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巫山宫殿。

云无凭缓缓睁开睁眼，花缘君此时正坐在自己跟前，她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膝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无凭，发间的流苏丝带从肩膀处滑下，无一处不透露着万种风情，云无凭微微皱眉，花缘君却稍稍侧身，轻轻将头枕在他的膝上。

花缘君用手指一道一道地缠绕着自己的发丝，语气里尽是委屈，“此番上天庭颇为不顺，我没能取来小姑娘的红线，妖主大人您罚我吧！”

许久的沉默过后，云无凭开口：“这一回确实有些犯险，你活着回来就好。”

花缘君见此，继续说道：“您知道吗？这次我还遇到了咱们的老熟人冥王，没想到一千年没见，他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以往那个一皱眉就能让人猜中心思的愣小子，现在变得跟天帝老儿一样，完全让人猜不透心思。”

云无凭哼笑了一下，“本座在忘川河下的这些年，也承蒙了他不少关照。”云无凭转而问花缘君：“你该不会连姻缘殿都没有进去？”

花缘君掩唇一笑，“那倒不至于。”

见到云无凭对此颇感兴趣，花缘君继续说道：“往日我只是听别人说天界姻缘殿的主人是个心思精明的神仙，可这回真遇上了，才发现事实远非如此，那个神仙简直就是狐狸托生，一肚子坏水，我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天衣无缝，可在他面前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就被他看出了端倪。”

说罢花缘君叹了口气，“不过他与失去记忆前的小姑娘是旧相识，在他面前，我自然是破绽百出。”

“他都与你说了什么？”云无凭问。

花缘君此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看向云无凭，问道：“缘君想问您一个问题。”

“你想问什么？”

花缘君此时忽然站起身来，双手勾上云无凭的脖颈，无限凑近云无凭的脸，两人眼神交汇在一起，花缘君想要从他的眼里一窥他内心的想法，可是面具下的那个人眼底一片平静。

比起天上那些神仙平日里一个个端着讳莫如深的样子，此刻的云无凭却是一潭死水，似乎任是风吹落石在他心里都激不起任何涟漪。

花缘君问他：“缘君想问，您心里此刻更希望的，是将小姑娘堕入魔道，还是知道无湮的下落？”

“……”

云无凭眉头皱的更深了，他问：“你知道无湮的下落？”

花缘君“嗯”了一声，继续说道：“也许很快就会知道，所以，您的选择是什么呢？”

花缘君静静等着云无凭的回答，云无凭眸色渐深，似乎陷入了沉思，他的手不由得抚摸着自己那只受伤的眼睛，指尖上是冰冷的面具传来的阵阵微凉。

当年之仇不能不报，但是……

许久，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本座，从来不做选择。”

花缘君一愣，笑了笑，这个人，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与那个神仙之间的话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了。”

“嗯。”云无凭简单明了的回应了她，不再有过多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