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别人的钱，装自己的比
推杯换茶，终于，拍卖会开始了。
看前边，三丈方圆的木台之上，一白须灰袍的老倌行走上前。
那老倌冲着四下，头顶三楼，俯身大揖，“小老儿第一楼管事黑楼，主持今日拍卖会，今天所来，共给诸位带来了三样绝品宝贝，尤其是最后一样宝物，美名远扬，如玉无暇……”
此言一出，下方早有按耐不住的拍客喊道。
“黑楼老倌，别废话了快点开拍！”
“咱家是来看美人枭阳国公主的，不是来看你这老倌的！”
“老倌你拍不怕啊，别墨迹！”
老倌拍手，“第一件！”
黑楼老倌背后的幕布缓缓拉开，仆从送上了一方长方桃木匣子。
桃木是上好的阳极雷劈桃心木，匣子做工装裱一丝不苟，奢华内敛，大气外漏。
先不说这匣子里的宝贝，单单说这匣子，就是一个不错的宝贝。
殷荡看在眼里，暗道这第一楼，果然是有些料的。
黑楼右手轻轻点那匣子，匣子周围此刻居然放出来一道道光泽，黑楼止住了继续打开，而是是卖了个关子，“我朝商王帝乙，勇武通天，三年前远征枭阳国，今日方回，得一美人一刀，美人就是诸位口口相传的枭阳国公主，而这刀，诸位可知？”
下方有按耐不住急性子道，“什么刀啊？”
黑楼一弹长匣，下一刻里青光出匣，映衬这拍卖场半天青光。
黑楼手持一柄弥散着沧桑气息的青铜环刀，细细品赏，“此刀，唤名，长命！帝伐朔方，平定蛮夷，蛮夷之国枭阳国主胆大妄为阻挠商军，被吾王一刀斩之，枭阳国镇国宝刀长命就此归我大商所有。”
说到这里，黑楼抬手道，“此刀，起拍价二十两白银，开拍！”
话语一落，下方有人急道，“六十两白银！”
“七十两！”
“八十两！”
就在这时二楼之下一声清朗空灵女声传出，“十两黄金！我要了！”
三楼之上，黄飞虎，周公旦，殷荡三个人渣正坐在那喝茶闲聊。
周公旦不屑道，“就这破刀，还叫长命刀，长命个鬼，主子都被我商王帝乙砍了脑袋，说短命刀还差不多。”
黄飞虎道，“没错，这就一把不祥之器，送给我，我都不要，还能拍十两黄金，定然哪个公子哥昏了头。”
殷荡看着俩仁兄，心里有点不爽，喂，你们俩刚刚哪个一口一个，三弟你只管拍，我们来买单，不让我们花钱，你就是看不起我们的气势去哪儿了？
这拍卖才刚开始，你们俩就开始怂了，一口一个不祥之器，喂，刀兵本就是祸物，哪个不带血不沾命的？你们是不是反应太过了？
殷荡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位仁兄也是一对口嗨货，说一套，做一套，外边吹的山呼海啸，里面小鸡肚肠，斤斤计较。
但是！
我他么大哥二哥都喊了！这要是不让你们出点血，对得起我殷荡这名字吗？
殷荡抬手打断了黄飞虎话语，“虎哥，二哥，此言差矣！”
黄飞虎道，“怎么了？”
殷荡道，“这拍卖麽，有个规矩，叫头彩！就是进了拍卖场，甭管这第一件拍的是什么东西！咱们先声夺人，拿下此物，不在别的，就在讨个头彩，震慑全场！”
周公旦道，“可是这长命刀是不祥之器啊！”
“谁说拍了就一定要用？”殷荡大气挥手，“拍了随便丢了都行，主要是这个头彩，我们要争一下！”
周公旦迟疑道，“三弟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头彩的规矩我也清楚……”
“那还等什么呢！”殷荡冲着黑楼喊道，“二十两黄金！”
此声一出，周公旦脸色微微泛白，黄飞虎苦笑摇头。
黑楼老倌听这声吆喝，念道，“二十两黄金一次！二十两黄金两次！”
楼下传来女声，“三十两黄金！”
殷荡淡然道，“五十两黄金！”
楼下女声又道，“五十五两！”
殷荡不缓不急，优雅道，“一百两！”
殷荡背后黄飞虎周公旦脸色有点白，握着茶杯的手，也有点不稳。
黑楼老倌已经乐的泛红了脸，这长命刀也就几十两白银的钱，居然卖这么高，第一楼发达了！
而下方女声终于不说话了。
“一百两黄金一次！”
“一百两黄金两次！”
“一百两黄金三次！成交！恭喜楼上贵人喜提长命刀！”
殷荡心满意足的坐了下来，淡然自若的道，“两位仁兄，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咱们朝歌贵族气度！”
周公旦脸色很难看，但是表面还是很淡定，“三弟真是好，好风采！”
黄飞虎道，“三弟，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前方楼台，黑楼老倌又开腔了，这一次他拿出来的是一副兽皮古卷。
黑楼老倌举着那古卷，声音洪亮，“帝伐朔方，平定蛮夷，蛮夷之国枭阳国主胆大妄为阻挠商军，被吾王一刀斩之，除了那长命刀，还有那枭阳国国主所修功法，还有他的成名秘籍卷宗——精血阶八重天的乱披风刀法！配合长命刀，融汇那国主心头精血于自身，修行长久，必可进入精血八重天，如若另有奇遇，未必不可以突破精境，进入元气境！凌空虚步，翱翔当空不再是梦！此物，起拍和长命刀一样，纹银二十两起拍！”
精血八重天的心法？
驭空而行元气境？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只有一句话，此功法和长命刀配合，能有奇效！
老倌是说给殷荡，你拍了长命刀，顺带把这功法也拍了吧，两物加起来能升天！
殷荡作为朝歌嫡公子，大商皇族，自然不会让人失望，而就在殷荡要开口出价，下边传来女声，“一百两黄金！”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直接怼到了一百两黄金了？
这连正常程序都不走了吗？
当然也有不少人看出来这是报复，是那第二楼女子报复第一场拍卖殷荡压价抢夺长命刀之仇！
毕竟老倌都说了，这刀只有配这刀法，才能最强！
本小姐拍了，你殷荡要是不跟，你就是孙子！
殷荡背后，黄飞虎急忙按住了殷荡，劝诫道，“三弟，这功法哪儿有老倌说的那般神奇！”
周公旦也道，“对啊三弟，功法选择可是个谨慎的事儿，不能马虎选了这废物功法啊！”
殷荡淡然摇手，“此功法只有与此刀一起才是绝配！没有这乱披风刀法，我拍长命刀有何用？仁兄让开，我要开价了！”
殷荡冲着场内，威声喝道，“三百两！”
下方女声似乎势得此法，怒道，“五百两！”
殷荡喝道，“一千两！”
这一声吼，中气十足，一时间满场寂然，就连殷荡的两位仁兄，也瘫在了椅子上，气若游丝。
黑楼老倌急道，“一千两黄金一次！”
“一千两黄金两次！”
“一千两黄金三次！恭喜楼上贵人喜提乱披风刀法！”
殷荡只觉得，意气风发，走路都带风，这种大手大脚花钱的爽快，是自己前世那么多年都未曾体验过的。
这，才是我殷荡想要的日子！
大把的花钱，大把的美女，大把的皇帝老铁，大把的神仙敌人！
这快意人生，才是我殷荡想要的日子！
殷荡回头兴奋道，“虎兄，公旦兄，怎么样，我刚刚喊那一千两黄金，姿势，声腔，标准吧，没丢咱们朝歌贵公子的脸面吧！”
周公旦气若游丝，脸色发灰，不住的哆嗦。
倒是黄飞虎还能挺得住，念叨，“三弟，凡事要有节度，今天差不多了，适可而止……”
“这怎么行啊！”殷荡道，“大戏还没上台呢，那美人还没来呢，我们怎么能走啊！”
此言一出，下方楼层也听到了殷荡的话语，纷纷笑附道。
“公子出手阔绰，这美人还没来呢，怎么能走啊！”
“公子真是慷慨，一千五百两黄金，眉头都不带皱的！”
“也不知道公子何方府邸，如此阔绰！”
倒是殷荡站在扶手前，看着下方贵客，不缓不急道，“区区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足挂齿，说实话，我一点都不爱黄金白银，甚至讨厌……”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恭维夸赞之声。
而三楼两位仁兄都气的爬不起来了。
这比装的，背后周公旦气的双眼泛白，居然昏厥了过去。
而黄飞虎气的双拳握的脆响，他想一把手把殷荡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