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祖庙来人,吾名元
十一天!
十二天!
十三天!
十四天!!!
小孝十四天期满,帝华宫孝殿外,商族孝子,各个脸色发青,双手发抖,部分体质弱一点,武功境界低一点的,已经匍匐在地上饿昏过去了,这让王叔比干,很生气,王叔比干行走在商族中间,声音洪亮。
“能在帝华宫披麻戴孝,是汝等的荣耀,尔等一个个左倒右歪,成何体统?”
“都抬头看看!看看帝华宫中,十四天,新王莫说一箪食,甚至连一瓢清水都未曾用过!”
“再看看你们!!”
王叔比干吼声传过中轴广场,传入紧闭宫门的帝华宫里。
帝华宫中,烛火熠熠,一方金椁横在殿中。
殿前放着小山一般的贡品,贡品前蒲团上,黑袍少年,摇摇欲坠。
殷荡双手按在地面上,气若游丝,嘴唇干裂,双瞳血红,唇略动弹,似有低声。
“扛,扛不住了!”
“十三天,十三天,一滴水,一粒米,都没有吃!”
“我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了,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叫着火锅,烤肉,香辣蛟肉……”
殷荡的身侧,玉佩熠熠泛光。
孙权道:“坚持住,最后一天了,坚持住,你就是大商孝子!群主,坚持!”
曹阿瞒道,“黄眼小儿,胡说什么呢!感情饿的渴的不是你啊!这么鼓励群主自虐,你是不是想篡位!”
孙权道,“阿瞒,说话要凭良心!这孝悌是大道,群主侍孝先王,是大礼!”
刘邦道,“依我看,群主要不你偷偷吃点东西,你面前不是有很多祭品吗?你捡着多的甜点和熏肉吃点,别让人看出来就行。”
朱棣道,“群主,你也别难为自己了,这种形式主义大过实际意义的孝悌礼度,在我看来都是累赘,守孝麽,七天就行了!自己干嘛给自己过意不去啊,稍微吃点,也没事么!”
殷荡看着玉佩,“真的,没事吗?可是,我总觉得对先王不敬。”
朱棣道,“当然,群主,你想一下,你穿越之前上坟,不也是经常烧完纸后,直接拿贡品吃麽?这很正常,你别让这个时代的人给你带到沟里了!这种自虐比惨的孝悌礼度,真的是太不文明了!”
刘彻道,“我觉得朱兄所言有理,今天已经是十四天了,你拿一点吃的,也正常,即使是帝乙还活着,他也会允许你这么做的!这天下没有哪个父亲会饿着自己儿子的。”
殷荡看着不远处一盘好像松花糕的甜点,堆的和小山一样高。
就这个了!
只拿一块!
嗯!父王!我就拿一块!
吃完绝对不拿!
殷荡爬着站了起身,缓缓的抓住了一块甜点。
这甜点好像是某种兽油炸的,入手酥软,给殷荡一股前世糍粑的感觉。
“噗——”
殷荡急忙把甜点塞入了口中,面上满是舒坦。
而就在殷荡还没漏出笑容,更快的,殷荡发现,卡,卡住了!
那甜点好耐咀嚼,两三下没咀透,卡在了喉咙。
呜——呜呜!
殷荡睁大了眼,双手拼命的捋着脖子,然而那该死的糕点越是抠不出来,殷荡双瞳瞪大,呼吸越来越弱,视野越来越模糊。
我,殷荡,居然,居然噎死了!
我,我这算是给父王陪葬吗?
王叔,王叔救我!
可是殷荡此刻身体乏力,动弹不得,视野也越来越模糊。
朦朦胧胧里,殷荡看到一个白发红衣的人影出现,那人挥了挥手,一壶醇酒灌入了殷荡口中。
“咳咳!”
“噗——”
殷荡疯狂咳嗽着,总算把那甜点吐了出来。
殷荡喘息着,感受着美好的空气,不住的道,“多,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迎面传来悠悠男声,“小子,别来无恙。”
他的声音放佛是三月春风,阳光和煦,让殷荡感觉到很是温暖。
殷荡抬头看去,迎面地方,一位银发赤袍的青年,静静的俯瞰着自己。
这青年长相很普通,属于那种你看他一天,把他丢人群里,你都再找不到的那种。
他一袭红色锦袍,袖口上印着玄鸟图腾,银色的长发披在肩膀,像二十岁的人,又像八十岁的人,给殷荡一种古怪的年龄代差感。
红衣青年放佛是熟客,抬手拿起了一盘烹肉,右手一摇,出现了一壶酒,自顾自的坐在了帝乙的棺前,自饮自食。
殷荡警惕的盯着红衣青年,“你是谁?”
红衣白发的青年人道,“你很虚弱,再不吃点东西,精血九重天就要变八重天了。”
殷荡的确是饿坏了,十三天,滴水未进,即使是精血境九重天,也饿的快死。
殷荡没客气坐在了青年人面前,抓起来酒肉,大快朵颐。
红衣白发青年人也不说话,一盘肉接着一盘肉,把那个供台上的酒品都端了下来,这让殷荡有些不好意思。
殷荡道,“那个,兄台,吃点就行了,再继续吃下去,会被人发现的。”
红衣白发青年抓着一根蛟角,一边啃着,笑道,“被谁发现?”
殷荡努了努嘴,指着门外,“王叔比干!很凶的!我给你讲,要是发现了,我最多挨板子,你可能就要被砍头了!”
红衣白发青年笑的咳嗽,挥舞着手里蛟犄,“比干那小子啊,无妨,吃就是了。”
比干那小子?
比干王叔好歹也几百岁的人了!
侍奉过三位商王,位列三公九卿的三公!
怎么在你嘴里,成了小子?
红衣白发的青年看出了殷荡的不解,倒着酒道,“小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殷荡摇了摇头,“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白发青年气的指着殷荡鼻子,“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个忘性劲儿这么大!比我这六百岁老头的记性还差!”
六百岁老头?
殷荡的思绪凝固了。
真的有人能活六百岁不死?
难道说山海经中记载的先民中,有彭祖活八百而终是真的?
白发青年端着酒壶,站了起身,看着面前高高供台的帝乙棺椁,叹了口气,“唉,子羡啊,你入祖庙时,我已经告诉过你,你不适合当王,你不听,非要拿那大夏龙雀,结果呢,一生只能用那把刀一次!现在好了,明明还有八十寿元,却提前丢了性命,这是你的选择,还是我的过错?”
白发青年把酒倒在了帝乙的棺椁前,叹了一声,“罢了,好好休息吧,辛苦了。”
殷荡回忆到了帝乙临死之前给自己曾说到,此事,以后元祖会与你谈起,孤时间不多了,就不与你讲这些闲碎小事了!
殷荡盯着白发红衣青年,“你是祖庙之人?”
白发红衣青年丢掉了酒壶,回头正视殷荡,缓缓道,“吾名,元。”
殷荡脚下踉跄,“你就是父王口中的祖庙元祖?”