时，河水映出了上官静的模样，那是许谧生前的场景：

秋风萧瑟，竹叶飘落，一人抚琴，一人唱和。

“清风拂兮竹心涤，明眸盼兮秋水离，美人坐兮抚弦音，有客来兮寥听意。”

……

许谧闭上眼，“因为我至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她能够幸福罢了！”

“哪怕那个人不是你？”

“哪怕那个人不是我。”

——

阁楼上，上官静缓缓睁开眼睛，耳旁始终萦绕着淡淡的埙声，如怨如慕，哀而不伤。

她走至窗前，窗下的男人对她温柔一笑，“听她们说你睡着了，天气转凉，记得关窗。”

“虞二爷，刚刚的埙，是你吹的吗？”上官静问。

“嗯，我喜欢埙的声音，刚刚吵到你了吗？”

“没有。”上官静浅浅一笑，道：“你吹的很好听。”

阁楼下的男人看的愣了神，她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露出笑容！

“静儿。”男人忽然认真了起来，“这一生能让我来照顾你吗？如果有来生的话，来生，你再和他共白头，只要能让你幸福，我绝不会有半点迟疑！”

“……”

婢女递上了一个信封，“上官姑娘，这是白天那个姑娘留下的，说这封信是从那个包裹里掉出来的。”

“什么？！”

上官静接过信封，拆开，看了眼上头的内容，察觉过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许谧，你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呀？”阿孟好奇。

“阿孟大人，问我问题需要支付报酬的哦！”

“切！我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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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望安康，见字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